天命扎纸人
作者:猫猫吃鱼 | 分类:悬疑 | 字数:163.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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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 可怜人
我没有回话,我安静站在原地,听着周围像是小猫叫一样的声响在耳边喘息。
我身上颤了颤,抖了抖身子也在不断期待着宁静。
过了会,我眼前不在模糊,我期待的场景也开始变得清晰,眼前时而闪过的光亮也在不断的照耀出光影间的身形。
“长老!!!”
这是长老的身形,她像是在看着我,透过同样的身体在看着我。
“小航,不要紧张,多包涵包涵她,她是个可怜人,我很心疼她……”
长老的语气僵硬而曲直,像是在一段公路上找不到轮回的路。
因此显得模糊,难以捉摸,我甚至察觉不到爱人和仁爱之间有什么差别。
而这以前,我是最为清楚的。
“她要杀了你!!”
这话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口的,但我还是说出来了,我十分清楚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这女人操控着长老的灵神,妄图擦控本体。
她是戏子,也是妓女,更是孩子的母亲,现在,她还想成为丹橘长老!
这样的事情真相让我精神恍惚,但也在眨眼之间回神,我懒得去想这些人到底都意图经历什么?但长老,不该是这样的结果。
“法阵,出——”
随着我一声令下,法阵以飞快的速度迅速朝前,女人皱着眉眼转身而过,闪身躲在蜘蛛之中,她在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挣扎,带着呼吸,也带着我找不到的阴森气息。
一群蜘蛛在这里纷纷扰扰开始迈着八只脚活动,我看着这些家伙蜂拥而至,一旦触碰到法阵,便会被连皮带肉的剥削开来,我甚至不需要找到它们的要害,只要触碰到,便会粉身碎骨。
但这些家伙却是出乎意料的不要命,像是自己的身影不是自己的身体,它们什么也不要,好像是就连一直遵循保护的母株,也不需要,唯一想要的,只有保护属于这女人的安全。
“嘻嘻嘻,你想要伤害我,这些东西却总要保护我,你们是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说着她又开始唱戏,仰着脑袋露出白皙的脖颈,只有我知道,这是属于丹橘长老的。
她从来不清楚,在这样的状况之下,她是危险的,但她不顾危险,因为,这不是她的身体,她需要注意的,只是她的心情。
我周边时而划过腥臭的血液,甚至迸溅到了墙壁之上,我眼睛也未曾眨一下。
我缓缓朝前走,法阵跟着我朝前,五帝铜钱剑散发的光亮昏暗的像是一场梦,在这里,我从未找到属于自己任何的美梦。
“庄周晓梦迷蝴蝶啊,调腔都南通,我与乘风归去啊,南路却不回流,我,非是蝴蝶,庄周又奈我何?”
她的嗓音沉闷细腻的如同铁丝摩擦在钢铁上的声响,很刺耳,但又说不出的让人忍不住沉浸在里面。
我反手抓起符纸,转身朝后贴,贴上了,一声轰响,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蜘蛛吞下符纸,被炸成一盘散沙。
部分血液溅到了我的衣服上,我撕开衣服,将被腐蚀的衣服丢在地上。
看着衣服一角终是化作灰烬,我知道,这场落不下的帷幕,终是被卡在了半空。
女人仍是身形高高低低的唱戏,她身姿轻盈,低眉俯首之间与丹橘长老越来越像,就连眉眼间的神色,也像是在外围裹了一层丹橘长老的模样。
“你看看,人就是这样,贪心,虚妄,不知所云,少年郎,你若是在年长几岁,是否也是这样?”
女人指着只有蜘蛛粪便的墙壁,我找不到分毫与他有关的任何线索,但这女人看着墙壁的眼神实在是太过缱绻,勾眉之间,衣袂飘飘,我看着光亮之中的血色,鲜艳而腥臭。
这墙壁里面,是有人的,我站在墙壁之前,拿出匕首,一匕首便插了进去。
“彭——”
匕首刺进去了,这墙壁里面啊,是空的,我不知为何,本来已经十分明显的真相白摆在我面前,我却在这一刻犹豫了。
背后的女人仍是在唱戏,唱的是什么我已经不太清楚了,我看了一眼挡在背后的法阵,这时候,法阵好像是已经和我脱节了,我找不到自己该有的方向。
“少年郎啊,那年的花香,你可还记得,墙角的牡丹啊,在昨夜都开花,我在这里啊,你又去了哪里?”
我忽然捂住耳朵,不想再去听这女人都在唱什么?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和我对话。
下意识里,我是这样想的,但我又不愿意去想,我知道的,这家伙,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我在这里,捂住耳朵,浑身都变的安静,我从未想过会有什么奇迹,只是迫切的想让丹橘长老尽快回来。
之前那算命老先生的话,一定是错的,长老一生经历了太多,我没在这里找到过任何需要谋求的东西,但在这里,我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地方遇到这样的意外。
我拿开掌心,不断强迫自己不要将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放在心里,这不是理智,这是我濒临死亡前的最后挣扎。
墙壁是出乎意料的薄,甚至不像是墙壁,而是一面纸糊的墙,找不到出口,找不到入口,我用匕首掀开,一块石头在我脚下砸开。
很脆,几乎是刚碰到地面,便被砸开,散的粉碎,像是被强行簒在手里的骨灰,其实是攒不住的,只要张开掌心,风一吹,就都散了。
先是一块,继而,便是另外一块,与第一块是同样的结局,它们被黏在这里,生来就是没有生命的固体,若是历史沉沦,它们或许能被一代又一代的隐藏,但若仅仅是这样,它们也会消散,没有火炼过的纯粹,它们撑不住风雪的摧残。
“哗啦啦——”
这样掉下来一片接着一片,我的视线缓缓凝聚,在这墙壁之上凝聚,我没想过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这女人太神秘了,我知道,她和我,不一样。
虽然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她和我又是一样的,我们在无边的寂寞之中寻找人流,但却在人流之中期待寂寞,这样的情绪会逐渐将我们撕裂,大概像是这碎石,很脆,找不到半分可以在恢复原状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