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冉冉只觉得轰隆隆天塌下来，自己乱七八糟的事一大堆，然后摊上一个拖油瓶，他这样子脑子不清不白的，她怎么联系上他家属？就算是联系到家属了，这幅模样，不得赖她一辈子。

还初生婴儿呢，怎么不干脆说小宝宝要喝奶呢。

苍天，给她一刀吧，她抱着万事总有好的发展，希翼的道

“那会不会突然一天变好了呢？”

刘主任面无表情，

“百分之一有可能会恢复，如果他脑细胞重生速度是常人的百分之一百五的话。”

顾冉冉松了口气

“那还是这证明一百个有一个可以恢复正常嘛。”

刘主任不可思议看了顾冉冉一眼，这表情明显在嘲讽她的乐观。

赶走了医生，顾冉冉跟他两人大眼瞪大眼，气氛莫名的尴尬，

他真成了小傻子，

此时依旧紧紧的抓着顾冉冉得手，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正在准备输液的护士小姐，偷偷的打量着他们两个，笑道，

“你俩感情真好，看着他这幅模样，是粘着你舍不得松手了，”

顾冉冉真是有苦难言，配合着病患的手劲，略略的前倾，想着小孩子是怎么哄的，她努力微笑，

“能先放开姐姐的手不？姐姐给你买糖吃”

这声‘姐姐’唤的她自己都想作呕，病患虽然看起来年轻，但是绝对比她年纪大。

小傻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呆呆愣愣的，眼神纯粹的像一汪春水，学着她勾起唇角，桃花眼微眯，嘟着嘴，

“节···节······”

这笑容简直了，能让顾冉冉心花怒放，什么年代了还能看到这么乖巧的小奶狗，若秦莲在，估摸着都扑上去了，让顾冉冉都无法联系到第一次见到他的模样，太招人喜欢了。

“是姐姐”

“节···节······”

“姐姐”

“节节······”

“姐姐啦”

“节节”

顾冉冉努力用嘴型来描绘字音节，

“J···i···e姐，第三声姐姐，懂不懂？”

“节节”

“······”

顾冉冉真特么的对牛弹琴，她发誓这是她最有耐心的一次。

反倒是这小傻子，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块，异常兴奋的摆弄她的手指，弄得她手心痒痒的，忍不住笑的花枝乱颤，

他跟要到糖吃的小孩子一样开心，听到她的笑声，玩的越发尽兴，罪过啊，大好青年被她毁了。

顾冉冉自言自语的道，

“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看着这傻不拉几的样子，问了也是白问，不然就叫你节节好了，反正你也只会这两个字，”

小傻子愣了愣，露出大白牙，桀然一笑，

“节节······”

“看吧，就知道你喜欢这个名字······”

护士已经备好了针水，挂上药水，站在小傻子的身旁，排完空气，手中拿着止血带，一脸温和的对着小傻子道，

“您好，现在帮您输液，请您将手伸出来，让我看看行吗？”

是位很温柔的护士，想来所有病人都会感到亲切，然而小傻子根本就是听不懂，他一脸茫然的看着护士，稍后往顾冉冉的身旁躲了躲，很惧怕的样子，

顾冉冉了然，她也不喜欢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对医务人员有一种敬而远之的情绪，看来小傻子也怕打针吃药，对医务人员有抵抗情绪，

护士要去触碰小傻子的手，却被他惶恐的躲开了，动作颇大，连带着顾冉冉也跄踉了一下，之后小傻子大半部分身子伸出床栏，将全身都挂在了顾冉冉的肩头，

护士也被吓了一跳，小傻子确实动作过激了，顾冉冉抱歉的对着护士说，

“不好意思，他脑子还没恢复，有点反常行为，”

护士自然是知道他的病情，但是之前是昏迷的，所以并没想到会这样，

“没关系，他现在也是特殊原因，没想到反应这么大，看起来不太喜欢别人触碰，但是他刚刚恢复一点点，不能太大动作，身上伤口裂开不说，头颅里的伤颠簸不得，要不···你来哄哄他，看起来他挺依赖你的，而且不能不输液，不然伤口感染，淤血散不开，”

顾冉冉点点头，试着拉一下小傻子，果然，不像刚才那样有激烈的反应，顾冉冉绞尽脑汁，才想出来哄骗的话，

“节节听话，要输液，不然会痛的，你看都出血了，护士姐姐会很轻很轻的，”

小傻子起初还是不太愿意，直到顾冉冉手拽着他的手，递给护士，这才消停一下，顾冉冉扣住他的手掌，手背上的血管青筋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