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不要待在这里了，好冷。”钟菱凡终于耗不住了，她搓搓手臂尽量让自己暖和些。

她摆摆手，让林曼娘赶紧离开，“姑婆，我要走了，你也...你也走吧...”

她才踏出一步，就感觉自己被一股阴凉的气息缠住，不得不回过头来，“姑婆...”

“小菱凡，你记住答应我的事。”林曼娘凑过来，钟菱凡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迎面打开了一个冰库，脸上冻的发痛。

“我知道！”她向往后退，可是怎么用力都没用，直到林曼娘退后，她才摆脱那股力量，忽的跌坐在地上。

“痛啊。”她揉着屁股站起来，不满的看着笑的前俯后仰的林曼娘，“姑婆，你这可不是求我办事的态度啊。”

钟菱凡重重的跺着脚气愤的离开。

身后的林曼娘摸摸鼻子，身子一晃，消失在空气中。“小气丫头。”

钟菱凡并没有急着回山青苑，难得出来，当然是四处走走。

她一路往前院走去，路过好几个院子，通过不同院子的名字也猜到里面住的是林府哪位主子了。

好比刚才老夫人住的院子就叫寿梁院，川泽院就住着林川军，恩正院就是林正卿的院子，林家最小的两个主子就是林玉书和林婉柔分别住在玉龙苑和仙柔苑。

还有两处比山青苑还要破落的院子，上面早已没了匾，也不知道是叫什么名字。

不过，她猜测，这两处院子很有可能是林曼娘和她娘林玉韵的，按着两人的辈分，靠近在寿梁院附近的那处院子应该是林曼娘的，而更靠近林川军院子的那个就是林玉韵的了。

钟菱凡趁着今天老夫人做生辰，大部分人都集中在寿梁院，偷偷溜进了那间院子，按着林曼娘的话，她死了三十年了，那这院子也就空了三十年了，院子里杂草丛生就不提了，进到屋子里，更是蛛网密布，一股子阴湿霉味。

钟菱凡捏着鼻子走进林曼娘的闺房，里面的布置好像没怎么动，林曼娘出嫁三年后出事的，估计成亲的这三年她也没怎么在林家住，不过想想也对的，施府和林府靠的很近，根本不需要留宿。

她正在林曼娘的闺房里闲看，这时外面传来野草被踩发出的声音，钟菱凡忙钻到一处帘幔后面，差点被上面的灰尘呛到咳嗽，好在及时憋住了。

那脚步声走到闺房外间就停了下来，很久都不再有声音。

“曼娘...”这是一个苍老的声音，钟菱凡惊讶，她想探头看看是谁，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她还是克制住自己的欲望。

“三十年了...”声音继续响起，“曼娘，你现在怎么样了？娘很想你...”

娘？是林老夫人？她不是在寿梁院做生辰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接下来又没有声音了，可是没有脚步声，钟菱凡可不敢出来。

又过了许久，才传来脚步声，渐行渐远。

钟菱凡这才从帘幔里出来，走到外间，什么也没有改变，倒是外面多了一行被踩趴下的草，好在自己刚才机敏，避开那些野草走进来，即使留了脚印也被草盖住，不会被发现。

“真奇怪。”钟菱凡摸着下巴，仔细琢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