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他的嗓音喑哑得不成样子，“我没你想的那么好，我也会自私，会有卑鄙而肮脏的想法……”

宁宁抬起一手轻轻的抚摸着他头顶，“这个世上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祁安，自私是人的天性，你没必要为这件事感到难过，我喜欢你也从来不是因为你的品行有多么高尚，你身上的缺点也是塑造你人格的一部分，我既然喜欢你，那自然是连你的缺点也喜欢的。”

她说的是实话。

宁宁第一次被他吸引，就是在他沉默着蹲下来时为她擦鞋的时候。

少年虽然低下了腰，却背脊挺直，他性子冷清，却又从不欠人情，他固执，却也细心，他有缺陷，却又比其他人都还要完美。

他身上每一个矛盾点都吸引了她。

祁安抬起头来，他眸中一片漆黑，如同丢了魂，而他的魂，他的心跳，他的一切，在注视着她映出他面容的一双眼时，都能找回来。

宁宁无法对这么脆弱的他不做点什么，她克制不住的凑过去吻住了他的唇，舌尖描绘着他的唇形，很快又被他捕捉引发了更深的纠缠。

他们不是第一次亲吻了，他却能感觉到那种甜蜜瞬间将他整个人都填满了，幸福感仿佛要从他的心底里溢出来。

他想，哪怕她此刻说让他去死，他也是愿意的。

彻骨的欢喜再也兜不住时，这个格外绵缠的吻结束了。

祁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被他碰触过的地方都像是有了一阵阵的酥软，并不让他讨厌，还让他念念不忘。

宁宁又窝在了他的怀里，笑眯眯的说:“祁安，明天就是除夕了，我到时候偷偷的来找你好不好？我们就约在游乐园那里见面。”

他扬唇，说:“好。”

“你还记得你那次送我的气球吗？那时你还说过会要送我更好的礼物，更好的礼物就不用了，我还是想要一个气球，要红色的。”

他眼角稍弯，说:“好。”

“祁安。”她又两只手捧着他的脸，轻声说道:“遇到什么事情你都不要怕，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他声音越发温柔，依旧只有一字回答，“好。”

宁宁深感满意，奖励性的亲了一下他的唇角。

祁安再度低头，蹭了蹭她的脸，又惹得她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就算是再糟糕的境遇，就算是之前的十年他过得有多么的辛苦，能被她喜欢，那一切都不算什么了。

他想时光能停留在这一刻，可他们两个人响起来的手机却让他们不得不意识到流逝的时光。

因为齐家附近没有其他住户，打完牌回家的郑窈最先发现起火的，她先慌忙打了消防，又慌忙叫还在夜店里浪的齐允回家。

火势不算太严重，只是最先起火的房间已经烧的一塌糊涂了，听到房间里有着一具尸体时，郑窈腿一软，好在有齐允扶着才没有摔倒。

“祁安！！！”郑窈一瞬间就咬牙切齿的喊出了这个名字。

齐昊是身体不好，晚上一般不出门，郑窈最近常和陆莺他们出去打牌，回的也晚，而齐允是天天在外面和狐朋狗友玩，经常是到了凌晨一两点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