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真是不小啊，这些年除了长胆子，脑子一丁点都没长！”看着上头的证据，宣明帝气得面色铁青。

“阿谨，你说，你二皇叔胆子怎么就这么大？”

“就因为季宸远回来占用了他那一派正在谋划的位置，就直接利用那波上京的土匪想把人杀死，是不是有一天朕的位置也是他想要的，他就能派人出来杀朕！”

谢凌景字云谨，宣明帝最疼爱这个长孙，也觉得他的才智比起他的几个儿子，要好太多，他生的那些儿子，除了已经去世的明渊太子，他不认为有皇子能担当重任。

但这些皇子自身没有什么才干，心却不小，当然也有一些有小聪明，这才闹出这么多事情来。

见皇帝震怒，谢凌景忙跪了下去：“皇爷爷息怒，这事查出来是下面的人做的，二皇叔也许并未参与其中。”

“你还替他求情，人家指不定怀疑你在朕这里说了什么不好的话，连累了他。”自己的儿子，宣明帝有一定的了解，只是这些年他更多的是把注意力放到了对外上面。

谁知道一回头，再看到的就是结党营私，几乎每个母妃家有地位的，身后都站了不少的人。

六部，通政司，詹事府，翰林院，后宫，禁卫军等等，里面的要员，几乎分成了几个党派。

而其中又属二皇子一脉最为活跃。

继后姓刘，国丈刘浩平乃当朝太傅，其下门生无数，每年能考上进士的学子，大多都成了太傅的门生。

如今这些想要渗透进重要的位置，轻而易举。

太傅有人，自然不愿意把好位置让给其他人。

在继后二皇子一派人动静很大，宣明帝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朝中很多重要的位置上的官员竟或多或少都跟他们有关。

如果再任由对方发展下去，指不定哪天对方就直接把他杀了都没人知晓。

宣明帝想到这些，越发觉得那一脉留不得了。

跟二皇子和皇后比起来，谢凌景寡淡得不能再寡淡，后宫，他不放人，给他传递消息的都是皇帝自己的人。

当初谢凌景被陷害后，主动跟皇帝求的。

他不喜欢涉险，就算知道皇爷爷喜欢他，属意他继承皇位，他也从未在宣明帝身边安插过人，原因他当时就跟宣明帝说了，无论未来谁当皇帝，现在这个皇位是宣明帝的，轮不到他来插手。

正因为谢凌景太有分寸，使得宣明帝更喜欢他，甚至在五年前，就召他进宫，表明皇位一定会给他，让他要承担起这个重任。

谢凌景之后便按照宣明帝的安排，一路走过来。

宣明帝这会儿是护着谢凌景的，不过他还有更好奇的事。

“听说昨晚上你看到季家那位姑娘杀人了？”宣明帝有些八卦，因为季家送的礼很朴实，一般人不敢这么干，现在宣明帝对季家一家子都很好奇。

谢凌景微微皱眉：“皇爷爷，您怎么也这样说，季家大小姐挺好的姑娘，外面都议论纷纷，估计现在的传闻更夸张。”

“是真是假？”宣明帝执着地问。

谢凌景知道这件事已经曝光了，瞒也瞒不住，但可以经他的口，让皇爷爷对月儿有好感。

“确实是真的，但当初性命攸关，季小姐天生神力，为了救季大人，只能拿起刀反抗。”

“等臣到的时候，城外遍地鲜血，那些镖师身上更是没有一块好肉，若非有止血、止疼药丸在，估计等不到臣赶到。”

谢凌景毫不犹豫描述了城外的惨状，以及那些镖师的情况。

镖师们现在都没有醒过来，每个人身上的刀伤最少都有十几刀，失血用力过多，现在所有人镖师都处于缺血状态。

后面虽救治及时，但伤口愈合期间，也有危险，能不能挺过来也要看情况。

宣明帝听了一阵无言，密探的回答总比不上谢凌景深刻，他是近处亲眼所见。

“你口中所说的止血药丸，止疼药丸，都是这位季大小姐研究出来的？”宣明帝脸色严肃了一些。

谢凌景点头：“对，季小姐的医术挺好，以前在乡下也是季小姐救了臣。”

“之后在清河城遇险，药也是季小姐送过来的。”

“当初臣还给皇爷爷送了一些药丸回来，那就是出自季小姐之手，比起皇家的救命药丸，药效差不多。”

宣明帝猛地站起身，“这位季小姐，医术恐怕不只是好，应该是逆天。”

“皇爷爷，我们是不是要把季姑娘笼络过来？”谢凌景乘势提出。

宣明帝十分慎重：“这话如何说？”

“皇爷爷，您也听说了城外这件事，比起其他人，我们知道更多细节，要知道，臣所知的，便只有九、十个镖师，加上季小姐，以及季大人。”

“如果把这些人换成十个我们大夏的士兵，真的能跟接近三百个土匪抗衡这么久，还能杀掉接近两百个人？”

“做不到。”宣明帝瞬间就明白谢凌景的意思，这次闹剧给他的冲击，比外人猜测的还要大。

之前他一直在想怎么解决季家的人，季宸远是他十几年前信任的大臣，有才干，但当时那些事，季宸远自己提出辞官，他允了，但不可否认，这些年作为密探中的一位，他做得也很好。

季宸远他想用，但现在，关于这位季家大小姐手中的医术，利用得好，就是一大利器，利用得不好，便是一大威胁。

“皇爷爷，皇孙有一事所求。”谢凌景突然跪了下来。

宣明帝想起密探禀报回来的消息，眼中带着笑意：“你想娶季大小姐？”

“求皇爷爷成全。”谢凌景知道现在提出来也许不是最好的时机，但如果错过，变化就大了，下次再有机会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她可只是一个乡下姑娘。”宣明帝提醒。

谢凌景跪在地上：“皇孙觉得，千好万好，不如心头好。”

“求皇爷爷成全。”

看着跪在地上，一脸认真的皇孙，宣明帝心中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