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焰苍穹
作者:彼空 | 分类:玄幻 | 字数:364.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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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 从容计划
一边想着,一边点头道:“好,宫少侠请放心,我明天一早就带你去见圣主。”
燕云霄虽然也听着南宫易和袁紫英的对答,但心中却一直只想着一件事。都说兽族圣主生性易怒,而自己前不久却又误伤了兽族的几位铠甲侍卫,眼下自己身在兽族帝都城,兽印法王一旦动怒,自己恐怕顿时就要大祸临头。
正自想着,膳房已经将做好的菜肴一碟一碟端了上来,放了满满一桌。南宫易早就饿得有些受不了了,见到这些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忍不住狂咽了几口口水,就等着袁紫英开口动箸。
果然,等菜都上齐了,袁紫英才道:“燕公子和宫少侠今日光临寒舍,旗使府也没有什么山珍海味,只好请二位将就一下。”
一边说着,将筷子送到三人面前,指着第一道菜道:“这道菜是酱爆乳鸽,旁边那一道是红烧鱼连,中间那一道是煎炸鹅掌……”她望着南宫易一连说了七八样菜,听得南宫易口水直流,就是不能亲口品尝。
好不容易听她说完,南宫易这才夹起一块又肥又嫩的乳鸽翅膀放进了纳兰无苑的碗里道:“无苑妹妹,你不是饿了吗,现在赶紧吃,咱们这一路可没吃过几顿好的,所以今天晚上你就无须手下留情了,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多吃一口是一口!”
他还再说这,纳兰无苑已经夹起那一块乳鸽翅膀张口大嚼起来,样子可爱滑稽,引得袁紫英和燕云霄都不禁莞尔。
南宫易先将每道菜都给纳兰无苑夹了一大块,完事之后,这才开始往自己嘴里送。期间,袁紫英也给他和纳兰无苑夹了几次菜,南宫易一边大口下咽一边赞叹菜肴之可口鲜美。
燕云霄一边吃菜,一边时不时的朝袁紫英这边瞧一眼。南宫易和纳兰无苑当然不会在意这种事情,可是袁紫英却不免心中鹿撞脸颊绯红。
四人不大一会就将桌上的七八道饭菜吃的差不多了,南宫易这才放下手中的筷子,拍拍自己的肚皮道:“肚兄啊肚兄,今天我可是没有亏待你啊,虽然说这几天你吃的并不怎么好,可是今天晚上这一顿,你却将这几天以来所受的苦全部补了回来。所以说,以后跟着我还是有福可享,不要动不动就咕咕直叫,给我丢面子!”
他似是像在和别人说话,样子庄重逼真,只听得燕云霄和袁紫英四目相对诧异不已,之后才嘿然而笑。
吃晚饭,袁紫英对南宫易和燕云霄道:“你们的房舍我都已经安排好了,燕公子和宫少侠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这就命人带你们去安寝。明天一早咱们就一起去御龙宫给圣主问安!”
燕云霄点点头,似是对袁紫英的提议没有一点意见。南宫易虽然也在点头,但心里却暗道:“见兽印法王就见兽印法王,说什么给圣主问安,我们又不是兽族的臣民,他又是哪门子的圣主!”
虽然这么想着,南宫易却没有说出来。他又不是笨蛋,当然知道这句话说出来必定要得罪人,尤其眼下自己还在兽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有一件事他不能不问,于是道:“袁姊姊,我是不是和无苑妹妹在一个房间?”
袁紫英点点头道:“你们兄妹俩当然在一个房间了,难道宫少侠也会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吗?”
南宫云尘脸色微微一红,摇摇头道:“那倒不是,无苑又不是别人,是我妹妹,当然要和我住一块了。
我只怕你会让她一个人住一间房子,她还小,估计会害怕的!”
南宫易说完,还没等袁紫英开口,一旁的纳兰无苑便撅起小嘴争辩道:“谁说我还小了,我以前可都是晚上一个人住,从来都没有害怕过,就算外面有老虎狮子,我也不害怕……”
不等她说完,南宫易已经抬手捂住了她的嘴道:“好好好,你不害怕,是哥哥我怕。所以要让你和我住一块,不然半夜若是遇到鬼,我可要被下的哇哇大哭了!”
他怕纳兰无苑将南山灵猿和自己在不死谷中的事情说出来,所以提前打断了纳兰无苑的话。虽然他对袁紫英和燕云霄都很有好感,但毕竟他年纪还小,不懂人心险恶。所以,他宁可让别人当他是小孩子,也不能轻易相信别人,将自己的心事说出来。
纳兰无苑听南宫易说这里晚上有鬼,顿时想起了南山灵猿给她讲的那些鬼故事,心中蓦地一紧道:“涤尘哥哥,你说这里真的会有鬼吗?”
南宫易佯装不耐烦的点点头道:“这里当然有鬼了,有两个鬼,一个是你一个是我,两个小鬼!”
纳兰无苑见南宫易是在开玩笑,这才放宽了心,但神色之上却依旧带着一丝隐隐的忧色。
燕云霄和南宫易三人被旗使府中的家丁带到了二楼第一间和第二间的房舍前,告诉他们晚上就在这里下榻,若是有什么需要,就随时招呼楼下的家丁。
燕云霄谢过这个人之后,便对南宫易道:“涤尘兄弟,明天到了兽族圣主的御龙宫,你说话可不能像今天这样口无遮拦了。兽印法王乃是一族之主,自是尊贵威严之极,到时候他若没有什么问题,你就只管看不准说。若不然,你和我的脑袋搬家都是小事,连累了这个小妹妹可就说不过去了!”
他样子严肃口气郑重,南宫易虽然心中不屑,但还是满口答应了他。或许是因为急于将纳兰无苑安然送到恓惶山通天魔尊身边,他又忍不住说道:“等到救治完那个什么郡主之后,咱们就离开兽族帝都城,我继续西行,燕大哥你就返回人族去吧!”
燕云霄苦笑一声心道:“明天是吉是凶都还说不准,眼下说离开兽族返回人族的事情未免有些太早。听说兽印法王向来喜怒无常,若他执意要自己为那些铠甲侍卫偿命,此行只怕顷刻间就要凶多吉少!”
但他却不像让南宫易心中担忧,只好点点头道:“若是咱们能离开兽族帝都城,我不妨再送你一程,等到了落霞山下,咱们在分手吧!”
南宫易点点头:“那就多谢燕大哥相助了,咱们这就早些睡吧,明天一早去见那个什么圣主!”
燕云霄答道:“好!你快去睡吧!”
他刚说完,南宫易便拉着纳兰无苑的手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这间房子并不大,有一张大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子上有茶具,床上被褥皆新。
南宫易扫视了一眼房子中的陈设,转过身对纳兰无苑道:“无苑妹妹,你是不是困了?”
纳兰无苑玲珑的双眼半合半闭,点点头道:“我是好困,可是今天晚上灵猴伯伯为什么不来看我呢?”
南宫易闻言一怔,旋即开口道:“他这几天可能有事来不了,你若是困的话,就先上床睡觉吧!”
他说着,伸手拉开床榻上的被褥,又将纳兰无苑的鞋袜全部脱掉,让她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安心睡觉,自己却坐在床边发起愣来。
一提到灵猴,南宫易顿时便想起了南山灵猿,他们虽然只在不死谷中相处过两年多的时间,而且平时南山灵猿总是拿他开玩笑,但此时终于和南山灵猿分离,南宫易的心中却忽然空荡荡的。
和南山灵猿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斗嘴逗趣,但他过的却快活,而且若不是南山灵猿一直压制驱除他体内的“鬼蛹九星蟥”,只怕眼下他已经成了一个死人。
细细想来,南山灵猿若不是要隐姓埋名躲避水月老母的寻仇,其实也不必活的那么累。眼下他终于可以将几十年前的事情放下,和一个爱着自己的人浪迹天涯双飞双宿,也算是了却了此生的心愿。
一边想着,又想起南山灵猿在大战之际曾告诉自己,自己原本是人族玉衡星君,因坠入返老还童潭才变成如今这幅模样,而且记忆尽失法术神功俱无。
他虽然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个什么样子,但是从南山灵猿的样子上可以看出,自己以前一定是个声誉在外的人族奇侠。
可是现在自己不但纯粹变了一个模样,神功法术和记忆也都全部丢失,不仅如此,体内还有“鬼蛹九星蟥”的侵蚀。
按照南山灵猿的说法,自己若是能够闯过渡劫谷,抵达盘古神峰下。再从那里找出三块失传已久的上古伏羲玄碑,并且将刻在上面的混元太乙神术练成,便能将体内的“鬼蛹九星蟥”之蛊尽数驱除。
但一想到那重重艰难险阻,南宫易的心里又不免像一只泄了气的布袋,打不起一丝精神。一听要找到混元太乙神术必须经过那么多地方,南宫易就直皱眉。何况眼下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偶尔能催动的法术神功也都是碰运气,若是以这个样子去渡劫谷,无疑是白白送死。
南山灵猿虽然也对他说过,世间某处有一座山叫九仙山,山中有一汪泉水叫莫忘泉,只要能喝下莫忘泉的泉水,就能重新恢复记忆。
可是就连南山灵猿都不知道九仙山在什么地方,自己又该去哪里找?“鬼蛹九星蟥”的压制时间最多不过半年,若是过了半年,自己或许真会变作一具徒有行尸走肉的傀儡。
如此朦朦胧胧的想着,南宫易不知不觉便进入了梦乡。等到他再次听到响声时,窗外已经有一道亮光照了进来。南宫易抬手揉了揉眼睛,叹息道:“想不到这兽族帝都城的一夜可真是短暂啊,我才刚刚闭上眼,天就亮了!”
一边说着,一边赶紧穿衣服,又叫醒睡的正香的纳兰无苑,让她也赶紧穿衣服起床。
等南宫易打开房间的门时,便有一个家丁端着一盆洗漱用的清水和毛巾送了进来,一脸微笑道:“宫少侠,掌旗使已经说了,让您赶快洗漱。完了到宾客厅用完早餐,一起到御龙宫给圣主问早安!”
南宫易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还是赶快去隔壁将燕大哥叫醒吧,我怕他还没睡醒呢!”
这句话刚一说出口,那家丁就嘿嘿一笑道:“宫少侠不用替燕公子操心,燕公子早就起床了,眼下正在宾客大厅和掌旗使一起等候您过去呢!”
南宫易不想燕云霄会起得这么早,脸上尴尬之情难以掩饰,伸长脖子朝门外的望了望,见太阳还没有升起,便道:“燕大哥可能是昨天睡得太多,昨天晚上才没有睡意,所以今天早上起得特别早。以前,每次可都是我过去叫他三次他才起床的!”
“是吗?”那个家丁望着南宫易显出一脸的难以置信。
南宫易一脸认真的点点头道:“我这个人向来一说谎就脸红,你看我现在脸红了没有?”
家丁瞧了瞧南宫易的脸,皱皱眉道:“宫少侠的脸倒不红,就是眼睛有些红好像是一夜未睡的样子!”
南宫云尘似是无奈的叹口气道:“看来大哥眼力果然不错,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你也知道,今天掌旗使要带我去御龙宫中拜见那个什么圣主……”
“兽印圣主!”家丁提醒道。
“哦,兽印圣主!”他望着那个家丁续道:“可你知道你们掌旗使为什么要带我去见兽印圣主吗?”
那家丁一脸疑惑的摇摇头道:“这个小的倒是不知道!”
南宫易顿时一脸傲然道:“你们兽印圣主的郡主是不是患了一种怪疾,寻医无数都未见起色?”
听到南宫易说起完颜郡主身患怪疾这件事,那家丁顿时也提起了兴趣,一脸愁容道:“是啊,都已经两三年了,我们圣主寻遍了神州上无数名医,却都不能将郡主所患的怪疾医好。而且这几个月来,郡主的病情听说已经是每况愈下愈来愈严重了,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这个家丁的声音已经细弱蚊吟,似喃似叹,又似怕被南宫易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