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她便唤来了凤天，吩咐她把蒋莘莘给她带过来。

很快，蒋莘莘就被带到了她的寝殿内。

“参见女皇陛下。”他跪在地上，俯首行礼。

“起。”层层叠叠的帐幔中传来一道女声。

他顺从的站起身，随即眼观鼻鼻观心的立在原地，对纱幔里的人影视而不见。

“你进来。”

“奴惶恐。”他的头垂的更低了。

“还有你惶恐的东西？”她轻笑了一声。

“奴相貌丑陋，恐惊扰了陛下。”

“朕恕你无罪就是。”她晃了晃帐幔，“快进来。”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蒋莘莘暗叹了一口气，“是。”

走进帐幔后，他的头依旧低垂着，只是眼角扫到了一抹明黄。

“抬头。”她命令到。

蒋莘莘慢慢的抬起头，见到她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呆滞了起来，他伸出食指，惊讶道：“你你你……”

“怎么，几日不见，你就不认得朕了？”

“你真是女皇啊！”他卸去了浑身的紧张，顿时喜笑颜开起来，“你瞒的可真好，我一点都眉看出来。”

“朕从未瞒过，早就在名字里告诉你了。”她的眼中也满含笑意。

“名字？明空？”他想了片刻，恍然大悟道：“啊！日月当空，君临天下。瞧我这猪脑子。”他轻轻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倒是你，一点线索都没给朕留下，叫朕好找。”

“我一个离家出走的人，留什么名字嘛。会暴露的好不好？再说了，你找我做什么？我们不是说好，桥归桥，路归路的吗？”他欢喜的走到她的身边，“既然你是女皇，看在我救你两回的份上，能不能帮我个忙？”

她揶揄的看着他，“你不是说施恩莫望报吗？”

蒋莘莘双手合十，乞求道：“报一次，就报一次！”

“好吧。”她点了点头，“如果不是特别过分的要求，朕就答应你。”

“不过分，绝对一点儿都不过分。”他走到她的身边，恳求道：“你放我出宫吧，我不想呆在宫里。”

凤倾曌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蒋莘莘毫无所觉的坐到一边的座椅上，“宫里又苦又累，整日里卯时起，亥时睡的，哪有在家来的自在。而且，母上和姐姐都出征了，家里只有父亲一个人，他一定很孤单，我想多陪陪他……”

凤倾曌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手背的纹路，久久不曾答话。

蒋莘莘看了她一眼，“明……女皇陛下，您没事吧？”

她闭了闭眸，压下眼中的暴虐，“无。”

“那……”蒋莘莘的喉间滚动，“能放我回家吗？”

放在膝盖上的手倏地握紧，泛出了青筋，“不能。”

“啊？为什么啊？”他满是失望，“你不是女皇吗？放我出宫不是只要你一个口谕就行了吗？为什么不能啊？”

“因为……”

你必须要呆在我的身边！

“这是宫里的规矩，朕也不能随意改动。”

“唉！”蒋莘莘重重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