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是小岚！你是瑜岚！”方宇突然说到。

“外公……”萧瑜岚站起身，“以后都不会有什么小岚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啊。”他满含深意的笑了笑，“外公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说的意思才对。”

“我不信，小岚才是主人格，你怎么可能一直存在？”

“外公，你怎么知道谁是主人格，谁又是副人格呢？”他走到方宇的身边，“告诉外公一件事，从始至终，他只是我无聊时的消遣而已。”

方宇难以置信的退后了几步，被萧瑜岚及时扶住，“外公，有时间多出去玩玩，少来管我的事情。不然我可不能保证外公的心血会不会毁于一旦。”他不经意的看了眼壁钟，“时间不早了，您身体不好，还是早点回去吧。”

方宇走出公司后，直接去了明昊的心理咨询室。

明昊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正在分析手中的资料，就被助理告知方老先生拜访。

他将方宇迎了进来，为他倒了一杯茶，才缓缓开口：“不知方老先生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你告诉我，我的外孙萧瑜岚，哪一个是主人格？”方宇开门见山的问到。

明昊沉吟片刻，“是出什么事了吗？”

“他跟我说，小岚再也不会出现了。当初是你给他催眠的，你告诉我，他们两个到底谁是主，谁是副！”他急得点了点拐杖。

“我催眠的是瑜岚。如果他说小岚再也不会出现，只有两个可能，要么两个人格融合，要么小岚永远被他压制。”明昊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淡然的解释。

“怎么……怎么可能是小岚呢？”方宇握紧了手中的拐杖，“这么多年来，都是小岚出现在人前，他……他怎么会是副人格呢？”

“说来话长。”明昊叹了口气，“瑜岚自晓事起，就喜欢独来独往。他从小就展示出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品性。直到他四岁的时候，亲自用刀片割了自己的手腕。”

明昊至今还记得，萧母抱着面色苍白却冷漠异常的萧瑜岚来找他开导的情形。

“你为什么要割腕？”

“这个世界太无聊了，而且……”四岁的小男孩却露出了嗜血的神情，“血的颜色很好看啊，不是吗？”

“你喜欢血的颜色？”

“医生，你的眼睛闪了一下欸。”男孩像是明白了什么，“哦，你在害怕对不对？”

“我怎么会害怕呢？”

“医生，你就别自欺欺人了。”男孩无聊的将视线瞥向窗外，“你在想，我这么小，性格却这么扭曲，将来一定是个危险分子。”

“其实，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你要善于去发现。”

“美好？”他冷嗤了一声，“你是说男人偷腥，女人垂泪？不过他们的事情我可没什么功夫去关注。”

“那你接下来想做些什么呢？”

“接下来的事情……谁知道呢。”他看着手腕上的纱布，点点红色渗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