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芸愣住了，片刻就流下了泪水，“莘莘啊，娘的心肝，你能说话了！真是菩萨保佑！欸，娘的乖女儿，再喊一声来听听……”

“娘。”蒋莘莘用手抹去她的眼泪，“别……别哭。”

“娘这是高兴的。”薛嘉芸用手帕擦去脸颊的泪珠，“莘莘会喊娘了，娘真的很高兴。”

“莘儿啊，我是爹，你喊声爹来听听。”

“爹……”

“欸。”

看着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东方曜有些不是滋味了。他的阿莘第一句竟然不是喊他！他有些生气，不，很生气！

“二妹妹能够开口说话，多亏了东方先生妙手回春。小女在这里谢过东方先生了。”蒋媛丽对着他盈盈一拜，“早上的事，多有得罪，还望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大小姐多虑了。”东方曜坐在木椅上，手里捧着一杯茶盏，目光却看着蒋莘莘那个方向。

蒋媛丽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无意道了句，“二妹妹如今能说话真是太好了，以后嫁去城主府也不会被婆家说道了。”

东方曜喝水的动作一窒，他放下手中的茶盏，“不会有婆家说道她的。”

蒋媛丽嫣然一笑，“是我多虑了，二妹妹这般惹人喜爱，宁夫人一家喜欢她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对她不满意呢？”

东方曜没有回答，他走向蒋莘莘那边，对着蒋氏夫妇道：“阿莘刚刚醒来，不宜多语。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她该休息了。”

赶人的意味如此之强，薛嘉芸只能扯出一丝笑容，“那莘莘你好好休息，爹和娘晚点再来看你。”

蒋莘莘本能的点了点头，似是想到她现在能说话了，又加了句“好。”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对着别人就呼爹喊娘的，对着我一个字也不说！东方曜目光幽深的看着她。

蒋莘莘揪紧了被子，糯糯道：“好久不见，你过的好吗？”久别重逢经典语录了解一下。

东方曜坐到床边，端起她喝到一半的粥碗，“你觉得我过得好不好？”

她低下头，看着被面上的牡丹花，“我昏昏沉沉的躺了三年，什么也不知道。但是听我娘说，你现在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医毒’了，应该过的很好吧。”

他搅弄粥的动作一顿，良久才将她搂在了怀里，“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当初把你带出毒师谷的时候，说好会好好安顿你。但我却老是让你遭受无妄之灾。对不起，阿莘……”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蒋莘莘靠在他的怀里，“是我自己太过没用，保护不了我自己。”

“还说没有怪我？当初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也是我没有早点找到你，才让你缠绵病榻这么多年。阿莘，我很抱歉。”

“我真的没有怪过你。”她的小手搭在他略微有些粗糙的大手上，“我一直担心方宇轲会继续派人暗杀你，现在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他的阿莘啊……怎么能这么好？这么让他割舍不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