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休息室，杨家铭坐下后冯其麟关上门对着他大叫，“你干嘛啊？”

这一喊让杨家铭有点纳闷，“我看那孩子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不是说好由我来主问的吗，你不同意之前可以不同意。”冯其麟说完直接点起了烟，房间里是不允许抽烟的，杨家铭被他突如其来的转变有些吓着了，

“其麟，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你想问下面就由你来问。”冯其麟说好并没有看着杨家铭，

“你问吧，是我不好。”

看到杨家铭软了下来，冯其麟也顺着阶梯下，站起身走到家铭身边“我前面冲动了，家铭，我没别的意思，对不起。”

“没事，我只是看到那孩子可怜被逼问。”

“家铭，这案子你就休息下，行不行？”冯其麟真诚地看着杨家铭的眼睛，杨家铭点了点头。

另一个休息室内，韩杰枫看着对面坐着的刘强教导着刘寅按照之前说好的话讲出来，刘寅的眼泪还挂在脸上，刘强气不打一处来，打了下他的背，刘寅没有因为被打而哭得更大声，脸上有很大的不满；

韩杰枫觉得这样子不行，扯开刘强蹲下来和刘寅说话，“小朋友，等会叔叔问你什么你都回答‘是’就可以了，如果你实在不想回答就‘点点头’，你这么懂事这样做你爸爸才会开心对不对？”韩杰枫口气阴阳怪气，刘寅虽小也懂得他的言外之意，

韩杰枫又将嘴靠近刘寅的耳旁，轻轻地说“如果你希望你的爸爸平安无事就按照我说的做，不然你爸爸会和你同学一样。”

韩杰枫说完站起身，拍了拍刘强的肩，“没事的，小孩子不能打要和他讲道理，他会懂得。”

“谢谢你，韩律师，哎。”刘强点了点头，

刘寅看着眼前这个叔叔，瞳孔也充满着恐惧，讲的话怎么这样吓人，刘强陪着刘寅去洗手间洗了脸，说着晚上带他去吃肯德基，洗手间里说巧不巧两父子又碰上了也在上厕所的杨家铭，

杨家铭看着刘寅，刘寅喜欢这个叔叔，眼神总是很温和，给人感觉很容易亲近很熟悉，

“刘寅，好点了吗？”杨家铭笑着和他问好，

刘寅点了点头，刘强看到马上挡在自己儿子面前对着杨家铭“能不能别和我儿子说话？不然我告诉韩律师，说你骚扰我儿子。”

杨家铭对他笑了笑，“对不起。”说完就离开了洗手间，刘强给儿子洗完脸后回到休息室，韩杰枫就和他们一起重新出庭了。

检察长宣布重新开审，刘寅再一次坐到了证人席，韩杰枫再次问了那个问题，

“刘寅，当天郑子洋是不是偷了项云召的钱？”

刘寅看了眼周围坐着的人，唯独不同的杨家铭并没有看着自己，而是低着头，眼神里有一种绝望和落寞，让人看不到希望，同时脑海中又想起了前面韩杰枫警告自己关于父亲的话语，对这个15岁的少年来说，似乎并没有过多得选项供他选择，

“我...”刘寅开始说话了，他的目光依然看着杨家铭，杨家铭依然低着头似乎所发生的一切和自己无关，“我不知道。”

这四个字说完所有人都被震惊了，杨家铭抬起头看着证人席的刘寅，而刘寅似乎没脸见他低下了头，听众席的刘强气不打一处来，捏着自己的大腿控制自己的情绪，

“证人，你说什么？”韩杰枫并不满意这个证词，

“我不知道郑子洋有没有偷他的钱。”

说完的同时韩杰枫不知改怎么继续问下去，他也不敢再继续向这个不稳定因素继续提问，接下去由冯其麟提问，站起来之前看了眼韩杰枫，韩杰枫对他使了个眼色，

“检察长，我没有问题。”冯其麟说完就坐了下来，

“检察长，我有问题。”杨家铭站了起来，冯其麟看着身旁的杨家铭，拉了下他的手，杨家铭并没有理会而是走了出来，站到刘寅的身边，冯其麟气愤地摇了摇头，

“证人，你头上的伤是谁打的？”杨家铭不给所有人思考的时间，单刀直入问着眼前那个善良的少年，如果自己不站出来少年的努力又有谁看得见，所有人都教孩子别撒谎，真的不撒谎的孩子又有谁来保护，

刘寅这才抬起头看着杨家铭，眼眶里泪光闪烁，“是...是项云召。”刘寅说完法庭响起了一声惊讶，

“平时在学校里，项云召经常打人吗？”

“是，我和郑子洋就坐在他前面，上课也会趁老师不注意打我们，下课有时也会打我们出气。”

“这么多同学，他为什么偏偏打你和郑子洋？”

“别人他也打，只是我们三个从小就认识，以前我们三个爸爸都在一起上班，项云召爸爸是老板，他知道我们不敢得罪他。”

“据我所知，郑子洋的父亲郑义勇已经不在‘福运物流’上班了。”

“是的，郑叔叔之前换公司了，他欺负我们欺负习惯了，郑子洋知道郑叔叔换公司后有时也会反抗，所以这次。。。”

杨家铭和刘寅的一问一答行云流水，韩杰枫知道自己得做点什么，

“反对，证人的证言与之前的证言严重不符，我要求停止审问择日开庭审理。”韩杰枫说完检察长脸上出现了一丝犹豫，

“反对，证人现在所回答的问题牵涉到此件案子的核心问题，以及牵涉到郑子洋死去的真正原因。”杨家铭说完也看着检察长，

检察长与身旁的副检察长小声地讨论起来，几十秒后，

“考虑到证人的发言与所呈交的证言严重不符，本席决定此案由三日后重审。”检察长说完准备退席，杨家铭知道事情不妙，看着身旁的刘寅，杨家铭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浑身颤抖着，

“检察长，不能择日重审啊，证人情绪很稳定并没有不适，也没有精神类的旧疾，证言和之前不符并不能说明他现在说得是假的，为什么重审？”杨家铭讲完检察长站着看着他，眼神犀利地看着杨家铭，

“杨家铭，你到我办公室来一次。”检察长说完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