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倒在地上，浑身软绵绵的像是没了骨头似的，嘴巴虽然时不时地张张合合，但，喷涌而出的只有鲜血，以及那极其微弱的呜咽声。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居然……那个妖孽……他居然真的选择了与他同归于尽的做法！

“师父！”

一群弟子朝司空斩冲过去，璎珞第一个冲到他身边，看着趴在地上，了无生气，宛如一滩烂泥似的司空斩，众人脸色骤变，一阵惊慌失措。

“师父！您怎么样了？师父！您醒醒啊！”

众弟子们七嘴八舌的一阵呼唤，闭着眼睛趴在地上的司空斩，眼皮动了动，却没有立即睁开，此刻的他，虽然意识都是清醒着的，但，浑身仿佛被大山碾过一样，每一根骨头，每一滴血似乎都叫嚣着疼痛！人虽清醒，想睁开眼睛，或是动一下，都是艰难无比！

但，众人看到他手指动了，眼皮也动了，悬着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总算是还活着，不是么？

心中升起了希望，几名弟子弯腰，七手八脚的就要去扶他，“师父！地上凉，弟子扶您回房！”

那几名弟子都是身材魁梧年轻力壮的男子，按理说，架起一个身材偏于矮小的司空斩，当不费吹灰之力才对，然而，几人这一扶，竟没能将他从地上架起来！

而且那身体……软绵绵松垮垮的像是被车轮碾压过的木偶人似的……

众人神色惊变，双眼瞬间瞪大，瞳孔中是无法抑制的惊骇，心中更是掀起惊风骇浪。

这……软的……好像浑身的骨头都断了碎了一样……

众人被心底这个念头惊的一阵后退，险些站不稳身形。

再定睛看向地上的司空斩时，只觉得惊骇无比。

那软绵绵的样子……真的像是碎了骨头一样……

难道，师父他真的……变成了一个废人！？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直敬畏仰望的天空，忽然塌了……而心中的神邸，也忽然间跌落神台，坠入尘埃。

众人呆呆的立在那里，木然的看着地上的司空斩，双目呆滞无神，面色如死灰般惨白。

那是一种信仰轰然倒塌的绝望与不知所措。

事实上，司空斩此刻的情况还远不止他们所猜测的这样，不仅是浑身的骨头断了碎了九成，就连周身的经脉也尽数被震断，流转于经脉之间的真元，如同失去了束缚的流水般，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让本就风雨飘摇的他的身体，雪上加霜，愈发的摇摇欲坠。

所有的修为一夕之间散尽！人，也变成了废物！

此刻，只有神智还清醒着的司空斩，几乎无法面对与接收这样的事实！

不！

他不甘心！

他要报仇！

报仇！

北冥风！

许是，仇恨给了人无法想象的力量，司空斩一点一点睁开了眼睛，对着傻愣在周围的弟子从牙缝中吐出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话，“扶本座……起来！”

……

天音谷，云千若的住处。

北冥风安静地躺在床上，云千若站在床边，圣心老人眉头紧锁站在几步之外，言子陌和林无双等人站在门口，明明有许多的人，却没有一点的声音，房间里静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