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老三这是……”

“甭管他，让他出去吹吹风自然什么都明白了！走吧，我们出去吃饭，老二家的快吧饭菜都端出来，我们今天吃个团圆饭！”老太太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对着身边低头不语的老二媳妇道

“奶奶，妹妹的卖身契！”

“爹？”少女跑进屋，一脸呆楞的看着屋内的两个大汉，手中发黄的纸张也随之滑落

“大丫！”汉子其中一个稍矮点的男子看着走进来的少女，快速的向少女走了过去，抬手抱着少女，还没说话，汉子皱了皱眉，低头看着少女身上的穿着

“你，你怎么穿成这样？你娘没给你做衣服？”

大丫眼中的泪默默地流了出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娘，大丫为什么穿的如此单薄？衣服没了吗？”汉子回头看着老太太

“二弟，你怎么和娘说话呢？”

汉子挣脱自己兄长，起身牵着大丫的手“走，爹爹带你去找衣服！”

“不，爹爹，大丫不冷，今天大丫看到妹妹了，妹妹过得很好，有一个很疼她的娘亲。”大丫牵了牵汉子的衣服，小心翼翼的道

汉子身子一顿，低头看着少女“你，你刚刚说什么？”

少女低头捡起地上的纸张，看着汉子道“我看见妹妹了，她现在就住在村北的王家宅院，听奶奶们说妹妹这次回来就是来寻亲，爹爹你说妹妹是来找我们的吗？”

汉子垂眸，转头看了看老太太“母亲，大丫的话可是真的？”

“可不就是吗，人家现在过得可好了，住的事高门大院，吃的是鸡鸭鱼肉，穿的是绫罗绸缎，刚刚母亲还准备去叶家将二丫头带回来呢！”老大家的妇人又匆匆忙忙的开口

“母亲，大嫂说的可是实情？”马老二回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怎么会，母亲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老二！你冷静一下，冲我发什么火，二丫头本来就是我们马家的孩子，当初是没办法才把她卖了，现在既然人家自己找了回来，我们马家怎么能让自己家的血脉流落在外？”老太太看着老二大义凛然的开口

马老二看着老太太，伸手拿过大丫手里的东西“母亲，那你拿这个是什么意思？卖身契，二丫的卖身契！母亲你究竟有何用意？我马老二是个粗人，大字不识几个，四年前就已经把自己的闺女给卖了，别说你们不知道，我都听说了，原本我以为你们是将二丫买进了大户人家当丫鬟，那成想你们尽竟然把我闺女买到了那种肮脏的地方，母亲，当初我可有反抗过？”

老太太眼睛眯了眯“是，当初是我们做的不地道，可这不也是没办法嘛，再说当初可是定的大丫，是你非要将大丫替换下来，怎么，现在倒怪起我这个做娘的了！”

马老二捂着脑袋呆坐在地上，闷声道“我也是被办法，四年前大丫已经八岁了，要是被卖我也不知道她能活多久，可二丫不一样，当初我以为是把她们卖入大户人家，日子虽然有点苦，却也能吃饱穿暖！我也是为了她们好啊！

不对，是我这个做爹的没用，不仅没能好好保护自己的女儿和妹妹，还要靠她们逃脱兵役，哈哈，原来这些年我都白做了，到头来自己的妻儿吃都吃不饱，好啊你们想去就去吧，我马老二了丢不起这个人！”

“老二，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是想气死母亲吗，还不赶紧跪下给母亲认错！”马老大揪着马老二的衣服道

马老二看了看马老大，伸手推开兄长“明年开春我就去服兵役，既然你想留着继续卖女求荣那你就留下，这是我现在唯一能为老马家做的事了！”

“你走了，弟妹怎么办？大丫和小猴怎么办？你能扔下她们！”

马老二垂泪的看了看大丫“孩子，爹爹会为你寻个好人家，早点嫁过去吧，你娘有我，你弟弟以后就过继给你三叔，反正他也没有儿女，我马老二这一生有你和二丫两个丫头已经心满意足了！”

“混账，这个家还是由我当家呢，你要是想死，那好，回屋里找根绳子自个吊死，我老马家的人还没有尸骨无存，战死疆场的先例，如何选择自己想清楚！”老太太看着马老二，语气冰冷的道

马老二瘫坐在地上，楞楞的看着走出去的老太太

“爹爹！”

马老二怔怔的抬头，看着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大丫，马老二满怀愧疚的道“丫头，爹爹是不是错了？”

大丫摇头，沉默不语

马老二见此，自嘲的笑了笑，起身时不小心踉跄了一下，伸手揉了揉额头“呵呵，都是爹爹没用啊，当初为什么没有听你爷爷的话呢！”

大丫看着失魂落魄的走出去的马老二，低头看了看地上泛黄的纸张，沉默了一会，随着门外的的一阵冷风，大丫神色微变，蹲下身子捡起了被马老二揉的满是褶皱的卖身契！

“你爹呢？”

大丫唯唯诺诺的上前将卖身契放在餐桌上，局促的看着老太太

“奶奶，爹爹他，他离开了！”

“哼，这个没用的东西，走了也好，东西给我，现在老大你拿着这个去叶家把二丫要回来！”老太太将卖身契推给马老大道

马老大犹豫的看着面前的东西，不好意思的道“这个是老二家的闺女，我去怕是不合适吧？”

“怕什么，老娘和你一起去，我还不信她们能吃了我！”

马老大看了看自己的媳妇，脖子一硬，拿过桌上的东西

“娘放心，儿子一定把把二丫带回来！”

“娘，那我我去了！”

老太太看着走出去的二人，抬头看了看一旁跟个木头疙瘩似的老二媳妇，没好气的道“愣着干嘛，帮不到忙还不会收拾桌子吗，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可怜了我那小孙子！怎么就摊上了你这么个娘。”

老二媳妇看着老太太离开，眉眼低垂，跟个没事人似的收拾着桌子，一旁的大丫也缄默不语，房屋内瞬间陷入沉寂

“开门，有没有人？”

正在和面的韩寒转身，看着大门的方向沉默了一会，随即拍了拍手，上前打开门，韩寒皱眉“你们是谁，来这干嘛？”

马老大看着韩寒“是这吗？不是说是个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