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的瞳孔在这一瞬间收缩如针，脸上原本淡淡的笑容，也仿佛被人拉扯了一般，诡异的裂开。

保持着那怪异的笑，他回过身，果然看到了那漆黑的镜面。

“好久不见。”秦歌抬手打了个招呼。

“没多久，才52天零十七个小时而已。”回答的声音冷淡如冰，“还是你觉得以你的能力能不被我所知晓。”

秦歌摊了摊手，一副非常无奈的模样，语气却是颇为轻佻，“我只不过是按你的指示追踪猎物，结果就到了这儿，本以为猎物很快会离开的。不过，对方似乎也盯上了你的小朋友呢！”

下一刻，秦歌捂着眼睛跪倒在地，撕扯感令他冷汗直冒，但是，那脸上的笑容依然保持在那里，片刻后，他才嘶哑开口，“喂喂喂，这可和说好的不一样，不是一半一半吗？”

“人类，这只是对你小小的惩罚，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镜可不单单是只能映照事物，同样可以映照人心。”不是嘲讽，也没有得意，语气平静的仿佛只是在说着一个事实，“快点把这个猎物清理掉，不然被吃了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秦歌放下了手，重新站了起来，眼眸中有着灰『色』的气团在瞳孔周围环绕，“你是说那个老太婆？”

“明白了，就快点离开这个城市。”

镜面翻转映出星空，有晶体融入，秦歌知道，这是刚刚从他眼睛中取出的，他这段时间大部分的成果。

当镜面重新恢复漆黑，秦歌才开口道：“我能问个问题吗？”

“他和你是不一样的，你不会懂的。”

未问就听到回答，让秦歌的表情终于僵了一下，叹了口气道：“呃，有没有人跟你说过，被直接读取想法让人很不舒服。”

可惜这一次没有回应，周围白茫消失。

长发美女捅了捅秦歌，“你怎么发呆了？”

秦歌低头捏了捏眉心，抬头裂着嘴笑道：“被教训了呢！所以，你快点办你的事，我也要去收拾一下我的猎物。”

说着，秦歌就向门口走去。

长发美女一怔，“那个怪物来过了？”

“恩”了一声，秦歌已经走了出去。

长发美女看向窗外，不一会儿就看到秦歌走进了马路对面的酒吧里。

……

陆晓晨睡到半夜感觉到有什么在看着自己，睁开眼就看到那熟悉的黑影。

“你回来啦！”陆晓晨嘟囔着，“下次别半夜立在床边，会吓死人的。”

他的语气中满满的困倦，说完就翻了个身想继续睡觉。

镜酱飘到枕头边上靠在床头说道：“你最近小心点身边的人。”

陆晓晨重新睁开眼，“怎么了？”

镜酱郑重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依附体是和你一样的正常人类，不是只有记忆没有行动力的物体，也不是疯子那样被控制的傀儡。那么你们对上会发生什么？”

陆晓晨清醒了一些，“是个大人？”

“恩。”

“那就利用我小孩的优势呗！而且，是正常人的话，反而不会像疯子一样直接上手挖眼睛，不是吗？”陆晓晨口气反而很轻松。

“可同样你不会防备对方。”

“安啦！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不会轻易被骗的。只要你别给我惹麻烦就行了。”

镜酱：“哼，狗咬吕洞宾。”

“哎呀！你会说歇后语了啊！嘿嘿，不过，你确实是单身狗。”陆晓晨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梦呓一般的回应着。

镜酱无奈，故意挤到了枕头上。

“一边去，镜框好冰，冷死了。”陆晓晨伸手去抓，想将镜酱扔出去，却在下一刻『摸』到一个『毛』绒绒的东西，他刷的睁开了眼。

“这样就不冷了。”眼前是跟刺球一样的圆团，上面有两个大眼睛呼眨呼眨的。

如果不是陆晓晨眼睛异于常人，只有一点光也能看清一切，真会被吓得叫出来，就是这样，他也已经吓得心跳漏了半拍。

“你不吓我会死啊！我还以为是老鼠呢！”陆晓晨抱怨道。

“有我这么大只的老鼠吗？”镜酱笑道：“还睡不？”

“当然。”说着，陆晓晨又『摸』了『摸』眼前的大『毛』球，“怎么是暖的？”

“这就是练习的结果。”

“不说拉倒。”

虽然前一刻还吓去了一大半的瞌睡虫，但是，少年良好的心态令他很快就再次入睡了。

翌日，陆晓晨如往常一般踩着点出门，踩着预备铃声进教室。

同学们也都习以为常了。

放好课本后，陆晓晨才回头看了下潘曦，脸上的痕迹依然是清晰可见，而发际线那处贴了个创可贴，倒是看不出是缺了一块。

“你妈昨晚没揍你吧？”陆晓晨压低声音问道。

潘曦嘿嘿笑道：“我妈可心疼了，多给了我一百块零花钱。”

陆晓晨倒抽一口凉气，他一个星期的零花钱才五块，虽然压岁钱是自主的，可同样是有数的，真想买点学习外的东西，还是得攒钱。

他不由忿忿道：“慈母多败儿。”

潘曦却是得意，“我败家，我自豪。”

得到边上李茂和王龙同样的鄙视。

很快，陈妙菱就随着上课铃声走进教室，手中抱着一叠试卷，在全班的哀嚎中，挂着灿烂的微笑宣布今天阶段测验。

虽然开学已经两个星期了，但大家的玩心也才刚刚收回，所以，除了学霸外，大家看着试卷都有些挠头。

陆晓晨埋头做着卷子，直到做完了才惊觉自己今天做题顺过头了。

他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很多题以前做过类似的，举一反三，会做出来也不奇怪，所以，他便没多想，不过，还是心虚地偷瞄了其他人的试卷对了下答案。

一下课，王龙就大呼最后一题没做出来，“晓晨，我刚看你好像都做了，最后一题答案多少啊！”

陆晓晨将草稿纸递了过来，“很难吗？我觉得挺容易的呀！”他得意地笑笑。

王龙斜了他一眼，“你就装吧你。”说着，倒是也看了看草稿纸上的式子，不过看完了就随手扔回桌上。

陆晓晨也不在意，回头去跟潘曦聊起要不要给卫博志好看的事了。

第二天，试卷就发了下来，看到成绩，陆晓晨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