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这里了么……

可为什么，偏偏是这里呢？

那更好的境界，就在这包子山的瀑布之前么……

距离超越的最后一步，就在这里吗？

一切的疑问，就差那最后一步了。

思维停留在意识层面的孙悟空，外在的表现与一般昏『迷』者无异，只不过，失去意识的他，并没有倒下，犹如一具吊起的尸体，还悬浮在半空中——这或许是他仅剩的一点气力，在本能的驱使下的最后支撑。

“哼哼哼哼……看来这一次，是真正的真正的真正的真正的走投无路了吧！人类！”扎马斯神劲贯右拳，怒喝一声，奋起平生之力，就要出手结果孙悟空。

除了那个超高速连续瞬移之外，现在的孙悟空，完全没有躲开这一招的手段——巅峰神境界的全力一击，如果正面击中意识朦胧边缘的常态孙悟空的话，他那血肉之躯便会在几十亿分之一秒内，被足以毁灭多个星系的庞大能量在粒子层面完全湮灭！

然而，他的意识，并不在这个战场，那具垂着头，一动都不动的躯体，依然没有什么反应……

“一点儿渣都不剩地从这个宇宙中消失吧——”

扎马斯的身体，像是一具运用最基本的力学原理，效能却不可思议的大型机械，将足以撬动小半个宇宙的巨大能量，通过简单的支点传递，集中到了右拳之上！

高密度集中的能量，让扎马斯身上，绽放出比整个银河系总亮度还要强烈十万倍以上的光芒，叫人不可直视！

久违的光明，并非意味着天堂的降临，驱散黑暗的，是一个更可怕的炼狱！

“这家伙……疯了……”距离最近的贝吉塔急忙转过了眼——与那不可思议的强光，哪怕只有亿分之一秒的接触，都会导致彻底失明！

光亮，随着能量自扎马斯神的手臂挥出，而迅速褪去，世界又从那诡异的光芒中沉沦，变回了昏暗的模样。

扎马斯缓缓张开了双眼（他的眼睛也没法在那样的强光下平安无事），望着空无一物的前方，忽然仰天疯狂大笑——“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次，终于渣都不剩地消失了吧！真是个麻烦的人类！居然费了这么大劲！活该，真是活该！

扎马斯神转向了贝吉塔，冷笑道：“虽然给过我不少建议……可接下来，也是到解决你的时候了……人类！”

“轮到我了？哼哼哼哼……”贝吉塔的嘴角却泛过一丝不为人察的笑意，他依旧保持着抱臂而立的姿势，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看一眼扎马斯，不无嘲弄地说道：“你太得意忘形了，扎马斯，卡卡罗特还没有被你打倒呢！”

“哈哈，那怎么可……什……什么！”

是的，扎马斯神确实从他的身侧感到了一丝微弱的气息，在他几乎是颤抖着将头转向那边确认之后，爆发出了一阵震天动地的惊呼！

孙悟空还是一副低着头，弓着背的样子，几乎是紧贴着的姿态，悬浮在他的身边！

“躲……躲开了？这是……怎么做到的？”

也难怪扎马斯神会发出这样的惊呼：即便是体力完好的状态下，真赛亚人发动式的孙悟空，其反应速度，也就勉强跟上自己的水平，而现在，体力亏空，意识恍惚的他，怎么可能依旧躲开这雷霆万钧的一击呢？

人类的反应，只会随着精神的疲劳、体能的衰弱，而越来越迟钝。

而至于通常意义的速度，其实也并非是与力气对立的其他属『性』，归根结底，它也是力与气的另一种表现形式——脚力强的，跑得快，臂力强的，出拳快，气息强的，飞得快，更不可能会有随着体力衰减，而速度更快的道理！

所以……

所以该怎么解释孙悟空刚才躲开这一击的举动？

“凑巧……对了……一定是凑巧！”扎马斯神突然喊叫了起来——看来，直到现在，他依旧没有突破人类的局限，到达神明的境界，因为，这种把无法解释的现象归结于“运气”来自我麻醉、自我安慰的行为，正是他最看不起的人类的劣根『性』！

“这一次……没那么幸运了——”

扎马斯神顺手一记摆拳，威力比之之前自然是远远不如，只是这一拳出手，更为隐蔽，更为突然，而以孙悟空此刻与他的距离极近，几乎是一抬手，就能轰到他的面门！

傲慢的人类！下贱的人类！野蛮的人类！向神挑战犹如朝天吐痰，只会遭到必然的天罚！这一次……这一次——

这一次，依旧落空了。

“什么——”扎马斯神几乎要疯了——一次躲开，可以说是侥幸，两次躲开，再想用碰巧运气好什么的来开脱，那可就太牵强了！

贝吉塔也是神『色』一凛，望着又是以毫厘之差闪开扎马斯神攻击的孙悟空，低声自语：“看起来……应该就是这个了……”

他是怎么做的？

以他现在的体能，就算是提前知道扎马斯要攻击哪里，也不可能有足够的气力让身体跟上对方的动作而躲开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也许连孙悟空自己，也不完全明白吧……

他的意识，也许还在记忆中的包子山，苦苦思索着最后的答案……

那他的身体，到底是怎么连续两次躲开扎马斯神的猛攻的？

这也是在时之狭间中观战的先代时之界王神克洛丽娜，百思不得其解的。

“没想到……卡卡罗特那家伙，这么快就要触碰到那个东西了……”一个冷峻的声音，在克洛丽娜的身后响起。

克洛丽娜并没有回头——在那人踏入她的圣域的一刻，她就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只是淡淡一笑，道：“感觉怎么样？‘这一次’的孙悟空是不是让你满意呢？”

听这口气，两人似乎早就认识。

那人身材不高，全身都裹在一张厚厚的粗布斗篷之中，只『露』出小半张脸来，眼神中略带狡黠却又尽显沧桑。

他沉『吟』少许道：“之前耽误太久了……只能算马马虎虎吧……”

“啧，这还叫马马虎虎？”克洛丽娜有些不爽了，叉着腰，冲着那人叫道，“你没看到那两下闪避吗？那个叫……叫什么来着……”

她哪里知道孙悟空这两下闪避的名堂，完全是信口胡吹，可那穿着斗篷的人，却接过了话茬，低声道：“自在极意……”

“啊？你说什么？”

“呵呵，没什么，雕虫小技而已……”那人摇了摇头，又道，“大致情况我了解了……那么接下来，一切还是按原定计划进行吧……”

克洛丽娜听了，也是微微一笑，道：“话说，这一次，人家该怎么称呼你啊？”

“随便吧……”

“瞧你一直奔波个不停地……那就还是叫你……行者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