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年时间！”一开始只是奇波的喃喃自语，很快，台下的众人也反应了过来，又一次炸开了锅。

维斯笑眯眯地看着台下，朝着奇波眨了眨眼睛，后者似乎不明其意，可观看过始祖之船内记录的六百多万年前影像的波杰克等人对这笑容，都十分熟悉，那是在悠久过去，维斯看着那一对赫拉族始祖婴孩的温柔表情。

在比鲁斯要破坏赫拉星系之前，是维斯鼓动比鲁斯表演相声，错过了与同样想灭亡赫拉星系的星际舰队的沟通；

在比鲁斯要破坏赫拉星系之时，又是维斯以想看看小婴孩为理由，又一次阻止了比鲁斯的行动；

在比鲁斯再一次要破坏星系时，依旧是维斯，提醒他，破坏工作已经超量；

六百多万年的那一天的最后，还是维斯，向始祖之船内注入了无限的能量，使其拥有足够的能量，去完成到达赫拉星的航程；

而六百多万年以后，更是维斯，将比鲁斯提前一年带到了赫拉星——这样，赫拉人就拥有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去准备迎击迫来的末日……

是有意而为，还是无心插柳？

两个时空的人们只能看到那人畜无害的笑容，却都无法看透他的内心，无法了解他的做法，或许，“不可揣测”、“难以捉摸”、“无法定义”等等这些，才是一个真神的属性吧。

“呵呵呵呵，奇波先生，你们赫拉人的宇航技术已经十分发达了吧，一年的时间……嗯……怎么说呢……还是能够好好努力的吧！”维斯把头朝着一边的比鲁斯瞥瞥，继续对奇波说道，“比鲁斯大人才不会管你们想干什么呢，他想做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在约定好的时间毁灭星系，其他的他可什么都不会管……”

奇波听着维斯所说，不住点头，又向比鲁斯那边瞧了一眼，只见比鲁斯冷哼一声，脸上满是“维斯那家伙又在做多余的事情”之类的神情——现实中众人看在眼里，心中明白，摆在赫拉族面前的，一条民族自救的道路，正在渐渐明朗亮堂。

虽然赫拉星系当时还有上百亿人，但是，赫拉星的宇航技术以及工业技术是当时宇宙最顶级的存在，大半年时间，就能完成运送数百亿人的移民船队，只要几天的时间，就能移居到其他殖民地去！

“我的回答，让您满意了吗？奇波先生？”

奇波点了点头，虔诚地说道：“我现在已经明白了，赫拉人并不会被神明抛弃，神明永远与赫拉人同在……”

“呵呵呵呵，那下一个问题可以开始了吗？”

“是。”奇波深呼了一口气，认真地看着比鲁斯有了一会儿，才对维斯问道，“破坏神的破坏行为，除了维持宇宙平衡之外，难道没有其他目的吗？”

奇波此言一出，一直波澜不惊的比鲁斯的脸颊边，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维斯的也惊讶地“哦”了一声，话语中带着三分欣喜，三分惊讶，反问道：“在回答您的问题前，您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奇波先生？”

“恭听圣音。”

“嗯，我就想问问，你提出这个问题的目的是什么？”

维斯的这个反问，并没有让奇波有一丝犹豫，他没有多做思考，没有停顿，迅速回答道：“我坚持认为，破坏神大人的破坏，还是有规律可寻的，而如果找到这种规律，对于宇宙间所有智能生命体的生存和繁衍，都会有积极的作用……”

“不光光是为了这一次的破坏，还想到了长远的以后吗？有意思，很有意思呢……”比鲁斯看上去对这勇敢的老人也有了兴趣，拍了拍维斯的肩膀，示意换人，后者则有些不满地倒退几步，不再言语。

“我认为，没有规律本身就是一种规律，破坏神大人随性的破坏，是除了平衡宇宙之外，还带有另外一种……怎么说呢……更长期的，更久远的，可是相对于宇宙来说，更微观的目的……”

奇波还没说完，比鲁斯已经大笑着赞许道：“你真的很了不起呢，老家伙！快差不多说到点子上了！既然之前答应过你，那接下来，我就把所有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你吧……”

两个时空都安静了下来，波杰克、孙悟空都意识到，比鲁斯接下来要告诉大家的，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情，都是竖起耳朵，全神贯注，生怕漏听了一个字。

“奇波，我先问你，你觉得我们这个宇宙有多大？”

“是，我只知道，根据赫拉族的天文资料，以光在宇宙中行进一赫拉年所通过的路程作为一光年来计数的话，我们的宇宙，至少，要一千亿年，才有可能到达宇宙的尽头……”

“嗯……怎么说呢，一千亿年好像是挺漫长的，但是，俯瞰这宇宙的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宇宙的实际尺寸，还是远远大于这个数字的。”

比鲁斯左手握成一个空心拳，在奇波面前晃了晃，道，“我们现在假设我的这个拳头，是你们生存着的这个宇宙……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嘛？你现在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吗？”

奇波朝着比鲁斯的左拳看了好一会儿，才战战兢兢地、并无多大把握地指着空心拳问道：“您的意思是不是我们的宇宙之外，还有什么东西存在吗？”

“真聪明！维斯，这家伙挺厉害的啊！”比鲁斯见奇波猜到了自己手势的意思，果然十分高兴，手舞足蹈地说道，“是的，正如我的这个拳头那样，我们这个尺寸远远超过一千亿赫拉光年大小的宇宙，只是悬浮在另外一个更广阔更奇妙的空间之内的某一个密闭空间。”

“宇宙之外？”奇波摇了摇头，在他的印象中，宇宙的定义就是世界的一切，一切之外，还有些什么，那本身就需要对宇宙的定义重新考虑了。

“是的，宇宙之外。”比鲁斯伸出了一根手指，指着天花板，道，“就如同天外有天的描述一般，宇宙之外，是更高层次的大宇宙。明白了吗？奇波？我的这只拳头如果代表了我们现在所在的宇宙的话，相对而言，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宇宙，就是能够轻松格纳无数宇宙的大宇宙！”

“什么？”现实中的九人，影像中的一千多人，都难以置信地听着比鲁斯的“科普”，这玄之又玄的说法，让众人都是震撼不已。

“我作为这个宇宙的破坏神，仅仅只是这个宇宙的神明，在大宇宙所格纳的其他宇宙里，也有他们的神明，只不过，他们的级别与我相同，倒也不必多言，”比鲁斯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道，“可是，大宇宙的神明们就不一样了，他们简直可以说是，我们破坏神的神明大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