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这边怎么样了？”

第二天一大早，施语就带着事务所里嗷嗷待哺的几个小家伙奔赴市局。

本来按照计划他们应该是先去到交警大队把人接回家的，没想到中途郭队得知他们要去探班，临时给他们换了个中转站。

“嘘——”陶叶一边让顾影和谢思冉两人小点声一边拽着她们到走廊空地，然后眼神示意边上站着的那两个男的有兴趣的话可以一起出来听。

施语偏头看了傅群一眼，见他想去又不好意思的模样只好抬腿朝门边迈去，同时眼神示意傅群跟上。

一出到走廊，还没开始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陶叶先发制人，她先是一脸好奇的瞅了瞅顾影和谢思冉身后，然后问：“你们家老大今天怎么没来呢？”

“你不知道吗？”顾影和谢思冉默默对视了一眼，顾影说：“昨儿你们交警大队的大队长给我们老大打电话，说是沈教授出了车祸，现在人还在医院没醒呢，我们老大去医院照顾沈教授去了。”

“沈……教授？就是那个沈怀夜？柠月姐跟了姓的那个？”

顾影和谢思冉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知道后陶叶感觉就没有那么好奇了，随后她正色下来低声说：“小白现在在里面帮忙，一会儿你们进去的时候都悄悄的，别说话打扰他让他分心。”

顾影：“对，你还没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呢？一晚上都不放人回家，先说好啊，我们家小白可不是你们市局的免费劳动力，要给钱的！”

“这事还得从那个董墨说起——”

市局连日来加班加点的努力并没有白费，根据董墨提供的地址，痕检组通过现场发现的锁头上残留的指纹与高于和董墨分别进行比对，最后锁定犯罪嫌疑人高于。

“不可能！不可能！”

依旧是那间熟悉的审讯室，依旧是熟悉的人，不同的是这次高于的双手都被手铐牢牢铐起。

“你们放屁！”高于整个人暴怒着想从座位上站起，被早已识破他行动轨迹的警察按了回去。

泛着银色金属光泽的手铐“哗哗”作响，听在高于耳中却犹如恶魔一样的声音。

“我明明都清扫干净了的……你们怎么可能会有证据……”高于喃喃着一直重复着这两句话，突然他抬起了头，面部的表情因他突然的动作显出了几分扭曲，“你们一定是在诓我的对吧！你们根本就没有证据！”

“想要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把罪名扣在我的头上？”他扯了扯嘴角，被铐在了一起的双手狠狠的锤在桌上，“做梦！”

手铐“咣”的一声自桌角磕在他的手腕上，他却像根本就感受不到什么疼似的，只顾在那里得逞的笑。

他的双手放在了桌面上，配上他这幅神情，倒像是在洋洋自得的在等着他们乖乖认输，好给他解开他手上的手铐。

“这个人易怒易躁还喜欢幻想，像是在把身边一切归类到一个剧本。当他自以为掌控全局操控所有人的时候，突然遭到了剧本人物的反抗，他的戏盘就崩掉了，演不下去了。”郭涛站在监控前叹道：“真是连个合格的演员都称不上……”

——

“所以说你们费了那么大劲儿结果最后凶手还没招？”

“人证、物证都在那摆着呢，他就是不招也没用。”陶叶说：“他没想到自己精心布置的局其实破洞百出，审讯的那个兄弟一说锁头他就慌了，再加上那三具人皮上也都检测出了他的指纹，他肯定是没得跑。”

“那凶器呢？”顾影问：“凶器找不到始终让人不踏实。”

“这个也找到了，就是高于父母早年做皮冻时专用的剥皮刀，虽然上面早就被他清理的干干净净了，但不影响法院最终的判决，毕竟完整的证据链在咱们递交上的材料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呢，而且他自己本人也已经认罪。”

顾影：“那小白呢？”

“经过审讯，两位犯罪嫌疑人都对这次案子各自所参与的事供认不讳，但他们还供出了一个同谋……”

头天晚上，就在董墨对自己的犯罪行为供认不讳并招出其他两个共犯没多久后，市局收到了一封挑战书，挑战双方分别是叶白和那名一直隐藏在暗中的人进行对决——赢，则那人乖乖自首；输，那人就会选择把自己隐匿起来，届时只要他不再趟这其中的浑水，任谁也没法把他揪出来。

至于双方对战的内容，就是市局公安系统的专用内网。

“所以人家都在你们家门口埋了炸弹了，你们还一直都没察觉到。”谢思冉默默的吞拳，“二十四个小时之内破解对方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埋的病毒，这任务还真是有够艰巨的了。”

闻言陶叶面上也露出了点愁苦，“谁能想到还有人专门对市局内网下手啊，再说了当时为了这个内网，上面花了多大心力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防人可以，防那种能和你们家小白打成对手还不落下风的，难。”

“行了，”顾影想了想说：“咱们搁这着急也是干着急，一点用都没有。老大既然让咱们来那咱们就听话点别给小白添麻烦就完事了，一会儿进去了大家都别出声，等着小白赢了那人就是了——”

此时沈城第三人民医院，住院部407号房，一群人围在一个病床旁边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丝毫不懂医院到处挂着的那“禁止喧哗”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沈柠月昨天晚上开完会就直接朝三院这边奔过来了，市局那边的情况有施语随时给她汇报她还算放心，就是病床上那人昏迷了一天一夜了还没醒。

“大夫，他这情况会有生命危险吗？”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无奈的看了互相责怪是对方责任的那几人一眼，感觉这种嘈杂的环境实在有碍于他和病人家属交代病情，可关键那几人又都不听劝，他上去好声好气想请他们出去却差点无辜被甩了出去，只好默默示意沈柠月往远走一点，本着既能看见病人情况又能远离嘈杂环境的原则，最后他选择了离病床最远的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