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影感觉自己被她这讲鬼故事一样的语气说的浑身都发凉，忍不住问：“六个小时还在流？别是给尸体上绑了血袋吧？”

“不知道，”沈柠月依旧摇头，“这得等法医解剖后才能知道。”

顾影点了点头，觉得也是，毕竟他们这几个疗伤可以，看病就都是一窍不通的了。专业事情还是得交给专业人士做，他们只需要负责各自的专业就行。

这时又听沈柠月说：“案发现场的情况我个人是比较怀疑情杀的可能性，当然你们也别只拘泥这一个选项，我只是觉得情杀的可能性会很大，但未必是凶手对被害人的。”

“你是说移情作用？”旁边施语再度开口，大致明白了她的想法。

“对，”沈柠月朝他竖了个大拇指，“案发现场我们没发现喷射或其他状态的血迹，只有尸体静置不动流出的血液，这说明那里很有可能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另外在尸体下方有一块和尸体等人身高长宽的石板，在石板周身都撒着玫瑰花瓣，这也是我觉得情杀可能性更大的原因。”沈柠月说。

玫瑰花瓣通常代表着爱情，等身的石板意味着凶手早有预谋，很有可能是熟人作案，而剥皮就带着强烈的仇恨意味了，是为了收藏？还是单纯的恨那一副皮囊？

这些目前都还只是推测，现在除了凶手本人，恐怕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那老施刚刚说的移情作用是怎么回事？”

问这话的是顾影，沈柠月看了一圈发现除了施语好像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的状态，于是解释道：“移情作用，你也可以把它理解为感情移人，就是说你喜欢一样东西，然后把这份喜欢移到其他物件上去，把对你第一个喜欢的那样东西所有的情感寄托在第二个物件上，这就是移情作用。”

“不懂……”除施语外其余人依旧一脑门子雾水，感觉模模糊糊懂了这个词的大意了，但还是没看明白这东西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只是提供一条思路，我是觉得凶手也有可能会是曾经在感情上受过伤，毕竟在现场凶手关于他对爱情的表达真的很有张力，我一个不懂艺术的人都能感受到那种极致的热烈和极度的偏执。”

从现场回来到现在，沈柠月几乎一直都在有事做，连口水也没喝上，这会儿说的话又多，难免嗓子有些干了。

施语看了她一眼，默默推门出去热牛奶了。

“你是觉得凶手把死者的皮囊扒下来是觉得这副皮囊和他真正恨的长的不一样，但是如果剔除掉外面的那层皮，血肉模糊的情况就不分彼此了？”顾影的表情看上去是觉得有些恶心了，有一种自己在说什么变态的难言之隐的感觉，说完自己都想吐。

说实话，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最开始‘移情作用下迁怒死者’的这种想法也不过是灵光一瞬，这会儿东一句西一句的，倒叫她给忘了最开始是怎么想的了。

顾影这话虽然也确实是有这种可能性，但她总觉得她们俩想的完全不是一个意思，这会儿又偏想不起来自己本来的意思，真真是要气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