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娘。”小宝听林小静这么说就不高兴了，走了上去。

林小静对小宝怒目而视。

“小宝，你乱喊什么？谁是大娘呢！”

“难不成是……奶奶？这位老奶奶……”

“你！”林小静气坏了，“你瞎了眼吗？喊我奶奶。”

“我没有瞎了眼，是你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吧？所以我才叫你奶奶啊，眼睛不好使的老奶奶，这都看不清楚啊？你没看到那沙子上面放着树枝吗？”

“我看到了，你们用树枝挖沙子？乔姑娘，你也瞧见了，这家的孩子不仅到这年纪了只会玩沙子，而且还没教养的，随便叫别人老奶奶。你觉得云氏能对办学有啥见解的？连自己的孩子都教成这样。

乔姑娘，没见识的村姑就是没见识的村姑，云氏就是这种。她除了干活干家务，还会做什么？就算她爹是秀才又怎样？她爹是她爹，她就是个头发长见识短，啥也不懂的村姑，教出个这么没教养的孩子，随便叫人奶奶。”

“不是啊。老奶奶，你能看到我们家院子里的沙，能看到那沙上的树枝，为什么看不到沙子上的字？那沙子不是我们用来玩的，是我们用来写字的，你要么就是眼神不好使，要么就是不识字。我娘可没有不识字，是我娘教我们在沙子上写字的，现在我和我妹妹都认了不少字了。”小宝说道。

林小静脸一黑。

“我……我哪想到。在沙子上写字又练不好字的……要写出好的书法，那必须得在宣纸上，用墨水来写才行的，你们这根本就不像样，学习读书认字不是这样的。”

“老奶奶，你在转移话题啊？你非得说那沙子是我娘用来让我们玩的，但是那沙子其实是我们用来练字的，你胡说八道还没道歉呢。”

“你……”小宝的话让林小静答不上来。

“你总说我娘不会教，你会。既然你那么会，你为什么不懂做事要循次渐进，要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来呢？练书法，首先得认字，我们都还没认字，怎么练书法？在沙子上写字，是为了认字，是读书的第一个步骤。我娘就是一直懂一步一个脚印的道理，所以才弄了这两盘沙子的。”小宝又说道。

“林娘子，读书育人这四个字，除了读书，还有育人。育人育的是什么？一个人的品行，原则，思想。这一步一个脚印，就是应该教给孩子的思想，我哪儿做错了？”云锦书说道。她总不能看着孩子为她出头，她一句话都不说的。

“林娘子，你可别说什么我们小气，只敢在沙子上教孩子读书认字，你们家都是直接在纸上认字的。这倒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而是节俭，孔夫子也是提倡节俭的吧。”萧寂也接着说道。

“对！孔夫子提倡节俭！”妞妞也跟着说道。

这下好了，一家四口都说话了，怼得林小静哑口无言。

云锦书心里头倒是高兴得很。倒不是说怼了林小静，而是从一家团结中感受到的温暖。

“我先同云娘子请教请教了。”小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