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抬起脑袋盯着柜台里面花花绿绿的水果糖看，这个糖和姥姥给她的糖是一样的！

她舔舔嘴，糖果甜蜜的味道好像还停留在她唇畔。

“爸爸，我想要四块糖。”呦呦掰着手指数着人数，她要分给爸爸妈妈还有白泽宇，他们一共是四个人，要四块糖就够啦！

陆爱国看着呦呦掰手指数数的样子，觉得他闺女认真的小模样真可爱，四块糖就够了吗？

他摸摸口袋里的钱，这是昨天茹凤英给他让他带着呦呦来医院拆线的钱，因为呦呦恢复的不错，他们也不需要再额外开药，这钱就剩了好多。

钱就是陆爱国的底气，他对售货员说：“来八块糖！”

呦呦看向陆爱国，今天爸爸好大方！

有八块糖她可以把糖分给姥姥姥爷，还有表哥表姐。

大家一人一块，都有甜甜的糖！

陆爱国可不知道他闺女比他还要大方，糖还没买到手呢，就已经先分好了。

买了糖，呦呦心满意足了，哪怕旁边柜台里面摆着的糕点样子好看，香味诱人，她也只是看了一眼，就跟着陆爱国离开了供销社。

供销社前面就是营业所，父女俩路过营业所的时候正好跟白川打了个照面。

白川还没下班，和他们简单聊了两句就进了营业所。

呦呦打量了几眼营业所，问道：“爸爸，白泽宇他爸爸就在这里上班呀？”

“嗯，呦呦你等着爸爸以后也能挣好多钱，不比白泽宇他爸差！”陆爱国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想要告诉呦呦，让她不用羡慕白泽宇，她爸爸也不差。

呦呦抱住陆爱国大腿，“嗯，爸爸很棒的！”

陆爱国见呦呦这样相信自己，一时间心里升起万丈豪情，他为了闺女，一定要闯出一番事业来！

父女两个到食品厂门口的时候，离他们下班还有一段时间。

陆爱国找地方停了驴车，问呦呦是坐在车上等，还是下来等着茹凤英下班。

呦呦对茹凤英上班的地方好奇，要求下来等着。

陆爱国就在边上看着，呦呦跑到厂子门口，小手扒着栅栏门往里面看。

食品厂看门的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看着呦呦这么一个小娃娃在厂子门口玩，他整天守着大门，没什么别的事情做，见着个小孩子就想逗几句。

“你是谁家的孩子？在这干啥呢？可别把脑袋往这空里伸，卡住了你该哭了。”

呦呦马上把刚探出去的脑袋缩了回来，她今天心情好，就愿意和人说话，对着看门的老头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来。

“我是陆家的孩子！我等妈妈下班。”

陆家的孩子，看门老头把厂子里的人想了个遍，也没想起来哪个女工嫁的是姓陆的，可能是新招进来的吧。

“这么懂事啊，还知道来等妈妈下班？是你自己来的吗？”

呦呦伸手指着陆爱国说：“我和爸爸一起来的，爷爷，我妈妈啥时候下班啊？”

看门老头看了眼陆爱国，知道小姑娘身边还有大人在，他就放心了。

“还有五分钟，你妈妈就下班了。你要不要进来等妈妈啊？爷爷这里有光头，你吃不吃？”

看门老头看了眼手表，跟呦呦说了下班时间。

“我不吃。爷爷，五分钟是多长时间？”呦呦记住了茹凤英的教育，不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哪怕她很好奇光头是什么，也没有要看门老头的吃的。

“五分钟就是这根针从这里走到这里。”

看门老头家里没有小孩，他上次和小孩打交道还是他儿子小时候，时间过去的太久了，他也不知道像呦呦这么大的小孩子识不识数。

他想了想，就把自己的手表亮出来，指着表盘上的数字告诉呦呦五分钟是多长时间。

呦呦：“……”

她也不确定自己懂了，还是没懂。

她呲着小米牙对着看门老头笑笑，“爷爷，五分钟到了，你可以告诉我一下吗？”

“行啊，到时候爷爷就告诉你。”

看门老头乐呵呵跟呦呦说完话，就进了门卫室，不一会又拿着几个光头出来了。

“小丫头，来，吃个光头。”

呦呦回头去看陆爱国，这个爷爷手里拿着的光头有点好吃的样子。

“大爷，你自己留着吃吧，她刚吃饱，啥都吃不了。”

陆爱国不愿意让呦呦随便吃别人的东西，尤其是别人的好东西。

可能对于食品厂看门大爷来说，光头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但是这要是放到外面，光头也是要好价钱才能买到的。

呦呦虽然不明白陆爱国为什么要说谎，但是机灵的小幼崽没有拆穿爸爸，不扒着栅栏门了，改成抓着陆爱国裤子了。

陆爱国怕闺女没轻重，他今天系着的裤腰带可不结实，就把她给抱起来了。

“这小丫头不认生，挺大方。”看门老头跟陆爱国夸道。

小幼崽又被夸了，她挺直了腰板，小脸上的笑绷都绷不住。

“对，我闺女一点都不认生，可愿意和人说话了。”

陆爱国也愿意听别人夸他闺女，承认的特别痛快。

他不是那种会谦虚的人，也不是听着别人夸自己孩子了，就要贬低孩子几句的家长。

陆爱国的话让呦呦更高兴了，爸爸也觉得自己表现的很好呢！

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食品厂的工人下班了，茹凤英知道今天陆爱国会带着呦呦过来，一路走的特别快。

“妈妈！是妈妈出来了！”呦呦拍着陆爱国，兴奋喊着茹凤英。

看着茹凤英走的越来越近了，陆爱国放下呦呦，让她去找茹凤英。

看门老头看着茹凤英了，才恍然大悟。

“这是你媳妇啊？她是不是给食堂赵大脑袋替班的？”

陆爱国一时没反应过来谁是赵大脑袋，还是茹凤英她大姑父那张胖脸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他才明白过来看门老头说的人是谁。

别说，大姑父脑袋是挺大。

“是。”陆爱国简单回答，他也不清楚看门老头和大姑父关系好不好，就没有多说话。

“赵大脑袋他儿子啥样了？我在市里医院有认识的大夫，要不要给他介绍一下？”

这个陆爱国不清楚，正好茹凤英牵着呦呦走过来听见了看门老头的话了，她回答道：“没啥事了，我大姑父下周就能回来上班了。”

“那就好那就好，没事了就好。”看门老头点点头，脸上露出笑容来。

“妈妈，那你还要来这里上班吗？”呦呦听完了两人对话，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