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源爆破者枪口喷吐的冲击波摧枯拉朽般穿透窗帘，其后的玛丽·肖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身形消失不见。

“玛丽·肖……那个童谣里边说的事情是真的？”

杰米·亚申金鱼般张了张嘴，他很想把刚才的一幕当成梦境，但挂在窗边飘着的残破窗帘却在不断提醒自己：

玛丽·肖险些都要上来把自己舌头拔掉了。

但在震惊之余，杰米转头看向刚才一枪把玛丽·肖的鬼魂崩没了的洛安：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不觉得FBI还会负责这种案子。”

“现在不是你提问的时候，先穿上衣服吧，今晚或许是个不眠之夜。”

洛安拉过来一张椅子，大大咧咧地坐在杰米床边，似乎自己刚才只是对付了个小毛贼一般轻松。

“要是你手里那些武器能借我用用，我能在两天内解决问题。”

情绪恢复过来之后，杰米·亚申的视线直勾勾地定在洛安手边的能源爆破者上头。

“这东西可不能给你，但还请不要担心……”

眼看着杰米在自己拒绝之后神色间多少有些失落，洛安也是开口说道：

“我们会把这件事调查清楚的，不过我们得借用一下这个。”

说话间，洛安反手将背后椅子上躺着的男孩人偶提溜起来，放在自己膝盖上。

当他们碰到比利的时候，手背上的纹路微微一亮，脑海中响起一声嗤笑：

“这种等级的怨灵，你的光芒稍微照一照就行了吧？”

洛安并没有急着回答海拉的话，而是目光灼灼地盯着还在被窝里没下来的杰米·亚申，脸上笑容愈发浓郁。

“亚申先生，难不成你还想把这个‘比利’留在身边？”

“当然不会，只不过我有些担心，如果这个人偶和玛丽·肖有关，最好是物归原主。”

“关于这个处理方法，我反对。”

听完杰米的提案，洛安笑着摇了摇头。

“在事态未能理清的时候，将线索牢牢抓住才是更好的选择。”

说罢，洛安招呼了一下边上杵着的斯凯，两人带着“物证”转身朝房门走去。

“我就说这边为什么吵吵闹闹的，原来是有客人吗？”

正当两人快走出门的时候，房门被人抢先一步从外边推开。

“不稍微介绍一下吗，还是说这两位的身份不便明说？”

身穿卡其色风衣、留着一脸整齐胡茬的男人手肘撑着门框，看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右手却隐隐有朝腰后探去的意思。

“纽约警署，能请两位表明身份吗？”

警探优哉悠哉地从衣兜里掏出证件，从两人面前掠过。

“联邦调查局探员，我们也在查杰米·亚申涉及的这起案件。”

斯凯利落地取出证件，好像跟警探赌气一般，几乎要把证件怼到他的脸上。

“嗯，这证件倒是挺逼真的，但FBI可不会这么好说话。”

等到斯凯收回证件，警探摸了一把胡茬，脸上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

“你们到底是谁，事先说明，伪造探员证件可是要受到严重指控的。”

“所以说我讨厌打官腔，要不让我试试吧？”

斯凯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洛安伸手拉住。

“这种情况下，实话实说应该比什么都强。”

接下来的五分钟，洛安用简练的语言，尽可能详细地解释了镇子里有关玛丽·肖的传闻、两人肩负的任务，以及自己拥有的能对付怨灵的部分手段。

但很可惜，似乎因为面前的这位警探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唯物主义战士，尽管洛安已经往科学了解释，警探的世界观……

还是不幸地发生了坍塌。

“怨灵、诅咒、死神、神秘的特工部门……接下来是不是还得有个魔女什么的？”

警探用看傻子的眼神盯着洛安两人，反手从口袋里取出一对亮闪闪的“银手镯”。

“虽然很不想这样，但我也有自己的工作。

“你们现在可以保持沉默，但所说的一切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咔嚓”一声过后，还处于微笑状态的洛安左手手腕上多了点什么。

“等等，这跟剧本不太一样啊？！”

眼看着警探要拉着另一边手铐朝斯凯的方向走，洛安反手拉住了他的袖口。

“警官你听我狡辩……哦不对，你听我解释。”

“要解释等到我房间再说吧，好好谈谈你们在跟杰米·亚申合谋什么……”

见警探的手掌朝自己伸出来，斯凯微微一皱眉，抬手一推。

在警探和杰米惊讶的目光中，旅馆的玻璃窗毫无预兆地碎落一地。

“还需要进一步证明吗？”

轻描淡写地拍了几下手，斯凯转头看向已经合不拢嘴的警探。

“或者你也可以按自己的想法来，然后耽搁我们的调查时间。”

……

五分钟之后，洛安一脸郁闷地坐在副驾驶上，偶尔瞥一眼认真开车的斯凯。

“你不应该跟那个警员说这么多的。”

沉默中，斯凯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语气中多少带着些责备的意味。

“这样的信息一旦在民众之间散播，会引起恐慌。”

“隐瞒虽然有效，但与我的观念不符。”

洛安轻叹一口气，视线投向前方，前方警探两人的汽车尾灯在黑暗中尤为明显。

“他们拥有知晓细节和选择的权利。”

“但这样或许会导致非常严重的后果，神盾局的设立就是为了防止这些事件出现在……”

“所以说我跟你们混不到一块去，这次调查也不过是想救下更多的人。”

洛安耸了耸肩，重新扭头看着车窗外，似乎是不想与斯凯在这种话题上争论。

镇子并不算很大，虽说人生地不熟的，两辆车在十分钟后也是顺利停在了一处墓园门口。

“我倒想看看，这个把玩偶跟自己埋一起的女人到底什么来头。”

下车之后，警探从后备箱取出一柄铁锹扛在肩上。

在准备关上箱盖之前，他稍微一愣，旋即又从里边取出一杆霰弹枪，反手将铁锹扔给杰米。

“你们不带点家伙？我觉着一会要面对的是个恐怖的怨灵。”

走到车前，见洛安两人手中空空如也，警探不禁好奇问道。

作为回答，斯凯打了个响指，墓园门边的一块石头应声碎裂。

“行吧，当我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