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唐知知，教室内的所有学生皆是抬起眼帘定格到门口去，瞧见那道清瘦的身影后，目光一滞，有些惊讶。

从前，蒋执几乎只会参加期末考试，今天他没来，他们都没感到奇怪，只当昨天是他一时兴起。因为在众多学生心里，蒋执对于考试，想来便来，不想来就索性不参加。

而今天，他不但来了，还是带病出现的。

学生们逐渐意识到——

蒋执……

真的变了。

监考老师反应得比较快，对少年招手道：“快些进来！”

蒋执礼貌点头回应，单手拖着架子走向考场仅存的一个空位，也就是他的位置。

唐知知的眼睛，跟随他步伐的移动而移动，右手握住签字笔，力度微微加紧，直到前桌递卷子给她，她才醒目，把目光拉回。

考试正常进行。

期间，唐知知时不时就停下动笔，偷偷往蒋执的方向瞄，注意力更多放在少年左侧的输液支架上。

眼神交错，心情有种说不出来的复杂。

-

同一时间，安城一中门外，那位叫顾月清的女生立在保安室门口，正向保安确定某件事情。

“叔叔，你看看一中的论坛是不是这个？”

保安大叔眯着眼睛，把下巴往前伸，仔细瞅了瞅手机屏幕，然后不太确定的“嗯……”了声，“我见过这玩意儿，有几次瞥到学生们的手机上的内容就是这个。”

顾月清扬眉，正欲道谢，保安再度出声：“不过这玩意儿似乎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女儿就在这里上学，好几次瞅到她看见这东西脸色就不好了。小姑娘你也注意点，别被收了魂！”

后面那句是保安大叔的好心提醒，却没注意到顾月清眼里稍纵即逝地坏意。

……

两小时后。

“叮——”

上午的考试全部结束，试卷被收走后，穿着不同色系校服的学生们三五成群地从考场走出来，兴许是这次考试内容比较简单，他们脸上各个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唐知知立在门前，单手握着浅粉色笔袋，力度有些缩紧，透露着不安。

忽而，一道蓝白交替的身影出现在眼帘，她眸色泛起波澜，迅速抬步走到他跟前，拦截那人的去路。

“蒋执，你没事吧？”

说话期间，视线缓缓下移，落到他支起的左手上去。

少年身形一顿，眼前笼罩一层阴影，稍稍抬眸，毫不意外的撞进一双清澈明亮地眼。

目光不着痕迹地动了动，薄唇轻微扯动一下，慵懒开嗓吐出三个字：“死不了。”

唐知知闻言，秀眉微蹙，面露不虞：“我是说你的身体有没有好转。”

“有。”他懒洋洋地说着，动了动有些僵硬地身体，语气颇有不在意，似是在安抚：“这年头谁没生过病，放心吧小同学，真没事。”

女孩儿皱着眉头细细地瞧他，的确观察到面色有所好转后，没再追问，后退几步腿，拉大他们之间的距离。

这下该蒋执提问：“觉得自己考得怎么样啊小同学。”

提起这轮考试，唐知知几不可察地抽了抽唇角，声音有些发闷：“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