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元年
作者:二两桃蹊 | 分类: | 字数:89.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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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赶人(一)
再无其他。明明白白的说的。叫卫风,想不明白都不可以。
自此之后,您是镇抚使大人,我是吏部尚书。可是桌子上曾经互换的庚帖还在。怎么可以就说再无其他。
卫风看着眼前的王铮,觉得他冷情冷意,好像一点儿都不认识的一样。
小时候,那个喜欢爬树,爱笑爱闹的女孩哪里去了?在大家互相彼此不认识身份,头一次见面的时候。一路浪荡而去,称兄道弟的情谊哪里去了?
为什么这些加起来的就是的情谊都拉不过王铮同他站在一个阵营。
手指甚至略微有些颤抖的摸上了庚贴。
“我许给你什么样的承诺,你都不愿意同我站在一个阵营,究竟是为什么?你心里可有主意他人。所以我在这里就显得无足轻重。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否认的究竟是些什么?你爹娘的遗愿你都可以置之不理吗?”
不管提什么都好。说王铮什么都好。或者讲什么样的旧事都好,唯独不可以提起王铮的爹娘。
靳望以乞骸骨之情。重新换回了王铮的信任。小时候的阿远总比小时候的卫风与王铮来的情谊要更为深厚一些吧。
可还是要费了那么多的劲儿。才堪堪一点一点,换回王铮的信任,即便是在朝堂上屡次以性命相救。王大人也总是防人于千里之外。
这如何为大人如今说上几句话。拿出这旧时的物价,就像逼迫一样。王大人怎么可能会被逼就范。
看见卫风,颤抖的手,抚上更庚贴。以为自己说得足够明白。但是还少不得,要再加上几句,彻底浇灭他的心思。
“这庚贴现在与我来说没有任何的用处,我是朝堂吏部尚书王铮,再也不会是原来尚书府家的小女儿。卫大人,可能现在还没有明白,我这一辈子都回不去了。所以你拿的这个东西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用处。已经亡故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可是明明,可是明明,你还站在我的眼前,用一模一样的名字。我知道你想回朝堂之上,恐怕是为了查尚书府的旧事吧。王铮,你扪心的问自己一句,倘若你同我们站在一条战线儿之上。将来的陛下会真心实意的替你彻查尚书府的旧事。只要陛下有一点点这样的苗头,无数的朝臣会单着旧事,来跟你说明白,而不会,从来都没有真心实意过,正因为如此,你才走到这般的坎坷。不管是为了什么,于情于理,于旧事,于将来,跟我在一起难道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就像是靳望所说的一样。明眼人都会选择同为风站在一起,倒不是说这是一条捷径,而是因为单着这样的血海深仇。这是最有可能解决问题的一一条道路。
靳望也听得一清二楚,卫风跟靳望想到一起去了,所以靳望就坐在自己的门槛之上。原本秀美的脸庞埋在了双膝之中
听到卫风这样挑明白之后,默默地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圆月,月亮这么圆,这么圆,那么远,那么远。
月圆人团圆,团圆的人,都已经在了地底下,死不瞑目。所以,甚至还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如若我是王铮的话,哪怕是在不愿意,都会要同卫风站在同一条战线之上。
因为本来王铮,就是因此才踏上这波诡云谲的朝堂,悖逆着自己的心意。逼迫着自己成为另一个人,而如今有最好的一条捷径。为什么不走呢?
这也不是王铮经年的愿望吗?所以,靳望都觉得甚至有些绝望。
觉得王铮正在离他越来越远,是他怎么伸手也够不到的存在。
深渊凝视着他们。躲在暗处,如今已经跳到了明处,这样明目张胆地凝视着他们,敞开了怀抱,告诉他们,来呀,我这里有你想知道的真相。你究竟是跳,还是不跳呢?
对真相,孜孜不倦的王铮来讲。这一跳,或许便是能将就是彻底解决。
还是跳吧,还是跳吧。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在所有的人都笃定王铮,会走向卫风的那一条道路之上。
只听见屋子里面的王铮,同样的声音开始紧涩了起来。
“这么多年以来,卫风你,看来从来不曾了解过我。我着实是小人王铮,着实是悖逆自己的心意,做过不少的事情。着实没有什么人性,人格,底线可言。但是我这身上还流淌着王家的血液。王家世代为官。若是因为翻这旧事,让我将这一身生血液抽得干净。死了之后,我该有何脸面面对王府旧人。他们怎么可能会承认我还是王家的女儿。我死后,还希望有人能将我刻在王家的石碑之上,有人能将我写在王家的族谱之中。希望死后有归。所以有些事是万般不敢做的。卫风,我也知道有一条捷径就站在我的面前,我一旦走了上去,根本就不需要担着王府的旧事,王府的人命,只要拉扯一把,你们卫家,拉扯一把贵妃娘娘的儿子。把他推推上皇位。就可以,万事无忧。甚至我也知道,如果我不愿意去做,只一门心思地按照现在的这条路走下去。我汲汲营营的一生,可能都会是碌碌无为。甚至,也许现在的陛下知道了我的身份之后。会对我多有微词,即便是不要了我的性命,我以后再也无法依计行事。所有的心血全都付诸一空。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我真正的凭借自己而努力过,没有僭越过任何有关于王府的底线。没有丢过王家的脸面,即便是到最后事情的真相不能大白。可死后,我也有脸面去见我的爹娘,敢清清白白的站在他们面前道一句,我是王筝,风筝的筝。终究是有根儿线扯在身上,将我扯了回去。卫风,人这一生有太多有可能有太多不可为。我单着这些有可为,做了一些不可为。完全是因为我知道底线在哪里,不可以逾越。日后,你要同我为敌也罢。从不不相识也好。我也就只能言尽于此。请君收好庚贴。以后莫要再提及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