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甩了耳光的巫女愣在当场，前后两位巫女在苗疆从来都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谁不是把她们当作天神一般的供奉。

一句话可定人生死。山高皇帝远的。他们在这巫苗也算是土皇帝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就这样赏了两个清亮的耳光。甚至连理由都给的这么清清奇。

打完了之后王铮，甚至由觉得不能给车夫出气。甚至，扬着脸的，对石兰与阿娜莎说道。

“两位真是好手段哪。我原来一直都不明白。我原来一直都认为两位应该是生死仇敌。可是这一觉，突然就让我想清楚了，这中间很多的事情”。

在梦中梦见了他与靳望的往事。在朝臣们眼中，他与靳望有何尝不是生死仇敌。

所以，所以。原来他们并不是打先开头儿的头例。王铮扯着嘴的笑。笑得甚至有些狠仄。

“我从来都不指望着你，阿娜莎我从来都不指望着你，能够回报我什么。尽管我认为我对你有再生之恩。可是你这样转过头来弄我，好像不太合适吧。我早就跟你说过，倘若我在巫苗有一丝一毫的不是。你们巫苗将会被夷为平地，到时候整个巫苗一族，就要消失在浩瀚的史书当中，你非要不信，如今非要来试试。是觉得我真的看不穿你们的把戏吗。”

“明月”。王铮回过头看着石兰。单单说出这两个字。却见石兰脸色变幻莫常。

突然砰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大人我们确实是派人守在您跟靳督主的身边。但是我们全都是因为担心您跟靳督主的安危。苗疆巫蛊横行，怕你们一不小心就着了道，刚才有人来报说是您口吐鲜血，我们怕您有危险，所以急匆匆的过来看您。万万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臣之心，还望大人明察。”

见石兰都这样，扑通一声的跪在了地上。阿娜莎也毫不犹豫，甚至磕了几个响头，“还望大人明察”。

跟着来的人扑簌簌地跪了一地。王铮就在这些跪着的人当中。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看来还是不讲道理为好，看来他这巫苗一行是快要结束了。

蝇营狗苟了这么多日子。让他们看不清王铮到底是个什么心性，，因为王翦在这里，差点儿走错了路。

可如今老管家以全家性命，向她发了毒誓。将王铮再次推到了那可怕的深渊当中。

她背着一程的阳光。于黑暗中岣嵝前行。每个人都把她当成靶子，而不是微光汇以微光，逐渐成星辰大海。

僵硬的站在原地，看着彼时阳光已经西斜。落霞遮满了山雾。偶尔有老鸦飞过。在天边划成了一排一排的黑压压。

“石兰与阿娜莎留下吧。其余的人该干嘛干嘛去”。

巫苗的人不敢不听王铮的话，可是到底这里还是巫女说了算。彼时，见石兰朝他们轻轻的点了点头，这才肯起身离去。

离去的时候正好撞见了，背着药篓回来的靳望。

千赶万赶倒是没有赶得及。眼看着单薄的身躯直立在门口。以那神色莫辨的眼神。看向着背着药篓回来的人。

药篓里面儿装的满满的，靳望，进了院子的时候才看见，车夫依旧没有收起那绣春刀。

将药篓轻轻地放在了地上。斜眯着眼睛只露出了一句话。“这是作死一会儿都不等”。

靳督主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袖口里面露出了两枚铜钱。轻轻的一挥手。直接就镶在了石兰与阿娜莎的肩膀当中。顿时鲜血如注。

肩膀与错位的姿势。晃荡着胳膊，两个人却如好汉一般，咬着牙不肯出一声。

远走的巫苗中人并没有发现。王铮默默地感叹靳督主现在是会过日子了。

知道降低了武器的档次，开始用铜板儿的，可是铜板也是钱哪。

石兰与阿娜莎，咬紧了牙关，不肯出一声。不过是怕巫苗之人，发现了之后，非要转过头来与他们拼命。

堪堪的避开了靳望，认为可以拿捏得住王铮。

巫苗里的人，有一些粗通武艺。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位靳督主可不是好惹的。

所以他们捡着时间的来，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到最后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见两个人如此隐忍的模样。王铮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二位还是进来说吧”。

惶然的站了起来，就跟着王铮进了屋，彼时的靳望。药篓之中的草药递给了车夫。

“你做的很好”。

绣春刀收进了刀鞘恭恭敬敬地被递到了靳望的眼前，却听见靳望继续的说道。

“送你吧。”

“督主，使不得，使不得”。

他不可逾矩的使用，这柄绣春刀。”

靳望也不是不知道。“没什么意思，以后就当个把件儿吧。篓中的药草，熬成一碗汤水。好了，再叫我。”

得了吩咐的车夫提着绣春刀就离开，在要是不留的话，恐怕就是不识相了，这是靳望在给他拓以后的路呢。

彼时见石兰与阿娜莎进了屋之后。王筝头也不抬的。从药箱里面扔出了两卷纱布。“自己包包吧，别出去让人笑话”。

靳望就等在门外。彼时的寝室门是关着的。听见了王铮的话。也没想着抬头进去。

直到见了他们两个包好了。王铮才对着门外说道，“督主请进吧”。

靳望的行踪，他知道的一清二楚。直到靳望进来了以后。四个人都寻了地方坐下。

“真是铁骨铮铮的好汉。二位不疼吗”。

两位不肯说话。摆足了勇士的骨气。

“既然二位不肯说，那可否由我先开始”。

王铮甚至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呷了一口之后，才悠然自得地说道。“鄙人对人皮面具一事，颇有研究。可做的如人皮一般，分毫不差，甚至晚上不用摘下来。明月你这脸上的，常年戴着的不容易吧。早知道你早点儿认识我，我给你做两张啊”。

一句明月震惊了靳望，他都不知道石兰跟明月究竟是什么关系。

彼时见眼前的石兰。默默的摘下来。那张沟壑纵横的脸。一下子显现出来里面苍白的模样。甚至上面还有些水泡。

看起来没有那般的耄耋。年过半百的样子。真真是叫人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