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望站在原地深呼一口气。八百年没有僵硬的身体，一动也不动，最后还是被王铮按到了凳子上。

默默的搜索了守城门在他眼前跳的那些个动作。于是，王大人一边跳一边问。

“靳督主，你看我这做的，对吗”

“靳督主，你看我这儿像不像”

“靳督主，她刚才摸的是这里吧”

“靳督主……”。

一句一句靳督主，让靳望的脸，彻底地烧了绯红。

于是，甩袖离去，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你自己跳，跳好了再叫我”。

即便是关上了门儿，人也没有彻底的离开，堪堪地坐在了门口儿。觉得浑身都烫的慌。

王铮还在屋里面莫名其妙。“我有的地方记不住。你记住了没，进来教教我吧”。

“你爱跳成啥样，跳成啥样”。

后来经过了一上午的琢磨，王大人觉得自己略有其艺，虽然跳的不比守城好多少。

也僵直得跟个树枝一样。可是，总归大概的样子，能看得出来。

于是，摸摸嗦嗦的从原来自己的衣袍里掏出了一张面皮，就捂在了自己的脸上

这是昨天晚上她让张勉现做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果不然今天倒是用上了。

吱呀一声的开了门，笑盈盈地站在门口，看着坐在地上的靳望。“走吧，督主大人”。

靳望在门口儿连马车都准备好了，甚至连大兜帽都准备好了，万万没有想到如今出来的又是另一个人。

这副面容竟与原先一点儿都不一样。于是扯着嘴涩涩地说道。

“本督，不知道王大人究竟有几副面孔，还会些什么手艺”。

“唉，才疏学浅。勉强的混口饭吃而已。”

这下子大兜帽儿也用不着了。领着勉强混口饭吃的王铮就上了车。当然，临上车的时候还被王铮退了回来，要求他换一身常服。

“拜托，督主大人，越普通越好，越低调越好。那些个珍贵的料子，能别穿就别穿，如果实在没有出去买一身儿也行。”

后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人长得好看，所以才显得衣服好看，还就是因为衣服剪裁得十分合体，能把人衬得很精神。

靳督主依旧闺中美梦的样子，走了出来。让王铮的脑海里时不时的飘去飘出几句诗来，什么，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什么郎骑竹马来，诸如此类。

默默地感叹，好好的一个男人怎么就成了一个太监。

靳督主陛下之赤诚，对陛下之功劳，无人可复制。

大抵是自己不愿意的，所以靳望跟以前的那些个督主们都不一样，以前的那些个督主们总称自己是咱家。

可是靳望总成微臣。以前大家背地里都嘲笑着太监们手握重权，可是独独到靳望这里，成了大家的禁言。

这被逼无奈而来的督主，也着实令人唏嘘不已。

王峥没有往自己人伤口上撒盐的习惯。所以这时候再觉得靳望恍如仙人而来，也不会开口赞一句好看。

一乘马车就去了最知名的青楼。两个人谁都没有进去过。在门口儿略微的有些忐忑。一个对着另一个说，

“你卖我，记得卖的价高一点儿。”

另一个说“多少钱合适”。

王铮想了想“要不五千金？”。

靳望想了想，“是不是有点儿贵”。

“难不成督主大人，觉得我不值这个价。”

“要不然卖个试试。”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就走进了就走进了青楼。妈妈笑盈盈地挥着手绢儿就走了出来。“呦呦呦，这怎么还来了一个姑娘。长得倒是标致身材也不错。”

“是这样的，我们家落魄了，养不起这么大的妹子。正好她有点儿手艺，来舞一个给妈妈看看”。

靳望倔强而又冰冷，像一个被拨的算盘子珠。

在马车上王铮大略的教了他这么几句话，他就一字不落地复述了出来，听得王铮都觉得这卖的也太假了点儿。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妈妈并不在意，当了这么多年的老鸨子，青楼里来来回回那么多人，什么姿势的没见过呀。

这卖人的还觉得不好意思，光明正大的都走进了青楼里，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呀。

“哟哟哟，听你们这么说还是个色艺双绝的，宝贝儿来先给妈妈表演一下”

于是王铮二话没说，就开始了她那一段这儿摸那儿摸的神奇舞蹈。

妈妈只看到心尖儿都疼了。“这跳的是什么玩意儿！看年龄也不小了吧。这样吧，十两银子，你愿意留在这儿。当个下手儿，我们就收，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凉快哪呆着去”。

靳望刚准备张口的五千金，一下子就被堵了回去。

王大人，惊天一舞，荣获了十两银子的标价。

好歹她今天出的这些汗，拿秤称一称也不止十两吧。

但是还是尽量的压抑着自己的怒气，神秘兮兮的问道，“妈妈，你看我这舞蹈真的不熟悉吗”。

妈妈撇了撇眼“你这是十八摸改编来的吗。虽然说是下流了些。但是保不准就有些个喜欢的呢。你在我这儿先干着。等到有缺人的地方我再给你补上去，你看行不行。”

王铮愣在原地，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这他娘的烧火丫头还有替补呢。

靳望实在憋不住，一把手拉起王铮“抱歉了，我们不卖了”。

两个人回到了马车之上，一个憋的脸色通红，想笑，却又怕刺激人的自尊心。

另一个一肚子气，“去他娘的十八摸。”

“那咱，还去下一家吗”

“去去去，为什么不去”。

于是第二家，开价八两。

王大人又一肚子气的出来。

去了第三家，第三家开价五两。没等着王大人生气，靳督主就把人领了出来。

第四家没开价直接把人赶了出来。“少上老娘这儿来寻开心，赶紧滚”。

王大人被赶出来之后，默默地坐在了马车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我就这么不值钱”。

“不不不。王大人还是很值钱的。你想啊，仇大将军上赶子给您送钱，都让您赶了回来。这点小小的挫折算什么，咱们还去下一家吗。”

“等等，让我缓一缓。等我缓过这股劲儿，咱再去”。

王大人默默地坐在马车上伸直了双腿。两只手给自己敲敲打打。“老胳膊老腿儿喽，不比那些年轻的小姑娘。靳督主，我这方法要是真不管用的话，咱们可能就要手拉着手去见阎王了”。

“哎，王大人此言差已，是您自己去见，依着陛下对我的信任，我还是有活路的。”

王铮彻底的无语，一点儿都不想再看靳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