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萧南英话里的避重就轻，磐石姬铁青着脸，讽刺道：“打不过人家不丢人；能让一个丫头片子，悄无声息潜入到我青龙会的老巢来，甚至还能够找到小九临时居住的房间；你这云开堂主当的还可真是够称职！”

李三九已经打了招呼，磐石姬并没有想过，此次要杀掉于（石）柔意。不过，任人来去自如，耻辱不说；青龙殿内人员和情报的安全都没了保障，这由不得她不震怒。

“属下死罪——”

小错不放、大错不嚷；磐石姬只是发了一句牢骚，点出萧南英的罪名，并未提及要对萧南英做何处置。她转移话题道：“等下你再去看看，小九和战家闺女是怎么回事。”

李三九和战倾城的表现实在有些诡异，磐石姬即便担心，也不好再去现场观摩；她冷冷丢下一句话，自顾自回去。

…

萧南英悻悻把门开出一条缝隙，眼见二人已经分开，这才很是松了一口气又关上了房门。

李三九抱着号啕不止战倾城，好一通哄；直说的天昏地暗、口舌生烟，才在天蒙蒙亮时，让战倾城风住雨歇。

梦，

“相公，喝药了——”

“……”

“来，相公快喝药，药喝了就好了——”

“……”

“要不要妾身拿嘴巴喂相公？”

“……”

“相公好像苦的厉害，”“快，一口喝了，我喂相公喝蜜水。”

“……”

日上三竿之际，李三九终于从睡梦中悠悠转醒，揉了揉自己发胀的脑门，重重的深呼了一口气。

身边传来悸动，李三九扳过侧卧面壁的战倾城，看她双眼红肿、黯淡无光，爱怜地吻了她一下，温言劝慰她与自己一道起身。

…

“你想去南方游玩？”磐石姬皱眉问道；李三九昨夜的荒唐事，她虽然心有不快，却是舍不得李三九从自己身边离开。

“是，”李三九涩笑点头，“小九是个闯荡惯了的人，三年来受伤势所困，已经享受了太多安逸；如今劳姐姐的照顾，身体渐渐大好，就想去外面再增加些阅历。”

“可是你刚刚纳了三位妾室——”昨夜还“如胶似漆”，磐石姬却不好提及。

李三九唉声叹气道：“昨夜，我和倾城——是出了些意外！”

李三九自己老脸皮厚，倒是不怕丢人；战倾城却是个脸皮薄的，他含糊其辞，也是替战倾城洗脱罪名。

他毫不停顿，又是迅速说道：“我总要带倾城出去散散心。”

磐石姬不懂男女之事，只能尴尬点头，她又是问道：“那其她两个呢？”

李三九道：“她们愿意跟随、小九带她们一起；她们不喜欢漂泊，也可以留在家里；小九最迟三五个月也就回来了。”

磐石姬知道李三九是个宁死也不受拘束的人，她幽幽叹了一口气，道：“你既然拿定了主意，那你就去吧！只是别忘了回家的路——”

李三九看磐石姬一脸失落，坐近了一些，揽着她的肩膀安抚道：“不过是三五个月时间，哪里会有姐姐说的那么夸张？”

磐石姬靠上李三九的肩膀，又是叹气：“姐姐都习惯了身边有小九陪伴。”

李三九犹豫说道：“小九想与姐姐说一件事。”

“你说就是了，”

“正如昨晚那个姐姐的话，小九原本有两房妻室……小九也是于姐姐从棺材里扒出来的——”

为防意外，李三九只是将自己中毒、及之后的事情大概述说了一下，并没有提及两位妻子的家族、身份。

磐石姬叹息道：“姐姐能想到小九受了很多委屈，却怎么也想不到，小九竟然还有过这样沉痛的遭遇——于柔意再来寻小九，姐姐不与她计较就是了。”

于（石）柔意若是来寻仇报复、杀人放火，磐石姬自然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包容。

李三九又是说道：“小九并不能认定当初毒害小九的凶手，就是自己的那两房妻室；此去南方，也是想悄悄回去看一眼，若是她们已经改嫁了，小九自然不会留恋不舍；若是她们还在为小九守着，小九也不忍辜负了她们的一番深情厚意。”

“……”

***

神女峰，南麓

百余人的骑队迤迤西行；马上骑士，男的尽皆是身披血色战甲的彪形大汉，女的个个是红装素裹的巾帼美人。

他们曾是青龙会最最顶尖的护卫组织——长生血卫，他们曾经一直是守护尊主安全的中坚力量。

在上一任长生堂主，于太行死后的二十年间，他们也受到连累，二十年不曾武装起来。如今，李三九在青龙会的横空出世，长生堂得以重新崛起、长生血卫也得以再一次武装成军。

骑队之中，是两辆奢华、豪气的宽舱马车。

前一辆马车里：战倾城缩于车厢一角，抱膝埋首，毫无生气。斜对面的李三九则是四仰八叉、半坐半卧；百无聊赖之中，一只裸脚在战倾城的臀部、大腿，勾搭、摩挲。

后一辆马车里：姜桂芝小心擦拭着两柄短枪的枪头，一脸平肃。边上，朱莉却是一脸忧虑和好奇。她贼兮兮问道：“桂芝，你说公子和战姐姐当时，是不愿意分开；还是粘在一起了，分不开？”

战桂芝一脸幽怨，没好气说道：“我哪里知道？”

朱莉又是附耳过来，小声说道：“我原来看到过狗狗粘在一起，好羞人呀！”

“羞人你还说？”姜桂芝没好气推了朱莉一把，背转身去。

朱莉在车厢里摔了个四脚朝天，她浑然不以为意爬起来，又是偷偷摸摸从怀里掏出一本漫画书来，翻到一页递到姜桂芝眼前。

幽幽说道：“我估计他们当时，应该是在做这个动作。”

姜桂芝不经意斜了一眼，立时便看到一副赤*裸男女的武打场面，画中女子正使出一招****，将身下男子稳稳压在下风。

她很是老脸一红，一把将那漫画书打飞一边，气急败坏训斥道：“你哪来的这东西？不想活了么？”

“你不要一惊一乍好不好？”朱莉被吓了一跳，忙是捡起漫画揣在怀里；她又是低声道，“我娘亲给我的，她说女儿家出嫁时，这个东西都是必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