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以苏南辰的现状，是不太适合再做这样的案牍工作的。

只是，苏南辰非要坚持工作，其他人也只能由着他去了。

门外，文若雅看着俊美宛若神祗的苏南辰，一时间窒住，想要靠近，却又不敢上前。

她呆呆地看着苏南辰，眼泪不自觉地滑落。

此情此景，让人很容易就会觉得觉得，文若雅很可怜。

如果不知道文若雅所做的事情，恐怕真的有人会觉得，她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沈约皱了皱眉，忍不住问：“文小姐，您很喜欢苏总吗？”

“嗯，喜欢。”文若雅擦擦眼泪，点头，“我喜欢南辰，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喜欢了。”

沈约不动声色地继续问：“所以为了和苏总在一起，您什么都愿意做？”

文若雅立刻回答：“当然。”

她回答得斩钉截铁。

沈约又问：“那么，您喜欢小安少爷吗？”

“我当然喜欢他。”提及小安，文若雅有些激动，苍白的脸上迅速浮起一抹嫣红，“小安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是我的亲儿子。哪个母亲，会不喜欢自己的亲儿子？”

哦，原来都是喜欢的。

可这种喜欢，未免也太廉价了。

沈约听得冷笑了下。

他忽然发现，在文若雅这种虚伪的女人面前，他很难保持平时的冷静和礼貌：“既然你对这两个人都这么看重、这么喜欢，那么文小姐，我很想知道，在以前的那些年里，您为什么没有回来？”

“我……”

文若雅愣了下，目瞪口呆。

沈约又问：“如果没有千夜小姐的存在，这一次，您会回到苏总身边吗？”

文若雅没说话。

可是，她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

答案是，不会。

这种自我感动的“喜欢”，一文不值。

说到底，文若雅不过是将苏南辰看成了自己的禁脔，仅此而已。

当苏南辰身边没有其他女人的时候，她自己也不愿意回到苏南辰身边。然而，等千夜和苏南辰真正交往，她就嫉妒起来了。

虚伪的女人。

沈约深吸了一口气，为文若雅拉开面前的门：“文小姐，请进。”

“……哦。”

文若雅讷讷点了点头，举步走进房间。

病床上，苏南辰听见门口的动静，回过了头。

看见文若雅的瞬间，他的眼神变得温和：“文若雅，过来。”

文若雅瞬间呆住。

她看向苏南辰，不确定地喃喃：“南辰，你，你叫我过去？”

没有嫌弃，没有鄙夷。

苏南辰对她的态度，除了温柔，就是温柔。

这是真的吗？还是说，她不过是在梦里而已？

“文若雅。”苏南辰不明所以地蹙眉，“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没怎么。”文若雅吸吸鼻子，迅速擦掉滑落的泪水，走过去拉住苏南辰的手，“南辰，你终于想见我了？”

“嗯。”苏南辰淡淡应了声，“你这两天，都做什么去了？”

“我……”

文若雅有点心虚地低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难道要让她在苏南辰面前说出，因为她捅伤了苏南辰，所以被抓进局子里去了的事情吗？

她做不到。

见文若雅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苏南辰也没多问什么，只是道：“这两天，千夜很有可能过来。她很危险，你要小心。”

文若雅听得一愣，呆呆地抬起头：“南辰，你说什么？”

“我说，千夜可能要过来，让你小心。”苏南辰重复了一遍，微微蹙眉，“怎么了？”

“没，没什么。”文若雅摇摇头，心底有了个猜测。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心底汹涌澎湃的激动，站起来道，“南辰，我出去一下。”

“好。”

苏南辰淡淡颔首。

文若雅站起来，迅速走到门口。

沈约还等在那里。

看见沈约，文若雅急不可待地开口，问：“沈约，南辰他是不是忘记了曾经的事情，以为我是千夜，千夜是我？”

……

还是被这个女人发现了啊。

看来该来的事情，还是要来。

沈约叹了口气，点头承认了：“是的。”

文若雅瞬间愣住。

回过神，狂喜顿时就占据了她的脸。

文若雅焦虑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整张脸开心到变形，无比狰狞。

看见她的模样，沈约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跟文若雅保持距离。

这个样子的文若雅，丑陋得和地狱里来的恶鬼差不多，和她平时的文静怯懦大相径庭。

可是，这样的文若雅，恐怕才是真实的她。

“太好了，太好了。”文若雅喃喃几句，几乎狂笑着看向沈约，“你知不知道，这就是上天的安排啊。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丢也丢不掉！”

言语之间的沾沾自喜，让人恶心。

沈约没说话，微微低头。

文若雅又开心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沈约对这件事的结果，似乎并不是那么开心的。

她的脸色瞬间狰狞不少，指着沈约：“喂，你身为南辰的下人，难道就不替我感到开心吗？”

“抱歉，文小姐。”沈约淡淡低头，“第一，我是苏总身边的特助，不是下人。第二，我是沈总的人，不会为他身边的任何人产生多余的情绪。”

文若雅眯了眯眼，明白了沈约的意思：“所以你是说，你并没有为我感到开心了？”

沈约客气地微笑，将一万句吐槽咽在心里。

他岂止是不觉得开心，简直是觉得恶心。

像文若雅这样的女人，完全就是个灾难。

让这样的女人待在这里，对任何人来说，都是让人无奈的事情。

可能也就只有文若雅自己，才不这样觉得罢了。

文若雅冷冷地看着沈约，看出了他的厌恶。

她眯着眼睛上前几步，走到沈约面前，忽然抬手，一个巴掌甩在沈约脸上。

啪！

一声脆响。

沈约摸着脸颊，一下子就愣住了。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打你。”文若雅趾高气昂地冷哼，“一个助理，还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难道不知道，我以后是要做总裁夫人的吗？你凭什么在我面前摆脸色，你配吗？”

言语之间，俨然已经将自己当成了苏南辰的妻子。

“……文小姐。”沈约闭了闭眼，努力压下心底的怒气，淡淡提醒她，“不要忘了，现在这个情况，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