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踏破门槛

“看来你们都似乎不太相信我看人的眼光，既然如此，今天我们不妨玩点有意思的，行舟，阿霖，你们丹道水平都差不多，不妨比试一下？”

曾沐吟似乎也有些不悦了，她已经给云霖台阶下了，他还是死活不肯给面子，既然这样那就有必要让苏行舟展示一下实力了。

丹堂内的弟子，什么时候可以炼制三阶上品丹药什么时候就可以毕业，可以炼制四阶中品丹药的就可以当丹堂的老师，要说云霖也才勉强可以炼制四阶上品的丹药。

“好啊，不过我可要提前说一下，我前两天刚好有点小突破，可以炼制五阶基础丹药了，你……确定要自取其辱吗？”

云霖见这么多人捧自己，明显要膨胀许多，曾沐吟这么长时间的冷落，和苏行舟的亲密，这些在他心中积压的怨气一刹那间爆发了。

“云霖师叔还请赐教！”

苏行舟知道此刻已经没有退路了，否则曾沐吟就该失望了。

“好！算你有种！”

云霖见苏行舟真敢应战心中大为爽快，仿佛胜局已定了。

只见他从储物戒中取出自己的专用炉鼎，随即在丹炉前盘腿坐下，很快就有弟子端上了药材。

“你的丹炉呢？”

云霖见苏行舟久不动身，冷笑一声问道。

“我？我不用丹炉。”

“哇靠，这么自信？”

“哈哈哈哈……我没听错吧？”

“这小子竟然不用丹炉想炼丹？”

“还想和云霖老师比试……”

苏行舟淡淡回应道，不料他一句话直接引起了哄堂大笑，不过苏行舟并不在乎，从他刚开始炼丹的时候就遭到了不少质疑声，不怪他们，毕竟他们确实不了解自己。

很快，小红鸟也给苏行舟端上了一盘五阶丹药清悟丹的药材，这是五阶当中最好炼的丹药，云霖也是选择的这个丹药。

只见苏行舟直接盘腿坐下，面对着众弟子，很快他到身前便出现了一团阴阳之力化作的火焰，一时间整个房间的温度都升高了。

“这火焰不像是灵力幻化的……”

“好像是真的一样，不过这怎么可能呢？”

……

有的弟子发现了端倪，他们观察的不错，苏行舟自从学会了阴阳化火之后炼丹都轻松了很多，因为灵力化火只能是幻化，炼丹的时候需要不断地用灵力维持火焰，而阴阳化火不需一直注入阴阳之力维持，只需提供可燃物。

简而言之，灵力炼丹需要用灵力维持火焰的同时还要用灵力把控火候，而阴阳化火只需要控制火候即可。

“好好看，不用丹炉炼丹，你们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手法，这对于你们而言是一个难得的学习机会！”

曾沐吟在一旁抱胸而立，她微微颔首，苏行舟确实有些冒险了，要知道不用丹炉炼丹的话火焰可要比丹炉内难以把控得多。

从放入药材到提炼，再到凝聚、融合，云霖显得十分艰难，他的额头也冒出了许多豆大的汗珠，但曾沐吟看得出来他炉内的过程还算顺利。

“嗡！”

“什么情况！”

“成丹！”

忽然，云霖丹炉发出了一阵嗡鸣，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要炸丹的前兆，另一种就是成丹的时候收火过快导致的。

直到云霖将丹药拿出，弟子们才确定了是另一种，不过曾沐吟却是抿唇轻笑，云霖其实刚刚是在准备成丹的时候一个失误险些炸丹，急忙收回火焰并完成凝丹，他手中的这颗丹药就连五阶下品都很勉强。

“喔！这就是五阶丹药吗？”

“奇怪…怎么没有丹香……”

“丹香被另一股香气给盖过了，从刚刚帮主进来的那一刻起我就闻到了，不是凝脂露的香气，就连丹堂内原有的药味儿都盖过了……”

“也不是富贵牌的香水味，帮主身上也没有香包，这是为什么？”

……

众弟子开始议论纷纷，他们今天确实感受到了一个不同的丹堂氛围，以前的丹药气息闻到他们想吐，今天空气却格外香甜些。

“小雀雀，把这些发给弟子们，一人一瓶！”

曾沐吟眼看着是时候了，把小红鸟招呼上来了，让它把凝香膏分发给弟子们。

“啊！就是这个香味！”

“我的天……这也太好闻了！”

“我身上富贵牌香水的味道都被盖过去了，可它明明清清淡淡地，却能盖过其他香味！”

……

弟子们如获至宝般将凝香膏捧在手中，男弟子和女弟子手中得到的各不相同，他们爱不释手的模样让曾沐吟松了口气，看来效果至少不差。

“这是我和苏行舟共同研制的一种洗澡用的药品，名叫凝香膏，保留了沐浴的基本功效之后我还特地改善了它的香味，为的就是改善丹堂内的空气，另外，这种东西数量有限，只能是丹堂弟子用，暂不外售，也不许外赠，明白了没有？”

“遵命！”

曾沐吟介绍完众弟子异口同声地回应道，一听说这个东西还这么稀少，几乎所有弟子都兴奋了起来。

“哼……这么久都没有炼完丹，这效率也太低了！”

忽然，云霖冷哼了一声，弟子们这才注意到苏行舟还没凝丹。

“哗……”

一股热浪席卷开，苏行舟也彻底凝丹了，一枚五阶中品清悟丹横空出世，不过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是……

它上面竟然有灵纹！

“灵纹？你怎么做到的？”

曾沐吟也深深地被震撼到了，但她确实反应最快的那一刻，抓起丹药便开始打量，心道这小子要是敢骗自己就死定了！

不过她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破绽出来，就好像这灵纹和丹药是同一种东西，缺一不可。

“怎么可能……你才刚到四阶，这可是五阶丹药！”

云霖一把夺过丹药，瞳孔收缩，仿佛看到了天底下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第一次见到苏行舟的时候他还是个丹药小白，这才一年多一点就能炼制五阶丹药了！

苏行舟几乎每天都要抽出时间来炼丹，战斗的时候也格外注重灵力的把控力，这对于炼丹而言都尤为重要。

实际上苏行舟也并非故意要炼制跨境界的丹药，修士修为九阶便已经可以称帝了，但是丹道却有着十阶的神丹，比如为萧若卿拔除心魔便需要十阶帝魂丹！

争夺躯体的控制权这件事上，灵魂强度是必不可少的，五灵大帝的灵魂乃是大帝级别的，如果想要完全挣脱他，必须拥有比大帝更强的灵魂，而帝魂丹便是提升灵魂强度的顶阶丹药。

当初曾沐吟也只是试探一下苏行舟的丹道天赋，不成想他初学丹药便已经可以跨境界炼丹了。

“云霖师叔，你输了！”

苏行舟淡淡地开口道，一时间整个丹堂都鸦雀无声。

“阿霖你怎么说？”

曾沐吟微微颔首，其实她这一问已经很多余了，她只是在给云霖台阶下，方才的比试她可以视为是云霖对苏行舟的入门考核，现在询问他的意见，云霖不会差劲到还将苏行舟拒之门外，而曾沐吟能做的只有尽最大的努力保全他的面子。

“好！我云霖自丹堂任教数年，尚不如一个初学小儿！自即日起，我辞去教员一职！”

云霖言罢甩袖离去，外人或许会把他的话理解为丹道成就上尚不如苏行舟一个初学者，丹苏行舟和曾沐吟却是很明白，云霖说的是曾沐吟对他的态度，多年的交情不如苏行舟一个新人。

“老师他……”

“他一定很愧疚吧……”

“应该是不甘才对，你想想你炼了那么多年丹还不如一个炼一年的……”

“那他辞职干嘛？”

……

御花园，按理说云水国覆灭之后，皇宫很多间房子都被外售给了商贾，但是御花园和云清宫却一直保留着，云清宫是曾沐吟母亲的住所，御花园也是她几乎每天都会去的地方。

这里有一个大湖，湖上东西连接着一座桥，曾沐卿以前也经常在这座桥上发呆，而今发呆的人变成了曾沐吟。

“其实你云霖师叔曾经也是一个挺不错的人。”

感知到了苏行舟的靠近，曾沐吟开口说起云霖的事情。

“我想听听。”

在苏行舟心中，他对于云霖的定义是情敌，或许是从第一天同床共枕的那一天开始，他对于曾沐吟便产生了一种特殊情感，从未接触过恋爱的少年在那一天被敲开了心房。

“如果你不出现，或许现在我床头的就是他，自从云水帮出现之后他变化太大了，以前我还是长公主的时候，他总是变着法子地想和我见面，我们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他很矜持，我们手都没有拉过，他给我一种青涩的感觉。”

曾沐吟说着看向苏行舟，后者茫然地与她对视。

“就和你一样！什么也不懂，不过后来他助我推翻云水国的封建统治，我们创立了云水帮，所有的事务压得我们喘不过气，他怕麻烦，副帮主的位置让给了马时迁，但却像往常一样喜欢粘着我，我没时间多陪他，结果你猜他干什么了？”

曾沐吟白了苏行舟一眼，随后将问题抛给他。

“干了什么？”

苏行舟挠了挠头问道。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反正我查到的时候发现，他和很多个女弟子有染，甚至还有一个私生子，但是他却把这个私生子送到了祁云城，从此没有联系，女弟子也被他逐出云水帮，就好像这么做我就查不到了……”

曾沐吟说着水眸中的失望让苏行舟心头一紧，他从后面抱住曾沐吟，不料她接下来的一句话让苏行舟又是一怔。

“我不介意他有三妻四妾，但你知道我最痛恨的是什么吗？”

曾沐吟再次问道。

“不管怎么样，那个女弟子为他生了一个孩子，骨肉至亲，结果一个被放逐，一个更是可能连亲生父亲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这才是你痛恨他的点，对吗？”

苏行舟心道，都了解到了这个地步还不清楚，那他就太蠢了。

“对，不过他对云水帮的还是很上心的，这曾经也是我准备和他结亲的唯一原因，你刚了解到诸神秘境的时候听说了我和云霖的赌约，那就是我搭设好的一堵桥，如果你不出现我或许就已经与他成亲了，而你的出现成为了一个天大的变数踏碎了这堵桥！所以他对你怀恨在心，你是不是也曾想问，为什么许振鹏能从他和马时迁手中逃走？”

曾沐吟一时间把所有关于云霖的事情一一抖出，苏行舟对于这个情敌也了解了不少。

“他放水了，不过只怕不是为了放走许振鹏，而是为了让他杀了我，只是他也没料到，我会在你的房间里。”

苏行舟淡然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