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爸并不觉得霍茂两个后妈是善茬。

只要一想到霍茂受着伤被迫来分个家，只拿到这么一张轻飘飘的分家书，万爸就止不住心酸。

不敢去打搅霍茂和温小妹，万爸找了儿子，不管他同不同意，招手叫他过来，同他说：“书亭，你仔细同我说说，都发生了什么？”

“有什么能发生的？”万书亭饿得不行，谁知他爸一心就想知道霍茂的事。

只能抓过放在架子上的饼干，打开就吃。

万爸抢过来给盖上放了回去，拧着眉头说：“那么快让茂茂回来就这么简单？”

“哪儿简单了！你是没听老爷子说的话，嫂子辛辛苦苦跟着哥来了京城，他一句不合适就想要分散他们！”

万书亭说得气愤，又把饼干给拿下来，往嘴里塞了好几块。

万爸这回顾不上抢饼干，往温小妹他们那看去，温小妹正拿着什么帮霍茂捂着脑门，两人看起来多般配！

那老爷子不止年纪大了身体不好，眼睛也瞎！

不然也不会选择跟着霍二而不是霍大。

一想到霍二，万爸就想到为了一月回不来两趟的妹妹，心头就更心疼。

他压低声音再问：“后妈呢？”

万书亭实话实说：“现在的后妈好像还成，就是那个廖飞英不满哥分了两个房子，有些闹腾不过老爷子好像很气愤……”

他说到这里，往霍茂那看了一眼，在万爸耳边小声问：“爸，哥的奶奶是怎么去世的啊？”

“这事说来话长，跟廖飞英有关，这不重要。”

万爸没将这事当回事。

从儿子面上没看出别的，再看他一副闹饥荒模样，又忍不住担心：“你们是不是没吃好？早就说了给老爷子准备的素菜宴难吃了。”

万书亭一下就放下饼干想问能不能做个炒饭，就见万爸看都不看他，转身去找霍茂：“茂茂，小妹，你们俩想吃什么？”

“我不用。”温小妹摇摇头。

她肚子很饱。

而且借着这一顿饭，积分涨不少呢！

温小妹就也大方给霍茂兑换了一个消肿的药水。

万爸看温小妹越看越顺眼，他温声说道：“在舅舅家不用客气，想吃什么就说，舅舅做饭手艺还是可以的。”

霍茂有些饿：“舅舅，有剩饭吗？随意吃点就好。”

万爸想了想说道：“还剩一些，我去给你们炒个饭。”

万书亭是半句没说上。

只能看万爸从他面前走，再来到他面前将他推开：“那么大的人了，怎么那么爱挡在跟前，你也快收拾回去上课了。”

“我这不得多陪几天我哥。”

“也是……不行！不能影响学习！”

万爸到底还是不让。

外甥确实重要，但是他身边有对象陪着，正是感情最好的时候，他儿子跟在旁边像什么样。

万书亭却以为他爸终于关心他了，很欣慰，当即就说：“好！那我明天就回学校上课去，爸，你就抽个空帮哥去看看那四合院。”

“什么四合院？”

万爸敲了个鸡蛋，还搞了火腿进锅里，翻炒着。

不等万书亭回话，就跑隔壁借了两根葱，催着万书亭去洗。

等饭炒好，万爸才是想起来四合院：“茂茂，你收拾四合院做什么？是打算往外租吗？”

霍茂瞧温小妹嘴馋模样，就只分了她几口饭：“不是，打算自己住。”

万爸有些着急道：“这哪行！你还伤着……”

他下意识就想要拿霍茂的伤说事。

霍茂也只能说：“舅舅，我在这没办法好好休养。”

这话堵得万爸有些没话说。

他们这筒子楼确实不安静，楼道里来来往往声响也挺大的。

他有些不甘，想要再劝说劝说。

万书亭见状，和他说道：“爸，我哥那四合院连门窗都没有，还得雇人来修，少说也得半个月才能装修好。”

万爸一下就放心。

望着霍茂也没那焦急：“那我待会给你妈拍个电报，告诉她你回来了，让她看能不能休个假回来一趟。”

霍茂想拒绝。

又不知要怎么开口。

只能任由万爸去折腾。

霍茂下午就联系向喆去找施工团队，又托他去安装门窗什么的，先收拾出来一处就也能住了。

温小妹见他安排好，也想去安排自己捞金大业：“霍大哥，我能不能自己出去转转？”

“你才来可能会迷路，让书亭带你去。”霍茂指了万书亭陪同。

万书亭犹豫一会。

霍茂道：“向喆过会要过来。”

万书亭一听向喆来，一口就应下：“那成！”

领着温小妹就出门。

他觉得像温小妹这么大都爱美，就带她去百货超市还有供销社都转一转。

正和温小妹意。

她就想确定这会北方是不是还没开始流行喇叭裤，街道上她是没怎么看到。

供销社离他们近。

就先到供销社去，温小妹先看了成衣，发现很多还是那种直筒裤，又问了确定没喇叭裤，就买了雪花膏。

就和万书亭去了百货超市。

这里东西就多了。

还有卖手表的，不过不让碰。

温小妹也没想要买，只是挨个看过去。

万书亭半句话都没开口，他不知道温小妹是要什么，原以为她要买裤子，又听她说什么喇叭裤的。

逛了一圈，温小妹手中依旧空空如也，万书亭这才没忍住问道：“嫂子，你要是想要那什么裤子，不然就买几尺布回去自己做？”

“嗯，再说吧。”

温小妹压根就不会做缝纫。

她最后买了半斤红糖，还有一双布鞋。

她是高兴了。

万书亭是郁闷了。

去找霍茂聊了好半天，知道温小妹要做个体户，也不知该支持还是不支持，最后只道一句：“哥，你也同意啊？”

霍茂点了点头，他这会摸着自己脑袋有些心不在焉：“嗯。”

“哎呀，算了，跟我没关。”万书亭觉得不太行，又见霍茂这副模样，就摆摆手去给自己收拾书本。

霍茂冲他说道：“书亭，你看我脑门是不是消肿了？”

万书亭丢下东西走过来，伸手还摸了一下：“消了，哥，你是擦了什么药啊？这么好使。”

他一想到自己时不时磕磕碰碰，连忙追问：“哥，你还有剩的没？”

“没了。”

霍茂哪知道有什么药。

不过他下意识就认定跟温小妹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