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行人
作者: | 分类:仙侠 | 字数:36.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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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妙手回春
二人齐声大叫,各自退开数步,终于站立不稳,一齐倒在地上。
二人从开打到结束,已斗了将近一千招,均是气衰力竭,早已是强弩之末,这时一起倒在地上,顿时委顿在地,脸如死灰,难以动弹。
隔了好一会,陈冲之才勉强起身,举起双刀,提起一口气,大叫道:“是我胜了!是我胜了!”说着朝守走出几步,蓦然间只觉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跌倒在地。他低头一看,见自己腹部鲜血汩汩,如同泉水,呆了片刻,忽然一声长叹,道:“想不到我堂堂双刀众帮主,竟折在这里了。”说罢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就此死去。
守只觉全身伤处剧痛难当,尤其陈冲之方才那两刀砍得极深,背上那两道伤口更是令他痛得几欲晕去。他双手在地上一撑,想要起身,然而微一使力,双臂便是一软,登时趴在地上,脑子昏昏沉沉,便要昏晕过去。
忽听得脚步声响,一道黑影缓缓走来。守微微抬起头,这才看清那是个身形娇小的黑衣人,脸上带着一个黑色面具,看不见样貌。只见那人手中提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孩童,却是莫不常。
守这一惊非同小可,登时清醒了不少,只见那黑衣人手一松,莫不常便掉在地上,软趴趴的,毫无生气,显然也已经死了。
守看着这黑衣人,突然间心念一动,想起那时自己和陆琪被混沌捉到裕庭城,差点死在尤吾手中,还是这个黑衣人出手相助,才让二人逃出生天。方才出言指点他,助他打败陈冲之的自然也是这黑衣人了。他自忖与她素不相识,怎么她对自己这么好法?不由得冲口而出:“原来又是你救了我。”
那黑衣人一言不发,走到守身旁,将他负于身后便走。那黑衣人身形虽小,背着人高马大的守飞奔,上身却是稳然不动,走了里许的路,连晃都没晃一下。守不由得一惊,又想到适才她从那么高的山峰指点自己,更是惊异不已,暗忖:“这人究竟是谁?轻功竟如此了得!可她为何要救我?我认识她么?”此时他脑中有千般问题,但鼻中闻到一股幽幽清香,说不出得舒适,脑中困倦,身子疲累,胡思乱想了片刻,双眼缓缓合上,就此深深睡去。
他只觉得自己似乎睡了好久好久,待得悠悠醒转过来时,发现自己爬在一张榻上,盖着一张薄被。
他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只觉背上一阵剧痛,痛得他几欲晕去,不由得哼了一声,又趴了下去。
忽然呀的一声,房门推开,一位白发婆婆走了进来。
她目光落在守身上,脸色微变,忙道:“千万别动!我去给你拿药来。”当下匆匆出房,片刻之后,便带着白布回来了。她来到榻旁,将守背上的白布拆开,随后又在那两道刀伤上敷药。
守只觉伤口麻麻的甚是舒服,一瞥眼间,只见拆下来的白布全都被染红了,显然方才自己那一抬头牵动了背后伤口,流了很多血,不由得暗自吃惊,想来陈冲之砍中他后背的那两刀入肉极深,是以到了现在,只要稍有牵动,也还是会大出血。
那白发婆婆敷完药,再用白布将伤口绑紧,让药渗入伤口,便即匆匆出房。
守只觉背上痛感大减,甚是舒适,似乎药已经起效。转头只见房门紧闭,室中陈设都是由粗木所制,床帐用具无一不是民间农家之物,甚是粗糙简陋。
守只记得那时与陈冲之恶斗受伤,之后被那黑衣人救起来,可自己如何到了此处,脑中却是茫然一片。
猛然想起,自打苏醒后,似乎不见那黑衣人的踪影,当下想起身寻找,向她道谢,但又想起自己背伤未愈,便不再动弹。
隔了一会,那位白发婆婆便回来了。只见她手中端着一只碗,在榻前坐下,用一只勺子舀起碗中的漆黑液体,喂入守口中。守闻那液体味道苦涩,便知那是治伤的良药,当下将喂入口中的药水吞下。那白发婆婆笑道:“慢点喝,慢点喝,别呛着了。”她声音充满了仁慈温柔之意,令守心中感到一阵温暖。
待得药喂完了,守道:“多谢婆婆救命之恩。”那白发婆婆笑道:“这有什么好谢的?”站起身来,又道:“你身上其他的伤基本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过你背上的伤实在太深了,不容易治好,还得好好休息几天,不要再受伤了。”叮嘱完后,便起身离去。
守忽然想起一事,道:“婆婆,送我过来的那个人在哪里?”那白发婆婆道:“早就走啦。当时她托我给你养伤,我们两个把你安顿好以后,她就走啦,连晚饭都没留下来吃。好啦,你安心养伤,再去找她也不迟。”守“哦”了一声,目送着那白发婆婆关门离去,心想:“我还未向她好好道谢呢。”
这几天中,守在这位白发婆婆的照顾下,一天好似一天,到第八天上,背上的两道伤不再流血,已经能翻身了。又过数日,到第十四天上,便能下床走动了。那位白发婆婆平日里在守就寝的房间外熬药、读书。有时候,也会有人登门拜访,应该都是生病的人,来求她给自己治病,那位白发婆婆也从不推辞。
此时守所在地方叫作回春谷。而那位白发婆婆来头不小,曾是一位赫赫有名的游医,真名不详,号称“妙手回春”。这位妙手回春婆婆年少时,瘟疫横行,丈夫孩子都因病去世,于是她潜心学医,立志济世救人,遂游历天下,悬壶济世,治病救人。因为她精通医术,妙手回春,十有八九的疑难杂症都能治好,是以被她救过的人便叫她“妙手回春”,一来二去,这个名号便传开来了。后来她年纪大了,便归隐于这回春谷中,不过有时还会有人慕名而来,求她治病,而她也本着济世救人的原则,无论谁来求医,概不推辞。这些是守养伤之际,与妙手回春婆婆闲聊时了解到的一些事情,且按下不表。
这日守闲来无事,出门透气,但见谷中嫣红姹紫,遍山遍野都是鲜花,春光浪漫至极。谷中结了七、八间茅舍,乃是病人修养的地方。他住的地方是最右边的茅舍,而妙手回春婆婆住的是最左边的茅舍。只见这些茅舍前后左右都是花圃,种满了诸般花草,乃是妙手回春婆婆种植药材的花圃。
这时妙手回春婆婆正在花圃中采药。守见她气喘吁吁,忙上前道:“婆婆,我来帮你。”妙手回春婆婆笑道:“乖孩子,你伤还未完全好,不必操劳。”守笑道:“婆婆哪里的话?小子这几日来承蒙婆婆照顾,要是不为婆婆做些什么,到有些不好意思了。”当下也不等妙手回春婆婆再说什么,便径自动起手来。妙手回春婆婆倒也不再矫情,休息了片刻,也跟着动起手来。二人忙到午后,方才完工。
妙手回春婆婆除下包头的粗布,抹了抹汗,又伸手过去替守抹汗,说道:“乖孩子,累了么?”守听她语言颇具深情,不禁望了一眼,只见她泪水在眼眶中转来转去,心中一动,知她是念及自己因病去世的儿子,但见她情致缠绵地望着自己,似乎盼望自己答话,心中一酸,道:“我不累,您老人家累了,我扶您回去休息。”妙手回春婆婆“嗯”了一声,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假意用包头巾擦汗,擦的却是泪水。
二人带着新采的药,走出花圃,往妙手回春婆婆居住的茅舍而去。妙手回春婆婆道:“我那孩子今日若在世上,年纪就比你大得多了,我孙儿也抱着几个了。”念及此处,不胜伤感,不由得停下脚步,怔怔而立。守道:“婆婆,天下事各有前定,徒自悲伤也是无益,还请婆婆保重身体要紧。”妙手回春婆婆道:“你说得是。”
便在此时,忽听得隐隐马蹄之声,自谷外直响进来。妙手回春婆婆道:“又有人来看病啦。”
果然不过一会,四人三马出现在谷口中。只见先头那匹马上是个俊美少年,他身后跟着的是一个文弱男生、一个高大凶悍的汉子。还有一个略微肥胖的男生,浑身血污,狼狈不堪,和那凶悍男生骑的是一匹马,似乎早已不省人事。
守看清那四人面孔,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那俊美少年正是在驱灵门和自己结过梁子的丞相之子金立云,那文弱男生和凶悍男生都是他的跟班,分别叫张扬和齐东石。那略微肥胖的男生则是朱天乐,曾经也是金立云的跟班,后来两人闹翻,朱天乐不再跟着金立云,结果反而与守等人做了朋友。
只见那四人奔到二人跟前,便即勒马。金立云翻身下马,拱手道:“我叫金立云,请婆婆给我朋友治病。”声音甚是惶急。他说话时,齐东石已背着身受重伤的朱天乐下马。妙手回春婆婆见朱天乐浑身血污,惊道:“哎哟,伤得这么重!孩子,快带他过来。”守道:“是。”当下走上前去,道:“我背他。”齐东石看了他一眼,不由得一愕,却也让他把朱天乐背进茅屋。
守背着朱天乐,随着妙手回春婆婆来到一间茅舍里。妙手回春婆婆准备了一间房间做为病房。守依着妙手回春婆婆的吩咐,去将医药用具带了过来。
妙手婆婆为朱天乐检查伤势,见他受伤甚重,胸口有七道不浅的大伤口,背上还有六道不浅的大伤口,更别说其他更小的伤痕,全身上下,几乎就没有完好之处。就是妙手回春婆婆,也不禁骇然,道:“这孩子怎么伤得这么重?”当下更不打话,着手为朱天乐治疗。
守自觉不便打扰妙手回春婆婆,走出茅舍,心乱如麻。朱天乐乃是他在驱灵门的朋友,自从驱灵门灭门之后,二人便未曾相见,这下陡然间见到他身受如此重伤,叫守怎么不心烦意乱?
这时只听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哎哟,好久不见了!怎么见了我们,也不打一声招呼?”守听到这个自己极为讨厌的声调,连看也不看便知是张扬,淡声道:“好久不见了,你们几个!若没什么事,就少陪了!”说罢便往自己的茅屋走去。他对这些人甚是厌恶,完全不想与他们有任何交集,甚至连多说一句话、多看一眼也没兴趣。
忽然眼前人影一闪,齐东石站到守跟前,拦了他的路。又听得张扬叫道:许久不见,怎么不过来和我们叙叙旧,反而急着远远走开?”守明白他言下之意就是在说自己害怕他们三个,心想:“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理都不想理你们。”当下要从齐东石身边经过,哪知齐东石忽然移步,再次挡了他去路。守横了他一眼,见他也在瞪视着自己,又向右边移动一步,便要跨出去,结果齐东石也跟着向右移步,再次挡了他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