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行人
作者: | 分类:仙侠 | 字数:36.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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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双刀之众
守纵马驰骋,在山谷中又奔了一阵,终于出了雾山山脉。
他生怕追兵追上来,兀自纵马狂奔,即使夜幕降临时也并不停歇。一直走到了次日清晨,他看见路边有个茶铺,便进去点了些茶点,吃了一顿后便继续赶路。
他也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往哪里去,只是心想只要离雾山越远就越好。行了数日,来到一处村子,赫然看见了自己与驱灵门众人的通缉令。这些通缉令倒是令他宽心了些,毕竟这说明各位同门在战中已经逃出雾山,而没有落入官府手中,否则怎么还会有他们的通缉令?
不过通缉令上毕竟有他的面孔,为了保险起见,他整来了一套破旧衣衫换上,再用锅底煤焦将脸孔涂抹污秽,活脱脱一个可怜的叫花子模样。如此一来,就是从通缉令上认识了五行人相貌的人们,此时也很难认得出他了。
守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地走,路上遇到茶铺饭店,虽然还会打尖休息,却从不住宿过夜,生怕自己还未将敌人撇下,又怕路人什么时候就把自己认出来了,即使他现在已经将自己伪装了起来。
沿途但见十室九空,满目疮痍,路上行人纷纷逃难,都说妖邪作祟、土匪杀人,又说各地诸侯连日大战,战火纷起,心想兵凶战危,苦就苦了百姓。
转眼间过了将近二十天,这一日行至嶂州一座叫作谭山的山脉附近。到得午后,那匹马终于筋疲力尽,倒毙在道路旁。守没了坐骑,只得徒步而行,又走了半日,终于支撑不住,在路边一处小树林里躺下休息,昏睡过去。这二十日来连续赶路,根本没有好好休息一番,实是大耗心力。一直睡到次日午后,这才悠悠醒转,只觉饥肠辘辘,便捉来一只野鸡,烧了吃了,这才继续赶路。
行至傍晚,忽然到了一个小市镇上。守微微吃了一惊,原来这个小市镇上没有一户人家点灯照明,是以他根本不知道在这昏暗中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市镇入口有一块石头,上面写着“青山”,便是这个市镇的名字了。
走进市镇里,但见街上上一个人影也无。守大感疑惑,往市镇里处走去。市镇上万籁俱寂,只有守踏在石路上的哒哒声回荡在镇子中,伴随着阵阵冷风,猎猎作响。
他行了片刻,来到一家挂着“福来”招牌的客店前,见屋里没点灯,便敲了敲门,道:“有人吗?”
店里悄无声息。他隔了一会,又问了一次,过得多时,还是无人回应。
他忽然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打开一条门缝,向里窥探,只见店里地上躺着两具尸首,流了一大滩黑血,苍蝇乱飞,腐臭扑鼻,看来死者已经死去多时。
守又惊又惧,急忙逃出客店,定了定神,四下一瞧,只见市镇的房子均是门窗残破,箱笼散乱,似乎经过了盗匪洗劫。继续往市镇里走去,只见家家都似方才的福来店一般。有的尸体血肉模糊,残缺不堪,死状极惨,有的女尸身子赤裸,显是曾遭强暴而后被杀,甚至还有婴孩的尸体。
一座市镇之中,到处阴风惨惨,尸臭阵阵。
守的心突突乱跳,满身寒毛直竖,不敢再停留,施展“幻形移步”,狂奔出了市镇。顷刻之间,一口气便跑出了十几里路,却兀自不敢停留。又走了十余里路,天色全黑,再行了数里路,忽见远处有一点火光,心想:“若是一家茶铺或者饭店就好了,顺便打尖休息一下。”他孤零零的在荒郊野外,方才又在那座市镇中见到了那般可怖之情景,又饿又怕,当真是狼狈不堪,此时只想好好饱餐一顿,休息一会儿。
当下向着火光走去。行到临近,见是两间茅舍,茅舍旁还有一片小田地。
他走到茅舍旁,正想敲门询问。忽然一只黄狗大声吠叫,扑了过来,张嘴就咬,守一把捏住那黄狗的嘴巴,教其无法张嘴,再迫其躺下。那黄狗张不开嘴,站不起身,不住地发出呜呜之声,可怜兮兮的。守小声道:“你不咬我,我就松开,可以么?”说着慢慢松开那只黄狗的嘴,那只黄狗一骨碌爬起来,果然不再去咬他,径自离去。守见此情景,不禁心中一乐。
忽听得“嘎吱”一声,茅房门扉打开,一个清丽少女走了出来。只见她一张瓜子脸,下巴微圆,一双大眼睛明亮清澈。那少女道:“阿黄,是谁啊?”见到守,不由得一愣,道:“你是谁?”
守道:“我是过路客人,错过了宿头,想来借宿一晚。若是不便,我这就便去。”那少女略一迟疑,道:“你稍等。”往屋里看了看,说了些话,才回过头来,道:“请进来罢。”
守走进茅舍,只见屋里没有桌椅,只有一张土床,床上躺着一个病怏怏的灰发老汉,不断咳嗽,屋里还有个灰发老妇,正坐在床边。那少女拿出几个玉米饼来飨客,那中年女子起身烧了一壶热水给他喝。经打听,原来这个少女叫秀儿,老妇叫秦小莲,老汉叫张十五,一家三口本是岸州人,因在家乡被地主欺压,存身不住,便举家逃到此处。
守吃了一个玉米饼,问道:“前面镇上死了不少人,是什么匪帮干的?”秦小莲叹了口气,道:“什么匪帮?那是官兵干的好事。”守大吃一惊,道:“官兵?怎么如此无法无天,奸淫掳掠?他们长官不管么?”
张十五冷笑一声,说道:“你这位小哥看来是第一次出门,什么世故都不懂的了。你还道朝廷那些官兵当真是保护百姓,为国为民?嘿嘿,那是无稽之谈。至于长官?这些事就是他们长官带头干的,好的东西,好的娘们,他全都先要走。那些官兵和那些烧杀掳掠的马贼、土匪又有什么区别?他们到了哪里,哪里的百姓就得遭殃。”
守直听得义愤填膺,不住摇头,叫道:“怎么如此!怎么如此!”又道:“那些官兵又来这里干什么?”张十五道:“说是来剿匪杀贼。”忽然重重叹了口气,隔了一会,又道:“那些官兵无能,来了这谭山后,剿不了匪,杀不了贼,反而就自己去烧杀掳掠,乱杀几个百姓,提了首级向长官邀功,发了财又升了官,当真是一箭双雕啊,一箭双雕!”
张十五说得咬牙切齿,不停地咳嗽,秦小莲连忙抚摸着他的背,帮他缓缓。
便在此时,忽听得门外犬吠之声大作,跟着有人怒喝叫骂,蓦地里犬吠声顿止,跟着一阵砰砰砰的猛力敲门声。
张十五、秦小莲与秀儿均是脸色大变,霍的站起身来。秦小莲对守轻声道:“你到后面躲一躲。”张十五对那秀儿道:“秀儿,你也跟着他到后面躲一躲。你们两个,不论发生了什么,千万不要出来!千万不要!千万不要!”
秀儿看着房门,脸色惨白,显然是知道门外究竟是什么人,听到张十五的话,点了点头,向守招了招手,小声道:“跟我来。”
二人刚走到屋后,便听到“喀喇”一阵响,房门已被推到,一人粗声说道:“磨蹭半天,干么不开门?快杀鸡,做四个人的饭。”
张十五咳嗽了几声,道:“我们人都快饿死啦,哪里有什么鸡?”
那人大怒道:“嘴还挺硬啊!”
又有一道尖细的声音道:“老王,算了吧,今天跑了整整一天,也没收多少银子,大家心里都不痛快。这个事情强迫不得啊。”那老王啐了一口,大骂道:“就这几两银子,我们不强迫,他们肯乖乖拿出来么?”又一个嘶哑的声音道:“这些乡巴佬穷得米缸里都只有几粒米,大老爷肯定又得骂咱们兄弟没用了。”先前那尖细的声音叹了口气,道:“今天我们已经到这里三天了,大老爷还在等着我们把强盗的首级拿回去呢。”
那老王骂道:“他奶奶的!”只听“咚”的一声闷响,跟着“哎呦”一声,似乎张十五被推倒在了地上。那中年女子哭叫起来。那老王又喝道:“给我闭嘴!”跟着‘啪’的一声,秦小莲“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似乎给打了一记耳光。
秀儿听闻此声,大惊失色,大叫道:“爹!妈!”直冲进屋里。守想起张十五的吩咐,叫了声:“啊哟!”伸手要将她拉回来,却终究是慢了一步。
秀儿闯进屋里,只见屋里站了四名官兵,秦小莲正搀着倒在地上的张十五,脸上一个红彤彤的手印,触目惊心,嘴角还有丝丝血迹流下,一个满脸横肉的高大军官半举着单刀,似乎正要劈向秦小莲和张十五。
忽然一个相貌猥琐的肥胖男子道:“小妞长得不错啊,陪爷几个玩玩如何?”说着一把将秀儿抱起,扔在床上,便俯身往秀儿身上压了下去。张十五大叫一声,和身扑向那肥胖男子。那肥胖男子道:“你这老狗,作死么?”一掌扇在张十五脸上。只听扑通一声闷响,张十五摔在地上,见女儿在那肥胖男子臂弯之中,心中发狠,抓住那男子的右腿,狠狠咬了一口。那男子吃痛,一声吼叫,一脚将张十五踢开,道:“操你妈的,操你妈的!敢咬你爷爷我?我弄死你!”说着对张十五又是连踢数脚。张十五被踢得鼻青脸肿,剧烈咳嗽,眼见性命不保。
秦小莲叫道:“不要!不要!”要扑上去拉开那肥胖男子,却被另外一名官兵摁倒在地,只得大声哭号:“不要!不要!”秀儿大急,去拉那肥胖男子,却被那肥胖男子反手推倒在床上。那肥胖男子嘿嘿冷笑数声,将秀儿摁倒在床上,将她衣服扯了个稀巴烂。秀儿大叫:“走开!走开!”伸手在那肥胖男子脸上挠出了几道血痕。那肥胖男子吃痛,大吼一声,道:“臭婊子!给我安静点!”随后“啪”的一声,秀儿被狠狠扇了一巴掌,半边脸都红透了,满口鲜血,但她还是大叫:“走开!走开!”双手兀自在空中乱抓,倒也让那肥胖男子不易做出进一步的动作。
忽听得一声大喝:“住手!”随后守如旋风般直冲入屋里,左手一把抓住那肥胖男子后颈,将他摔倒在地上,右手顺势夺过秀儿。那男子虽然一身肥肉,被守这么一摔,竟只闷哼了一声,便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