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门堇粼推着购物车去结账，乔嘉惜一手落在车尾，帮推着走，包里的电话响了。

乔嘉惜松开手，伸进包里找到手机，显示出的备注是赵宿，立马就接通。

“有什么事吗？”

“师父，有台手术，得你来做。我做恐怕不行，风险摆在那里，再加上杜医生被派去国外了，现在人都在飞机上了。”

“行，我马上过去。杜阔是自愿去的，还是抽签选中的？”乔嘉惜想到那人可是个精致利己主义者，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绝对不做。

“他自愿报名的。”

“真是王八上树，开了眼。”乔嘉惜顿了顿，“挂了，你忙去吧。”

司门堇粼结账好了，手上提着两袋购物袋。

“你先回去，我得赶回医院。”

“车钥匙在我口袋里，你开我去，我给司机打个电话，叫他来接我。”

“好。”乔嘉惜欣然接受。

……

手术室的灯灭了，将近四个多小时的手术，乔嘉惜站得腰腿都酸麻了，去更衣室换下一次性手术衣。

“还好这次手术白医生能亲自持刀。”

“医院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同意杜阔去国外援助？”

“大概是名额多，还没人愿意去，那地方不太平，容易出事，你不太了解情况，前些年去的医生到现在为止能回国的都还没有一个。”

“是被就留在国外了？”

“对，永久留在了那片土地上。”

“……”乔嘉惜一时间语塞，胸腔里紧得发疼。

怪不得外科的骨干医生缺了那么多，现在放眼望去都是刚来一两年的年轻面孔。

回到家，乔嘉惜还在为那件事而感到抱歉，她无意冒犯了。

乔嘉惜洗澡出来看到司门堇粼坐在床上看书，“怎么还没睡？”

“等你。”

“你累了就先睡，我今晚手术又多加了两台，本来可以提前走的。”乔嘉惜坐上床后，往他怀里挪，抱住他，贴在他的胸膛上。

“等不到你一起睡，心里不踏实。”

听到一句话，乔嘉惜心里都湿漉漉的。

本来很放心的事，一下子她又似了顾虑，茵茵和lemon她完全不担心，毕竟孩子已经这么大了，可以适当长时间不见面。

但是司门堇粼怎么办……

“怎么哭了？”

“没有……”乔嘉惜努力忍住，咬住下唇，把眼泪憋回去。

“是不是工作上受到什么委屈了？”司门堇粼坐起身，擦去她眼角的泪。

“也不是。”乔嘉惜想说但又觉得还不是时候。

“可以和我说说吗？我想为你分担。”司门堇粼说道，手掌摩挲着她的肩头。

“还是先睡觉吧，晚安。”乔嘉惜摇了摇头，暂时不考虑告诉他。

与此同时，顾参齐出了机场就往他的出租车去，整个人倒在床上躺会儿。

电脑是进门就去开启的，现在界面上跳出了几封邮件，其中就是乔嘉惜给他发来的。

都是加密邮件。

令人眼花的字符串，指令，代码……

指尖在键盘上停下了，顾参齐盯着调查的结果，夜都的幕后经营者竟然是司门堇粼。

包括那个庞大运作的地下赌城，也是司门堇粼的，但不限于此。

顾参齐进一步再查时，又像进了死胡同，所有信息中断得干干净净。

邵哥就是仗着背后有人，而这个人是司门曼蔷，一直在夜都担任总经理，胡作非为的事一件都没有，不过他底下养的马仔就出事很多。

多半是习以为常出事就花钱找人当替死鬼。

现在，最令顾参齐疑惑的是司门曼蔷有派人行凶的动机，但司门堇粼的动机似乎更加明显。

尤其，他调出了一份交易记录，金额很大。

收款的人正是人称的“常哥”。

顾参齐顺藤摸瓜还发现了一件更为惊人的事……

这事该不该告诉乔爷，顾参齐心里面犯难。

医院诊室。

乔嘉惜趴在桌面上小眯一会儿，接连三天都有手术，她快分身乏力了。

赵宿也是难得焦头烂额。

她也是能分担就尽量多做些，还有半个月，那些出国研修的医生们回来，她就没那么大压力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跳出提醒的标题：吃饭时间。

乔嘉惜往后拉开椅子，去取了挂衣架上的外套，穿上，拿起桌上饭卡和手机，去医院食堂吃饭去。

碰上院长，乔嘉惜主动去他那桌聊了一会儿，又听到关于外派去X国的医生和护士遇险的消息。

“人数不多，但联系不上，那动乱闹起来了，边界地带容易出事情，维和的士兵也是有受伤的。”

乔嘉惜听闻那个地方，很耳熟。

如果她记得不错的话，应该就是祁战的主营地。

接下来的一周司门堇粼去纽约出差，乔嘉惜抽空去找了顾参齐，他已经查得快要水落石出，就差最关键的一笔。

那几个在护士台执勤的护士，她们都在半年后不约而同辞职，之后再也找不到踪影。

要是没见过进出乔嘉惜爷爷病房的人，绝对不会放着优越的工作不干，况且顾参齐还查出是护士在签了三年的合同中提前解约，赔付违约金离开的。

乔嘉惜听了顾参齐描述，再结合三年前的自己，最恨她的人，莫过于厉沁皊。

“不管常哥是不是受了人指使，都和司门曼蔷脱不开关系，她一直都看好厉沁皊和司门堇粼，用尽方法都要撮合。”

“如果是司门曼蔷这一切就很合理了。”

“最近我很忙，这事就全权交给你，该请侦探你也别吝啬兜里的钱。”

“我知道了，但还是不想花冤枉钱，侦探哪有我嘴巴严实。”

“行，你看着处理。”

……

巴黎。

一家医院的住院部。

观蓉躺在床上，正等着医生来检查她整容的情况，一面用iPad刷ins，忽然看到媒体报道司门堇粼婚事在即，手背上青筋暴起。

“乔嘉惜你以为伪装成白家的小姐，就有高贵的身份配上司门堇粼了？我会回去拆穿你的！给我等着！你这低贱的身份，配不上他！”

观蓉越想越气，趁她整容，就被乔嘉惜趁虚而入，抢走属于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