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天庭，大华的子民从古至今便十分推崇这些神话传说中生活在方外之地的神仙，至少在后来受到外来文化影响，搞出神界魔界之前，大多数影视作品沿用的都是这么一个老设定。

金先达对于刘星的疑惑和指摘并没有感到为难，他摇了摇头。

“这并不是玩笑，早期的人类无法正确充分地理解天空和宇宙，便以为神仙来自天庭。都说神话是影射现实，只不过这一次，影射的比较多而已。”

不再就可不可能的问题继续争论下去，金先达摊开手中的书本，，推到薛白面前。

王九九和李可唐一左一右凑到薛白身边，书本上是近百年前誊抄的内容，可内容本身却不是近百年前的事情，而是古老到像是古人白日做梦臆造出来的东西。

“天衍宗比较特殊，是最早获得仙人赐下长生之法的修士所建立，并且挺过了数千年的风雨飘摇，一代又一代的掌门，将近乎神话的诞生历史通过文字传承了下来。”

传承下来的，便是这本几经誊抄的手稿。

上面内容不多，却记载了如同疯魔痴话一般的历史。

在不知道多少年前，神仙自天上降临在了上古宇宙的初生地球。

数千年前，天衍宗的老祖，在游山玩水的时候，偶然遇上了生活在太乙山的神仙，神仙为他讲解了关于宇宙和人类的奥秘，并且传授了长生之法。

从神仙那里学会了长生之法的天衍宗老祖，便在这太乙山上开宗立派，广收门徒，一直到今天。

然后，获得了力量的修士便开始参与到国家甚至是世界的进程中去，一定程度地左右了历史的发展。

手稿里提到，大华数千年历史中，许多朝代的背后都有着修士的影子，同时和修士之间关系紧密的道家也在各个学派中脱颖而出，受到历代皇帝的推崇。

这便是手稿上内容的大概意思。

手稿上描述的大多是获得法术的过程以及天衍宗老祖的事情，对于关键的神仙反而并没有具体描写，只说神仙外表异于常人，无法用人类的眼光去评价。

看完这些并不算长的内容之后，还是刘星第一个提出了质疑。

“这难道不是古人的妄想吗，又或者是在誊抄传承的途中一点点变了样。”

通过编造奇闻异事来将自己包装成天命所归，这是从古至今的一贯套路。

金先达摇了摇头。

“这份手稿是天衍宗的重中之重，如果只是臆造的话没有这种必要。而且……。”

说到这里金先达短暂地停顿了一下，看向薛白。

“调查局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些内容是真是假。”

薛白合上手稿。

金先达说的没错，尤其是对于亲眼目睹了那宇宙深处苍茫群星之间神明的人来说，更是能够判明真假。

李可唐没有纠结真伪的问题，她更好奇的是……。

“神仙长什么样？”

这是手稿中避而不谈的话题，正因为避而不谈才更让人好奇。

金先达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而说起了另一件秘闻。

“最初由神仙赐下的法术，远比现在更加强大诡异，之所以被称为‘长生之法’便是因为修习之后确实能使人长生。”

最初的修炼之法能够使人长生，可现在的修炼之法却远远做不到这一点，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很多，可能是传承断绝，可能是环境衰退，可能是后人天资不足，当然了，更大的可能性是……。

“长生之法有弊端，对吗。”

对于薛白那么快就能猜到问题所在，金先达也有些意外，不过考虑到调查局所从事的工作，似乎又没有那么值得意外。

点了点头，金先达说到。

“长生之法虽然强大，却存在一个最根本的问题，那便是所有修炼了功法的人，无一例外全都会产生不可逆的生体变化，变得……不像是人类。”

什么叫不像人类，薛白立刻就联想到了超能力者的怪异化。

“剑仙方才问神仙是什么样，关于这一点并没有详细的文献记录，但我想，那一定是和人类完全不一样的相貌吧。”

没将神仙称之为‘非人的怪物’，已经是金先达对于这些传下长生之法的神仙最大的尊敬了。

“后来经过千百年的不断改良，修炼之法逐渐从仙人所赐的长生之法，变成了现在的样子，结果你们也看到了，修士不会再因为修炼而变成怪物，同时却也失去了原有的力量。”

简单来说就是经过数代人的努力，在剔除了原本功法中会让人变成怪物的弊端的同时，也使得功法失去了本来的作用。

不会变成怪物，却也再无法长生。

同时，法术的力量也大大减弱，从修‘仙’变成了现在这样孱弱的样子。

不过，变成怪物这一点，怎么那么像是超能力者的怪异化呢？两者是否有什么关联。比如说，最初的修炼之法更接近超能力者产生的逻辑，是在毫无保护的情况下大量融入灵力，从而造成了肉体上的变异。

可这样一来，灵力的本质就值得深思了。

本以为是这个世界的地球本身就存在的能量，可现在看来，恐怕和那些外来的神仙脱不开关系。

先不想这些，薛白将话题回正到金先达想要表达的意思上。

“你的意思是，刘星眼睛里的东西，和追寻这东西的蛆人，也同样来自我们的星球之外？”

薛白之前便有这样的推测，毕竟那些东西并不像是能够在地球环境上自然诞生的，那种和本土力量的巨大断层，更像是自外部而来。

金先达点了点头。

“在天衍宗所知道的情报中，他们同样来自‘天上’，但却并非友好的关系，吞噬争夺是常态。”

这也就能够说明为什么蛆人远比地球上能够存在的物种更加强大和诡异。

“至于它们到底是什么。”

金先达说着摇了摇头。

“很遗憾我们也不清楚，但是……。”

他看向刘星。

“你眼睛里的东西，我们却有点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