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一直在遭受背叛，他也一直在寻找，找寻那种真正不存在背叛的方法。

他的工作是一名小丑，擂台上他扮演小丑，而擂台下他便是一个真正的小丑。

他身边的人都背叛了他，随意践踏他的单纯，直到最终他逼不得已黑化了。

“我一直觉得，是她们背叛了我，所以我要报复他们，将她们制作成这世间最干净的艺术品。”

“可是当我将她们都制作成心爱的艺术品后，我发现她们拥有对我纯粹的恨，她们心里在恨我，这让我无法理解，分明是她们背叛了我！”

“明明是我的作品，可她们身上纯粹的恨，总是会操控她们对我发动攻击。我虽然不怕受到攻击，但看着过去我爱过的人不停对我宣泄仇恨，我的内心是绝望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我不能让她们一直用仇恨提醒我，明明她们才是背叛者，她们应该忏悔才对！”

小丑宣泄着自己一直隐藏在心中的不满情绪。

“所以，你用黑布遮罩住镜子，让她们永远都无法再见到你，不会对你宣泄仇恨？”杨晨问道。

现在小丑似乎处于一种追思状态，暂时停止了对他们的敌意，或许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能让杨晨问清楚事情的真相。

小丑惨笑一声，点了点头：“她们在一直提醒我，错的是我，可我没有错，所以错的只会是她们。”

“你等等。”杨晨面色严肃，他觉得真相的脚步已经很近了。

从擂台上跳下，进入帷幕后的道具场地，杨晨将化妆台上的日记本带走。

重新来到小丑面前，杨晨摊开日记本，问道：“这日记本上面的内容，都是你记录的吧？”

小丑只看了一眼杨晨手中的日记本，便认出了那是过去的他经常记录内心想法的本子。

小丑缓缓点了点头。

“在你记录的日记中，那个女孩背叛了你，她多次与别的男人有染，并且将你当成了备胎，让你成为了孩子的扶养人，对吧？”杨晨说着让小丑不能忍受的话。

小丑的情绪变得激动：“她有罪，她是魔鬼！”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杨晨脸上闪过一抹同情，可很快，面色又沉了下去：“那我问你，为什么忏悔者的呐喊一共有四个？”

“既然伤害你的女孩只有一个，那么其他三个，又是谁？！”

另外三个女的都是小丑的日记本中不曾记载的，倘若小丑真的是纯粹的善良，为何还会多出那三个女人？

“三个？”小丑似乎也是魔怔了一下，他发出一声自问：“你说的没错，为什么会多出三个，这太古怪了，哈哈哈，为什么我之前没有察觉到？”

小丑的反应让杨晨摸不着头脑。

这是疯癫了，还是疯癫了，还是说，疯掉了？

“你想不起来？”杨晨反问一句。

“不，不是想不起来，而是，在我的记忆中，我只深爱过一个女孩。”小丑笃定地说道。

然后他又自我否定：“可实际上，那四面镜子里确实封印了四个女孩，另外三个，我无法解释。”

连自己都无法解释吗，这太诡异了。

杨晨有些怀疑，小丑在撒谎。

可是，这种怀疑没有理由，小丑随时都能击杀他们，没必要撒谎。

并且此时小丑进入了某种类似于良心发现的追思状态，说谎的可能性很小。

杨晨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会不会小丑说的是他心中认为的真话，而实际上却不是真实的？

这种情况有一个词可以形容，那便是被“洗脑”！

“你心中唯一喜爱的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杨晨觉得有必要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

可让杨晨没想到的是，这个问题一石激起千层浪，小丑平静下来的内心顿时又激荡起来。

“她叫什么名字？她……我记得，她有四个名字？不对，一个人怎么可能有四个名字？”

“对了，我又叫什么名字？我叫……等等，我为什么，也有四个名字！”

“我……我究竟是谁？！”

小丑懵逼了，他甚至连自己叫什么都忘记了。

“这是因为一直被称为小丑，所以连本来的名字也忘了吗？”杨晨提出了一种可能性。

“不对，我记得我的名字，可是，我有四个名字！”小丑坚持道。

一个人是不太可能有四个名字的，杨晨最多就听说过有人有两个名字的。

“四个男人的名字，对应四个女人的名字……”

杨晨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像是想通了什么。

“难道说，这是四个被背叛的故事？故事之中，有四对毫不相关的男女？”

一种很可怕的猜测，浮现在杨晨脑海。

眼前的小丑，或许并非是一个人。

有可能，他是一个缝合怪，缝合了四个受害男人的思想，将他们的负面情绪拼凑起来的强大怪物！

“对，小丑也是忏悔者的呐喊，他是一件艺术品，是别人的杰作。”

杨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之前太愚蠢，居然认为小丑会失心疯地将自己变成一件艺术品？

而真实的情况是，小丑很可能只是某个更加可怕存在的作品！

“我是谁？我是谁！”

“她们是谁？她们又是谁！”

“你是谁，你们，究竟是谁？！”

小丑突然像是再也承受不住内心中的困惑，他爆发了，疑云在心里头层层叠叠，试图寻找突破口宣泄出来。

小丑的一双眼睛彻底血红一片，他似乎进入了暴怒暴走的状态。

就在杨晨面前，小丑双手抱住脑袋，仰头发出一声嘶吼。

他的脸上突然不自然地闪烁，就好像是电视机画面上两个频率相近的频道重叠一般。

只不过小丑脸上的情况，可能是四个频道在重叠。

不停闪烁变换着四张男人的面庞！

“果然是这样，小丑并非是一个人，而是有四个，重合起来，他们身上的仇恨全部都笼罩在小丑的身上。”

杨晨倒吸一口寒气。

“是他！就是这个男人！当初害死我姐姐的侩子手之一！”

就在此时，颜青居然抬手指着小丑，在那变换的四张男人脸上，其中有一张脸让她感到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