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犯法，打锦衣卫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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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凝视一阵，张环用鼻孔哼了一声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查？”

周林脱口而出道：“既然他们喜欢无生老母的那套说辞，我可以再去月仙居会会苏坦妹。争取借她的口向神秘僧人传达一些信息。”

“看上她了？”

张环不无恶意地揣测起周林的心思。

一阵恶寒过后，周林没好气地说道：“拜托，我可不喜欢一点朱唇万人尝的货色。”

“据本官所知，她可是真正的青绾人。”

张环饶有兴致地看着周林。

“常在河边走，哪儿有不湿鞋的？”

周林显得很不以为然。

他又不是地道的土着，根本不相信有什么青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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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环微微一笑道：“本官听说，有支漠北的商队正在赶往北平。你要不想惹上麻烦，最好还是规矩点。”

弘吉剌氏要来了吗？

猛然想起与太尉夫人的约定，周林的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期盼。

“抽空去周庄看看。你就知道有多少人在指着你过日子。如果白莲教的事情越闹越大，你的那些心血马上就会化为乌有。因此，本官希望你能早立新功，千万别辜负那些人的期望。”

张环的提醒令周林迅速清醒。

游戏人间固然潇洒，可要完成理想，同志尚需努力。

想到此处，周林面色严肃地抱拳道：“请大人放心，标下一定会早日破获此案！”

说完，他换了一身道袍，拉着方博直奔月仙居……

……

有了上次的基础，周林很轻松地进入苏坦妹的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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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水摆上，苏坦妹笑盈盈地问道：“妾身拜读了您上次在进门时写的诗句。”

怕周林不信，她轻声朗诵道：

“玉堂意消豪气空，可怜愁对燕京东。

当年徒留书生恨，此时不再车笠逢。

推枕剑眉怅晓月，扶栏吴钩冷寒冰。

惟有耿耿对永夜，犹知难揾泪点红！”

一首略有改动的凄婉诗句从苏坦妹的口中念出，显得愈发令人感慨。

周林凄凉地一笑道：“我出身农户，自幼受尽欺凌。本想投身军旅赚个前程，却又屡遭挫折。早知如此，我还不如给贾东家当个上门女婿呢。”

“像你这样的才子竟然想要入赘？”

苏坦妹惊讶地张开嘴巴，仿佛听到什么神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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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能？”

周林忿忿不平说道：“你们恐怕不知道我是因何从军的吧？”

随即，他将与贾守道相识的事情讲述一遍。

头回听到如此诙谐的相识过程，方博差点笑岔了气，捂着肚子连声求他住口。

苏坦妹本想保持矜持，结果也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

停下口，周林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一眼道：“这回知道了吧，穷人就是这么命苦。连老丈人当初都惦记把我埋了。如此看来，我还能有什么出头之日？”

“哈哈……”

方博很没有同情心的拍案大笑。

苏坦妹努力忍住笑道：“周郎君说笑了。精通百家之学又能独占多种神奇的配方，您天生就能出人头地。”

“缘分是种奇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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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林得意地拍了下手道：“若不是在儿时得见张真人和先生，我又怎么能变得允文允武。”

“敢问是哪位先生？”

苏坦妹闻言一惊。

“哪儿有什么先生？我只是口误而已。”

周林略显慌张，连忙矢口否认。

见他不肯说明，苏坦妹端起酒杯道：“不管您的授业恩师是何方神圣，妾身都想敬他们一杯。感谢他们为大明培养出一位可用之才。”

“咱也陪一杯。”

方博起哄似的端起酒杯。

揭过这个话题，三人开始在房中划拳行令。

面对美女，周林和方博自然是输得多、赢得少，很快就变得红头涨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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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贤弟，你……不仗义！”

借着酒劲，方博点指周林道：“当初为兄怀疑你是丁普贤的后人，结果……让你给忽悠了！”

说到此处，他无奈地拍了下脑门，显得异常尴尬。

“后来，你又说师承张中。可为兄查过，你一直有意隐瞒另一位恩师……你的命……真好！”

听到他的话，苏坦妹瞬间竖起耳朵。

周林醉眼惺忪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查我……我能不隐瞒吗……你可真逗！”

闻听此言，苏坦妹变得若有所思。

方博哈哈一笑，口齿不清地说道：“为兄现在不查你了。被你一通教诲……咱也觉得应当昄善果，入教避劫……”

“方兄慎言！”

周林吓出一身冷汗，连忙捂住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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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坦妹识趣地找了个借口退出房间，转瞬又伏在门外继续偷听。

“恩师尝言，想人生之前，本无天堂，亦无地狱，性在家乡，虚无世界……”

房间内，周林搂着方博，不断灌输着白莲教的思想。

门外的苏坦妹听得惊诧万分。只因周林所说的思想很多都是她闻所未闻的新鲜理念。

等他们停止交流，苏坦妹才轻咳一声，重新走进房间。

刚刚坐下，楼下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快说，周林躲在哪里？”

“夫人，这里是文人雅聚的场所。您不能带兵闯入。”

“别废话！找不到周林，本夫人现在就要你的狗命！”

听出声音的主人，周林慌不择路地打开窗户就往外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