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未定
作者:苍山携壶 | 分类:悬疑 | 字数:69.1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88章 慕清
年轻男子的脸上现出的坚毅神情,又与一般敷粉施朱的小白脸大不一样了。梦言很激动地冲上去搭讪,男生也没有很浮夸、只是礼貌地微笑着交谈,举手投足间都是对于边界感的察知。看见梦言身后的陈凡在注视着他,他也很大方地微笑着点点头,陈凡回以致意。他发现的不只这些,年轻男子不只帅气而且他还清楚这点、同时又不明显显露,比如有些人就会很自恋、为他的异性吸引力。而这位公子哥全然没有那样的锋芒,尽管他的相貌与气质有足够自傲的资本、但他并没有。在看着你的时候,仿佛此刻全世界只有你和他、而他在很认真地向你打招呼。这样的奥妙一下子让陈凡想起来《阿飞正传》的经典桥段,阿飞旭仔对苏丽珍说的话:“一九六零年四月十六日下午三时之前的一分钟,你跟我在一起,因为你我会记得那一分钟。”陈凡不自觉生出好感,他回头发现上官灵月在拿牙签戳着手碟上的葡萄吃,两腮一动一动的、灵月注意到陈凡回头看他,并把塑碟递向陈凡,“你要吗?挺甜的。”一颗葡萄上还插着一根新塑料小叉子、就给那晚梦言点的水果拼盘附送的那种小叉子一样,说这话时上官灵月懵懵的、很认真又仿佛很随意地在说话。陈凡最爱就是她这样呆呆又不傻的样子,捏了捏她的脸颊。“诶呀,你干什么呢。”上官灵月脸红道,“不吃就算了。”
这时从那一边传来铿锵的钢琴声,一开头就把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有悬疑忧伤的基调,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陈凡发现刚拉上的厚重的红色布帘被拉开,从吧台过去是一个高台、上面端正的坐着位先生在弹奏钢琴、他的眼睫毛很长、看起来竟也和那曲调一样忧郁庄严。惟有美妙的曲子是无论什么人都会侧耳聆听,那一刻仿佛弹奏的不是曲子、而是各人的心声。
那位喝醉酒的先生回到大厅,他果然去洗了把脸、整个人清醒不少,歪斜的领带也对着镜子纠正了。梦言还在与公子哥在兴奋地说着什么,她的嘴一旦打开就会有数不清的话题。公子哥好不容易寻到间隙,“他们也是你的朋友吧?”他指着吃葡萄的陈凡和上官灵月。“是呀。”“那为何我们不过去与你的朋友一起认识认识呢?”他说话时很温柔平静,却带着不可抗拒的魔力。这的确不算是个过分的要求,而梦言失望地发现他对陈凡的兴趣似乎比自己要大。
公子哥走了过来,梦言在前带着。“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刚认识的朋友。”“你们好,叫我慕清就行。”公子哥向上官灵月伸出手,陈凡注意到他的手指关节修长且关节略突出,这不但是双弹钢琴的妙手、陈凡更愿意相信他是位武林高人。观察思索之际,公子哥转向了陈凡、他笑容中好奇的意味更浓厚了,“陈家的人吧?”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陈凡倒是一愣、正要伸出的手僵住了,“你、你是?”“别误会,要知道陈家可是享有盛誉的、我只是看你很像,冒昧了。”陈凡这才与他握了握手,“我是陈凡,确实是那个陈姓、但不是那一族的。”“噢,了解。”陈凡虽这么说,梦言感觉他并不相信、只是没有说出来。无论如何,这个帅气的男人都似乎有数不清的秘密。
不知何时,曲调转到了《菊次郎的夏天》、客人们的脸色也为之一缓,步调似乎也随着音乐轻快了许多。大厅此时已经聚集了很一些人,陈凡、上官灵月、梦言和慕清在谈工作中的奇遇。二层的中年男子和埃及艳后消失不见,这时是位年轻的拿着部摄像机录像的小哥,这自然是经过主人家的允许了、他在忠实地记录着开席前的众生相,看样子对每个人面上呈现的不同神色似乎都颇有兴致。
醉酒男人在朝向玻璃落地窗看着厅外的假山和绿茵,打着电话。吧台一对情侣卿卿我我、女人火辣的身材像猫咪一样的伸展。不经意露出她那完美的曲线,君子非礼勿视、风流公子流连忘返。还有一位老妇人与她的老伴坐在小桌旁分享着独属于他们的回忆。两位身着较为贫寒、头发梳的很整齐的先生在交耳,手上端着的纸碟盛了块奶油蛋糕,上面还“镶”了颗塑料红的樱桃。
“不可思议,”慕清说道、“那么遗址就放弃了么?”“是啊,还能怎么办呢?沙漠就够头疼了,再加上恶意实在是应接不暇。”慕清不但对陈凡的身世有保留的兴趣,他还发现了更有趣的事情。这种事往往只会发生在帅哥身上,和美女一样、帅哥打自出生以来就会收到一封又一封的情书,这或许也算是幸福的烦恼?久而久之,他会很认同自己的样貌、同时习惯于接受陌生女郎的爱慕,而当他碰到一位对自己全然没有表露出欣赏的女生、特别是当对方还是个美女的时候,即便她不怎么说话、也足够引起他的兴趣了。有男朋友的女生他也碰过不少,但都几乎无可避免地或多或少地流露出花痴的神色,有的出于爱或道德也只是简单的一面、而有的难以自制地沉沦、有的自知配不上没有再打扰。当然也有对帅哥不感冒的,但极少可能会是个美女、因为美女自然对自己的相貌上心,那并不是自恋、而是对个人深入的了解,那她不会不懂何谓帅。上官灵月显然是位美丽的女子,但从她的眼神和话语中慕清没能捕捉到一丝预设的不平静。这与一旁的梦言更是显出对比,起初他以为只是灵月没有专注的缘故、后来却发现不是。这倒不是出于自恋或暂时有些什么不轨的图谋,只是出于习惯与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