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团穿越复兴中华
作者:聂义峰 | 分类:历史 | 字数:56.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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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贿赂
短毛竟然连士绅的面子都不给,真是奇耻大辱!
其实这就叫“路径依赖”,也不好好想想,过去滕元鼎怕的是你的风骨?还是怕你一封信招来那个惹不起的大人物?没有这个大人物,恐怕滕元鼎是不会在乎你的什么风骨不风骨。
总之,原本打算教化短毛的士绅代表团,狼狈地逃出儋州剿总,生怕慢一步就被剿了。
董延之垂头丧气地回到家,仰在椅子上愁得哎嘿哟哼。这些短毛油盐不进、四六不懂!真不明白他们处事蛮横,如何能经商?
啊嚏——冯锡范和马天笃同时打了个喷嚏,表示董哥你图样图森破。
董延之气鼓鼓地压了口茶水,忧心忡忡, 看来丈田已经不可避免……这些可恶的短毛!明明贪得无厌,却偏偏要装出一副清廉公正的嘴脸,令人作呕!
“少爷这是怎么了?”耳边响起令骨头酥掉的声音,一个少女款款而来。
她叫阿彩,正经调教过的扬州瘦马,能歌善舞,那活也给劲。董延之把他养在自己家中,平日自己享用,必要时也拿来打点。
“短毛欺人太甚!”董延之烦躁地来回踱步。
“少爷莫心急,阿彩伺候你。”阿彩服侍董延之坐下,两个小粉拳轻轻捶着他的肩膀。
董延之闭着眼睛,享受着阿彩的温柔,脑子里还在想怎么对付短毛。
在他看来,短毛敢把胥吏们一扫而空,定是把“秦法秘诀”教给了泥腿子。但秦法即便再高明,也总是要人来执行,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没有不贪财不好色的。
只要拉拢短毛扶植的新胥吏,许以些好处,丈量时从中漏几笔,就完全可以蒙混过去!
董延之握住那光滑的小手,闷闷地说:“阿彩,你准备一下,今晚要辛苦你了。”
阿彩心领神会,娇滴滴道:“少爷真坏,知道啦!”
董延之恶狠狠地冷笑:“哼!我就不相信你们手下的那些泥腿子都是铁打的,见了银子和女人也不动心?”
接到董延之的邀请,薛国祥有些为难。
今天被刘羊羽喊去当气氛组的时候,他没好意思把话挑明——他家的地,当年就是被族里抵给了董家!
哪个董家?儋州还有几个董家?
这事起初薛国祥并不知道,直到和董延之一起考上秀才那年,两人喝酒喝醉了聊天,才知道还有这档子事。
欠了族里钱,被族里收了地产,这叫天经地义,他薛国祥认。
可族里之所以收地产,是把这块地抵押给外人,这个外人还与自己有同窗之谊,这种揪领子扇耳光的事能忍?
所以下丈田通知的时候,薛国祥对董家根本没有好脸色,恨不得把你家拆了才解气。
但是董延之却得出了“此人可用”的结论。
因为他敏锐地察觉到,薛国祥看阿彩的目光明显不一样——这些经过调教的瘦马,娇花照水、弱柳扶风,哪是乡野村妇能比的?
从此之后,董延之有意安排两人接触。薛国祥也不负众望,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其实薛国祥很清楚董延之这个饭局的醉翁之意,非常不耐烦,心说这家伙还真是不识好歹,定要首长们灭了他们!但心里惦记着阿彩,甚是想念。可又顾忌纪律,因为工作队下班后不得外出,更严禁吃请……
真是左右为难,阿彩啊阿彩,阿彩哇!
薛国祥咽了口唾沫,终于还是经不住考验,决定冒险去一趟,反正自己是本地人,随便就能编个理由。董延之肯定是想通过自己打丈田的主意,保留几块隐田,干脆就趁机把阿彩要过来?
这个想法一冒头,薛国祥就感受到了报复的快感。这些大户过去都不正眼瞧自己,现在怎么样?还不是摇尾巴求着自己?这次要让这些狗大户好好孝敬孝敬!
这么一想,扬眉吐气。
打定了主意,薛国祥终于熬到了下班,找了个说辞离开剿总,并没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董延之摆宴席的地方是董家的别院,距离河泊所不远。以前去州城办什么事,若当天无法返回,他就会在这处小宅子歇息一晚。当年和薛国祥中了秀才,既是在这里酒醉,所以薛国祥也是熟门熟路。
“玉之兄,好久不见。”董延之亲自在门外迎接,看到薛国祥后先是行了拱手礼,又学着短毛的样子伸出手,来了一个握手礼。
薛国祥才不和他握手呢,两拳一抱,把董延之晾在半截:“见过董少爷。”
董延之只是笑了笑,他看到薛国祥带了一个纸袋,明白里面肯定是丈田相关的东西,就让开道路:“玉之兄,请!”
花厅中已摆好了酒菜,阿彩也换了鲜艳的衣服,略施粉黛,晚霞中纤柳垂绦、秋水名眸,真若天仙下凡,光彩照人。
她远远地就屈膝福礼,声音甜美又明亮:“阿彩见过兄长!”
董延之对阿彩使了个眼色,热情地招待薛国祥坐好:“来,玉之兄,快快入座!”
薛国祥看着这满桌酒菜,荤素搭配、咸淡皆宜,鸡鸭鱼肉样样齐全,特别是那头烤乳猪,看得出是一等一的手艺!对比之下,食堂里的腌菜拌饭和海货虽然口味不错,但是菜式着实单调。
“董少爷真是阔气!即使我们的食堂也比这也差得远!”薛国祥半羡慕半讥讽。
董延之赔笑:“圣贤曰: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首长们这是器重玉之兄,磨砺你呐!来来来,别光说,动筷子动筷子!”
阿彩手捧玉杯,劝着薛国祥吃了好多。董延之也从旁附和,陪着下筷子,喝了好些酒。
薛国祥还能不明白这俩人什么打算?笑呵呵地放下筷子:“董少爷今天叫我来,不是只为了喝酒叙旧吧?我酒量不好,喝多了,你想问的事,我可就没法回答了。”
董延之顿了一下,又恢复了笑容,也放下了筷子:“既然玉之兄直言了,是看得起我,那我也直言相告!玉之兄负责丈田一事,还希望能高抬贵手!董某必有重谢!”
说着就竖起两根手指头。
薛国祥抬手示意这一桌山珍海味:“董少爷,你这一桌饭菜可好生了得!在功德林的时候,首长们和我们一起吃腌菜拌饭和煎鱼排,猪肉都舍不得吃。为什么呢?穷,太穷了!首长们经常说,多想想我们现在吃得饱,需要多少农民不吃不喝养活我们?首长们勒紧裤腰带挤出钱来修路、建桥、丈田,不就是为了老百姓能吃顿饱饭?你家大业大却还要玩隐田的把戏?人要有良心!”
董延之心中不屑,说得如同圣人一般,脸上却哈哈笑着,向薛国祥举杯:“玉之兄教训的是,自罚一杯!”
一杯酒下肚,董延之给薛国祥夹菜,一副痛心的样子:“但我们也有难言之隐啊!什么家大业大,我也有我的苦处!上上下下都是吃饭的嘴,这么多人等着你养活,其中开销恐怕你是算不出来的,搞这些把戏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啊!你只看到你们交租,却没看到我们这些所谓的老爷也不过是当官的眼中一条狗!赋税的沉重你们是不知晓的啊!”
言语间,董延之好似满腔悲愤,仰头又是一口酒。
阿彩轻步来到薛国祥身边,俯身给他满上酒:“兄长,你真得错怪少爷了。这么多年,少爷从来都是急公好义,历次剿匪、修渠,包括首长们修路架桥,少爷可从来都没有二话,要人给人要钱给钱。现在只不过是想给自己家里谋点利,你就高抬贵手嘛!”
“你想怎么办?”薛国祥突然一笑,竖起三根手指头搓了搓鬓角。
董延之一愣,心里大骂泥腿子狮子大开口。
但他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举起酒杯:“当然是积极配合首长们丈田了,玉之兄请放心!孰轻孰重,我自有分寸。”
交易达成,薛国祥露出满意的笑容,也端起酒盏:“好!董少爷痛快!丈田这事,我帮忙过问便是,登记时自然有照顾。”
董延之与薛国祥碰杯:“那依玉之兄之见,要起课多少?”
薛国祥想了想:“首长们对丈田的决心很大,你若要全瞒是肯定瞒不住的。其实各家有多少隐田,首长们大概略知一二,所以不要往枪口上撞,起课不能低于六成。”
六成?!董延之咬了咬牙,一下子拿出去六成土地交税,实在是心疼!
不过总比被短毛全族灭了好,当即拍板:“好!那就听玉之兄的!”
薛国祥抑制不住地喜上眉梢。这个王八蛋,他在求自己,他在求自己!
“那董少爷答应的数……”薛国祥笑出声。
“一定照办!”董延之抱拳。他发现薛国祥一直在偷看阿彩,便起了身,“今晚玉之兄就住在这里,阿彩你要好好伺候。玉之兄,在下还有事,就不打扰了,你慢慢用!”
薛国祥不耐烦地摆摆手。
“少爷慢走……啊……”阿彩屈膝福礼,还没站起来,就被薛国祥迫不及待地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