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渡深看着她沉默的表情，能感觉到她对他的梳理和抗拒，心里万般不甘和挣扎，最终还是归于一声叹息。

“我先出门了。”他对林织羽道，“你好好休息。”

“啪嗒。”

轻微的关门声，隔绝了走廊里的灯光。

林织羽走到床边坐下，然后抬起头，看向窗外湛蓝的天空。

她和段渡深……

又回到这座城市了。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有些倦惫的靠在了床上。

等见完虞之绮，换个城市生活吧。

不管是江城还是澳城，她都不想再回来了。

这两个城市，有着她最不堪回首的过去。

*

林织羽睡了一觉。

一直睡到下午三点多。

段渡深还没回来。

但是她饿了。

她一个人下楼，去酒店自助餐吃饭。

吃到一半，就看到段渡深从外面冲了进来，见到她坐在靠窗的地方吃着下午茶，才松了一口气。

林织羽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怎么了？”

男人有些喘，此刻，才像是有点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没什么。”

只是以为她离开了。

有些失态。

他无法想象自己回到酒店，发现林织羽不在房间里的心情。

一而再再而三的弄丢她，他感觉自己已经患上了后遗症。

林织羽沉默了几秒，才道：“一起吃点东西吗？”

“……好。”

段渡深去自助餐厅拿了一点三明治，然后坐在林织羽对面，和她一起享受下午茶。

林织羽喝完了咖啡，才轻声问道：“你联系上庄玠了吗？”

段渡深摇了摇头，“我去他的诊所找他，但是他那个诊所已经关闭了。”

林织羽愣了一下，庄玠不做心理医生了？

是虞之绮出了什么事，让他连自己的工作都没办法持续了吗……

段渡深安慰她：“他那个诊所本来就是玩票性质的，你别着急，等我联系上他就通知你。”

林织羽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道：“虞之绮会不会已经死了……”

急性白血病，如果找不到匹配的骨髓，是随时都有可能病发身亡的……

再加上虞之绮失去了半个卵巢和子宫。

她的身体本来就虚弱。

可能根本就撑不到她来找她。

她是想帮她的。

但是如果太迟了的话……

林织羽缓缓闭上眼，有些痛苦的把脸埋进手臂。

*

晚上，林织羽和林乐悦通了视频。

悦悦已经回到大学上学了。

“妈妈，我要去上课了。”

巴黎那边还是早晨。

在和林织羽聊了半个小时以后，悦悦不得不和她说再见。

“好。”林织羽微笑着道，“妈妈也要睡觉了。”

关了视频，林织羽从大厅的沙发上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段渡深在一旁道：“等看完虞之绮，要不要去巴黎看看悦悦？”

林织羽看了过去，顿了顿，没吭声。

段渡深引诱道：“悦悦一个人在学校住，你真的不想看看他的生活环境吗？”

林织羽的眼神微微的晃了晃。

段渡深像是看出了她心底的动摇，再接再厉道：“你如果愿意去看他，悦悦肯定会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