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

老人轻声开口，随后迈步踏入了四合院内。

欧阳索紧随其后，刚一踏入院子，一个熟悉的石桌便坐落园中。

石桌不大，虽然有些老旧却被擦拭的很干净。

欧阳索愣神的看着这熟悉的一幕，最终目光移向了左边的房间。

那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居所…

这一幕，在梦里他已是不知道见过多少次，此刻正式见到时，心中却是充满了恍惚。

“我是在做梦么…”，欧阳索喃喃一句。

老人见此笑了笑，坐到石桌旁招了招手。

“过来坐。”

欧阳索回过神，犹豫一阵后还是走到石桌旁坐下。

“你真是我爷爷？”

刚一落座，亚索便开口询问。

经历过混沌搞事后，他也是变得警惕了许多。

对此，老人只是摇头笑了笑，没有回答。

欧阳索眉头一皱，就在他要询问时老人突然抬手在桌上一拂。

随着一阵白光闪过，一壶清茶与两个杯子便凭空出现。

欧阳索一愣，眼中满是惊讶。

自己是遇到神仙了？

但很快，他又打消这个念头。

自己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就是突然面对这种修仙的画风有些不习惯…

“感觉怎么样。”，老人一边斟茶一边询问。

欧阳索疑惑，“您指的是什么？”

“失败的滋味。”，老人一笑。

此刻茶已是斟完，欧阳索看着七分满的茶水有些愣神。

内心也是不禁思考，老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自己失败过嘛？

失败过，而且很多次。

但要说影响最深的，便是初到异界时败给了鹰眼。

那时候，自己的一切在异界是显得那样的不值一提…

想到此，欧阳索苦笑道：“挺糟糕的…”

“嗯…”，老人点了点头。

随后手中茶杯轻轻一顿。

咔吱～

突兀的，左侧的房门突然被打开。

欧阳索也是不禁看了过去，便见一小孩抱着柄木剑走了出来…

看模样，小孩不过四五岁的样子，但其怀里的木剑却是有他一个人高。

“这是…”

记忆被勾动，欧阳索瞬间就认出，这是小时候的自己…

而就在他面露惊讶之际，小孩已是抱着木剑来到了一侧。

似是看不到二人般，自顾自的挥舞了起来。

唰！唰…

似是年龄太小的原因，小孩只是不断的重复着劈砍的动作。

“还记得你为什么练剑嘛？”，老人突然询问。

欧阳索收回目光看向了老人，却是没有回答。

心中，一股不好的回忆也是开始不断涌现…

而就在这时，周围的场景也是开始飞速变化，眨眼便变成了一座操场…

欧阳索一愣，在此看去时，那小孩已是背上了书包，走向了教学楼。

“哟，野孩子来了～”

“是啊，还是一个人来呢～”

“哈哈哈，没爹没妈的野孩子～”

“走走走，别搭理他…”

途中，嘲笑声不断传来。

旁观的欧阳索也是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将指节都是捏的咔咔作响。

可最后却是又无力的松开…

自己能做什么呢？反驳么…

有什么意义…

心中想着，欧阳索目光黯然间已是别过头去，不忍再去看那道孤零零的瘦小身影…

“你放屁！”

突兀的，一道充满稚气的怒吼传出，欧阳索一愣，茫然的看向了幼时的自己…

此刻，那背着书包的小屁孩已经骑在了一个小孩的身上，不断挥舞着小拳头…

欧阳索嘴角一抽，自己以前这么勇的么…

而接下来，画面中也是不出所料的出现了一名妇女，揪着小孩的耳朵便提到了办公室内…

“这是这个月第几次了？”

“是他们先骂我的！”

“你！！！”

面对小孩的反驳，妇女被气的一阵脸红脖子粗，随后拿出电话便拨通了出去。

没一会，一名老人就出现在了办公室内…

欧阳索一愣，看了看面前淡定喝茶的老人，又看了看那挺直腰板和妇女对线的老人。

一时间，也是有些恍惚…

“我家小索犯什么事了？”

“克老，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妇女脸上挂满不悦。

老人也是一拍脑袋，陪笑起来。

“哦哦，你瞅我这记性，你看多少钱，我们赔。”

对此，妇女也是无奈，在协商一阵付了赔款后也就不了了之。

但站在门口的小孩却是一直抵着头，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着。

走出办公室的老人见此一愣，赶忙蹲下身安慰起来。

“傻孩子，哭啥。”

“可是…可是明明是他们先骂我的…”，小孩委屈的红着眼。

对老人无奈的叹出口气，摇了摇头道。

“没事，他们在骂你你接着揍，让你练剑就是不挨欺负的，把他们揍老实了也就能管的住嘴了。”

话语中充满了溺爱，小孩也是半知不解的点了点头。

对此，旁观的欧阳索内心突然有些五味杂陈起来。

他知道，这只是他叛逆的开始…

“怎么，没勇气去看了么？”，端坐的老人突然开口。

欧阳索摇了摇头，不解道：“您给我看这些做什么？”

“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面对失败的勇气…”

欧阳索眉头一皱，但就在他想要反驳之时，老人却是在此开口打断。

“继续看下去吧。”

噔～

话落，随着老人在次将杯子一顿，画面突然开始加速起来。

幼时的经历并没有多长，在周围小孩异样的眼光中，小孩孤独的过完了自己的小学生涯。

当来到初中时，画面也是开始渐渐慢了下来…

“大家好，我叫欧阳索，特长是舞剑，希望能和大家成为朋友…”

怀着对新学校的向往，少年大方的介绍着自己，期待着能够交到朋友。

可接下来，台下的窃窃私语却是穿进了他的耳中…

“唉你知道嘛，这小鬼是个野孩子…”

“真的假的？”

“真的，我和他就是一个小学的。”

“他好惨…”

“惨什么啊，离他远点，他力气老大了，想跟他交朋友的没少被他揍…”

“啊？不良少年嘛…”

恶毒的语言开始传播，少年茫然的站在讲台上不知所措。

想要辩驳，但看到一旁老师异样的眼神后又选择了放弃，只是走向了自己的位置…

他的成绩还算可以，位置也是被安排到了第二排。

“你好，请多指教。”

少年热情的和新同桌打了个招呼，虽然对方眼神有些躲闪，但并没有扑灭他的希望。

“那位同学，你的位置在后面…”

可就在少年准备坐下时，新的班主任突然开口。

少年茫然的顺着老师手指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了后排一个独立的角落。

哪里，似是有些特殊，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单人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