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这些血是怎么弄的？”赤色的血迹从脸颊蔓延到腰间，最离谱的当属他的尾巴后半截，盘古朝他瞄了一眼，那是他人形时双足的位置，“看你这模样，像是从血池里走出来的。”

“没什么，只是稍微清理了一下门户，”伏羲软软瘫坐在盘古的手掌上，风轻云淡地将此事揭了过去。扫了一眼身后，盘古白皙的掌心间多了一道红艳艳的痕迹，“抱歉，把你的手弄脏了。”

盘古隐约从他的反应中猜出了什么，眉眼间染上浅淡的笑意，他忽然问伏羲：“心里舒服些了？”

“嗯，”伏羲侧过身子看他一眼，“别跟她说，她会难过的。”

能让伏羲这么上心，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盘古撇过头咳了两声，随着胸膛的剧烈起伏，他的躯体加快崩坏，浓黑色的液体不断落下，在地面侵蚀出一个个大坑。

饶是如此，盘古就像个没事人一样，依旧有心情与伏羲谈笑：“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倒是你，再不收拾一下自己，就算我不说她也能看出来。”

忽然想到什么，他的眉眼低落下来：“还是说，你已经没力气了。”

“这点力气还是有的，”尾巴抬起又落下，他拍了拍盘古的掌心，“别担心了，不过就是‘回家’。虽然说回去的方式让我不爽，但技不如他们，我认栽。”

事情的经过他已经从女娲那里知道了，敢伤女娲、他绝不会放过饕餮他们四个。但眼下是报复不了了，只能看他们什么时候苏醒。

“你倒是豁达，只是这次真的委屈她了。”

顺着盘古的目光看向他们正赶往的地方，伏羲知晓了盘古口中的“她”，想起她那比自己还倔的性子，伏羲笑出了声：“是啊，按她的性子，指不定要怎么闹呢。”

......

被无序的空间冲散，等小柒回过神时，四周只剩下了她和女娲。这时的她终于发现自己身上也出现了“黑斑”，而且那斑不断扩大，如今已占满了她的半边尾巴。

从鸿蒙到现世，小柒嚣张纵横无数时光，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栽的这么窝囊。

她的溃烂从她最引以为豪的尾巴开始，淡金色的长尾无故转黑，她逐渐丧失着这副躯体的控制权。

直到现在她还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中的招，想不出原因，她只能将这一切归咎这里奇怪的环境和那数十根黑柱子。

“啧、也不知道那四个混蛋从哪里学来的诡术，居然真能将我们四个一网打尽。”

见她如此信任九尾一族，连怀疑都不曾有，女娲一时不知该不该告诉她真相。静静地望着她抱着自己的尾巴、给它梳毛，最后对它叹气，女娲终于还是决定告诉她。

即使现在不说，在即将到来的沉眠尽头，她还是会得知真相。

女娲伸出双手捧住狐狸脑袋，轻轻上抬：“你看那儿。”

此间力量紊乱、气息混杂，四凶将上千年份的恶意一次放出，创造出这一个脱离盘古控制的空间。

除四凶之外，包括小柒在内，三位法则感受不到其他活物存在。但女娲除外，她是生命的创造者，凡是生命的造物都无法躲过她的眼。

她把自己的“眼睛”借给了小柒，生命的法则在小柒的狐狸瞳中流转，她的视线穿透厚重的云层，看到了驻足其上的白色九尾狐。

“阿蛮的女儿？她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