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的那段日子
作者:麦溪 | 分类:现言 | 字数:117.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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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悲惨可怜的背后
我在靳逸菲的小公寓里没有见到任何异常,我不知道唐远征为何要怀疑这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和两个年幼的孩子。
我正要好奇地问唐远征时,却被他的大手遮住了我的嘴巴,另一只手拖拽着我向安全通道走去。
我们刚刚走进安全通道内,就听到电梯停落的声音,我和唐远征扒开安全通道的门缝儿朝着电梯出口望去。从电梯里出现的人,确实让人惊讶。
这个人正是靳逸菲舅舅家的表哥赵林强。
赵林强穿着一身黑色的棉服,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帽檐故意压得很低,急匆匆地打开靳逸菲的家门。
从赵林强开门的熟练程度就能看出来,他应该是经常来。
一会儿的时间,房内传来了争吵声和哭喊声,小孩儿的哭救声,老人的求饶声,让这个寒冷的夜晚显得异常的凄凉。
我想起刚刚靳父说的,“侄子不认账”,靳父嘴里的侄子,指的应该是赵林强。
靳逸菲的公寓是两梯四户的户型,房间内嘈杂的哭喊声惊扰的几个邻居,出门查看,紧挨着他们的两户邻居都探头出来。
原本两个邻居可是只是好奇,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到有人跟自己一样好奇,便低声讨论起来。
一个年轻的女邻居问:“这栋房子里一直是一个单身女人居住,怎么会传来老人和孩子的声音。”
另一个男邻居说:“我听见他们吵架了,好像是那个女的是跟他们老板的丈夫好上了,还给人家偷偷地生了两个孩子。她那个相好的就是上几天上了本市热搜的圆梦实业董事长的老公……”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想要别人不知道自己的劣行,那就是做好自己应该做的。旁门左道,只会让人误入歧途。
年轻的女邻居问;“我听说过,那个男的想把那个董事长杀了,但是这个董事长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跟她的一个大学同学还有一腿。男同学舍身救爱,关键时刻救下了这个女的,自己不慎坠楼。”
圆梦实业董事长的男同学,说的应该就是唐远征吧,我打量了唐远征一眼,小声地说:“你已经死在舍身救爱的英雄爱情故事里了。你现在是人还是鬼?”
唐远征毫不客气地朝着我的头顶拍了一巴掌。
我听着两个那邻居津津有味地讲着圆梦实业董事长被丈夫谋害的故事,感觉像是一部旷世的狗血小说。
新闻上并没有写董事长的同学已经死亡,只是写了此次事故中从楼上坠落两个人,但是到了老百姓的嘴中却成了另一番景象。
如果当天我不在现场,或许也会像这两个邻居一样,以为死的那个人是唐远征。
往往能让我们听到的都是我们自己愿意听到的,别人让我们看到的通常是特意想让我们看到的。
屋内的争吵还在继续,但是听不到里面说了些什么,两个邻居的狗血故事已经讲到了空虚无聊的结局阶段。
我实在是不知道,待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便想叫唐远征一起离开。
我侧过脸一看,被唐远征的表情吓了一跳。
唐远征身体僵直,瞪着双眼,直勾勾的,耷拉着舌头,在安全门摄像头绿色灯光的照射下,就像一个绿色的僵尸。
空寂的楼道里,真是令人毛骨悚然,我刚要尖叫,又被唐远征一把捂住了嘴巴。
唐远征得逞地说:“他们说我英勇救人而死,不还不得装一下才能让这个狗血故事活灵活现。”
随后唐远征竖起食指嘘了一声,示意我安静。
两个邻居讨论了一番,也没有敲门制止屋内的争吵,而是在门外继续讨论里面男人的身份。
男邻居说:“我从他们的争吵声中听到,这个男人好像是孩子名义上的父亲,这个女主人为了掩人耳目,把那个男人给她的财产都转移到这个男人的名下,现在这个女的遇到了麻烦,这个男的翻脸不认账,把老人和孩子都轰了出来。”
靳逸菲的父母和赵林强,没有必要关起门来自己编故事骗自己,这个男邻居说得应该是真的。
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靳逸菲的父母以前带着孩子住在北郊的别墅内,住惯了宽敞的别墅,怎能受得了楼房的拥挤。
两个老人现在能带着孩子住进狭小的公寓,可能是不得已而为之。
正在这时,靳逸菲公寓的房门传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屋内的人还在大吼,两个邻居一看房门开了,吓得立马关上了自家门。
大庭广众的吵架,大声的呼喊,除了有性命危险能叫来救援之外,其他真起不到什么作用,围观的人只会看热闹。
我盯着靳逸菲家的房门,房门只是打开了一个狭窄的缝隙,里面吵架的人好像根本不知道门开了,唯一的好处就是我能更清晰地听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男人喊着:“快点儿,把你们的工资本给我拿出来,别墅区开始催收这个季度的物业费了。”
靳母哭求着说:“强子,我跟你姑父就靠着这点儿退休金养着两个孩子,还有什么钱给你交物业费。”
第89章 悲惨可怜的背后
靳父怒吼道:“你还有脸要物业费,别墅是逸菲给我们和孩子准备的,被你霸占着,你还有脸问我们要物业费。”
抛去靳逸菲对苏梦做的那些事情,单是赵林强霸占别墅把老人赶出来的事情,就让人有些生气。
天底下最龌龊的事情就是欺负老人和孩子,作为亲戚不但不在落难时伸把手,反而落井下石真是令人心颤。
我听见房间内有扔重物的声音,好像是打起来了,一时间男人的怒吼,孩子的尖叫,老人的哭诉,划破了这个寒冷而又宁静的黑夜。
靳逸菲的大女儿站在门口,呼喊着:“救命,救命……”
唐远征三步并作两步冲向公寓门口,小女孩哭着对他说:“叔叔,你快救救我的姥姥和姥爷,我的爸爸疯了。”呜呜地哭了起来。
唐远征让我进去看着孩子,我走进公寓内才觉得这间公寓的摆设不像是常有人住。
刚刚的摔砸中好像并没有伤到人,唐远征夺过赵林强手里方凳,把他轰赶出去。
老人和孩子谢过我们之后,我俩便乘着电梯下了楼,看来靳逸菲的父母并没有像唐远征说的在演戏,而是唐远征多疑了。
赵林强的做法真是令人唏嘘。靳逸菲是她的表妹,靳逸菲有钱的时候赵林强为马首是瞻,现在靳逸菲锒铛入狱,作为表哥的赵林强却是第一个为钱财反目的人。
世事难料,人心叵测。就连有着血缘关系的亲戚间,也会上演‘人富万人捧,人穷万人踩’的残酷悲剧。
走到停车处,我隐隐约约地感觉有个人在不远处盯着我们,我回头看了一眼唐远征,他正在看手机并没有看我,我转过身向四周望去,好像也没有人在附近驻足。
正当我和唐远征调转车头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要往公寓内走进,这个高壮的人,正是赵林强。
难道他要继续回去折磨那无依无靠的老小?
我拍了拍唐远征,指了指后视镜里的影子,唐远征笑了笑说:“我刚刚还在怀疑自己。”
唐远征找了一个停车位,快速停下车子,领着我偷偷地跟了过去,赵林强的确又进了电梯。
我跟唐远征从安全通道爬了上去。
只见,靳家父母提着大包小包,领着两个孩子在电梯间等电梯,赵林强正在锁房门。
根本看不出他们就在不久前发生过激烈的争吵。
我和唐远征跟着他们来到停车场,赵林强憨笑着说:“看来他们真的相信了。苏梦这个人心软,连那个小三的病孩子都出钱养着,就算不用捐孩子骨髓,也不会忍心看着你们带着孩子流落街头,少则会给你一些钱。更可能会念着过往的旧情饶过逸菲。再说了,鲍咏已经安排好人了……”
靳父看着四周谨慎地打断赵林强说:“你小点声,隔墙有耳,不要让别人听见。”
赵林强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人,自尊心很强,靳逸菲的父亲是小镇的退休职工,赵林强认为靳父让他小点儿声是在教训他,满脸不高兴地说:“穷讲究有什么用。”
靳父无奈地撇撇嘴,靳母领着两个孩子早已经坐进车里,赵林强见靳父的样子便有些不耐烦地说:“你别忘了我前前后后的跑腿出力,咱们可是说好了,所有的财产都有我的一半……”
说完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我和唐远征面面相觑,原来靳家父母真是在联合赵林强演戏。
我很看不透这个赵林强,霸占了别墅为什么还会附加上陪靳家父母演戏。
靳家父母把自己和孩子演得楚楚可怜,是为了能让苏梦心软,好让自己的女儿逃过一劫。
唐远征笑了笑说:“你是不是不理解赵林强画蛇添足的行为?”
我点点头。
唐远征说:“北郊的别墅很可能就在赵林强的名下,别墅是个奢侈品,养别墅的钱,不是一个平民老百姓能承受得起的。一个季度的物业费很有可能就是一个普通打工族三个月的工资,再加上水电费,还有取暖费,赵林强根本支付不起。”
我也听说过很多搞企业的老板,生意好的时候,买了一套别墅,买完后没了现金流,只好空着,有钱买但是没钱住。
唐远征又说:“赵林强知道那套别墅是靳逸菲最值钱的财产,他霸占之后,见自己根本住不起别墅,只好赖着靳逸菲一家,现在靳逸菲的父母无依无靠,只好弱弱联合,借着苏梦心软坑蒙拐骗。”
我们启动车子,往家驶去,雪停了,地面上的白雪在月光和霓虹灯的照射下,反射出迷人的光亮,天气虽冷,夜色却是璀璨,只是美丽的夜色天光乍现。
北郊的别墅,是有钱人住的地方,曾经这对于平民出身的赵林强来说是可望不可及的奢侈,现在靳逸菲锒铛入狱,别墅的产权又在赵林强的名下,这对赵林强来说简直是美梦成真。
只是自己的能力,却远远无法支撑起这美丽的梦想。
当目标脱离实际的地面,就会变成一种欲望,当一个人的能力无法满足这个欲望时,就会随着好逸恶劳的天性误入歧途。
车子很快驶进我居住的小区,刚进小区门口,便看见铛铛和可可堆得雪人,在皎洁的月光底下散发着亮晶晶地光泽。
我们把车子停下后,唐远征就像个小孩儿一样跑上电梯,他没有摁所居住的楼层,而是去了一楼。
拉着我去看两个小孩儿堆的雪人。这个小雪人做的的确挺好看,但是价值也不便宜,脖子上挂着铛铛的红围脖,两只手上戴着我刚给可可买的新手套,头顶上带着唐远征的高档口袋巾,这雪人少说也值两三千块。
我伸出手准备把围脖、手套、口袋巾都扯下来,却是被唐远征一把拽住我的手,说:“这是小孩子的童话世界,价值不菲,你不要破坏,我先拍张照片。”
唐远征先是拍了一张雪人的独照,后来又和雪人合影,在朋友圈配文“我和童话有个约会。”
等他得瑟完,我一把扯下围脖、手套、口袋巾,正在拍打上面的冰雪,却被唐远征一把夺过去,说:“你就是一个破坏童话的巫婆!”
我不甘示弱地说:“别再这些没用的东西上浪费钱。”
唐远征却是认认真真地把这些可有可无的装饰又重新给光秃秃的雪人佩戴上。
唐远征自言自语地说:“这样的雪人才是漂亮的雪人嘛!”
我看着唐远征看着雪人的一脸痴相,不由得想起我过去的生活。
前些年每到冬天下雪的时候,可可总会吵着出去堆雪人,我的前夫于安东坐在温暖的屋子里喝着茶水,刷着手机,看着我带着可可即将出门,便在身后说:“我饿了,今天晚上谁做饭?”
有一次,我趁着他还没有下班,带着孩子在雪地里堆雪人。正巧遇到下班回家的他,他看见自己的脖套做成了雪人的帽子,便当着邻居的面,怒气冲冲地一脚把雪人踢塌。
从那之后,我和可可基本上没有堆过雪人。
都说男人的胸襟开阔,像一望无际的大海一样辽阔,但是我的前夫于安东的心眼儿比针孔还要细。
回到家里,唐远征给铛铛和可可看雪人的照片,两个孩子拿着唐远征的手机在我面前炫耀。
我看见唐远征的手机上闪出小晴给他发的微信,说她明天就去律所报道。
难道唐远征真的跟小晴谈好了,小晴去律所工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