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什么要打这场代理人战争，这是无意义的死亡…”

“极光会的势力对于我们来说是未知的，这是智者的博弈，在这场博弈当中。我们要摸清敌人的势力，并示敌以弱，我们要让敌人有必胜的把握主动入局。”

“就像你几千年前所做的那样吗？你足可以称得上是个残忍的阴谋家了。”

“这是必要的牺牲，一切都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本来那个来自南大陆的塞伦尼亚人的大剑士是不会死的，但他的死亡在柯林的棋盘上是重要的一步。

柯林一边告诉夏树，什么是正义，当黑夜降临时必须要有人站出来种种的话语，另一边冷酷的落子，封锁夏树所有的退路。

在他的棋盘上，夏树和他所拥有的一切早就已经变成了棋子，他需要，也必须让夏树有着一种面对死亡时一往无前的决心，像一位真正的英雄，一位执剑者，一位大帝。

不晋升序列四半神是夏树作出最后的抗争，但现在柯林把这场战争扔给了他，命运和柯林一同向他施压，逼他做出最后的抉择。

而孤王途径序列五白马骑士晋升序列四审判日的仪式就涉及到这场战争，夏树将此生当作最后一世，他将几乎所有的情感付诸于多古兰德。

当序列四的伟力汹涌的在他体内徘徊时，他就必须要一个锚点来稳定自己的状态，而显然这个锚点已经被柯林彻底捏在了掌中。

多古兰德建立的时间终究还是太短了，夏树需要也必须借助残余圣殿集团的势力去稳固，对此夏树也默许了，当庞培·尤利乌斯篡权时，明明还有这样一股力量可以去制衡他，可第三圣殿选择了沉默。

最后选择英勇就义的只有那一百多名骑士，他们是毫无疑问的牺牲品…

夏树一直以为他正行驶在自己的路上，而不是他人的剧本，可事实狠狠的给了他一记重锤。

无论是如今的丰收教会教宗乔奥尼赛德一世，还是以柯林为首的第三圣殿集团都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那天马沃罗这位大剑士的葬礼上只有陈少斌去了，他只是沉默的献上了一捧花束。

“命运啊——”夏树握住了手中的王权之剑，他眼底闪烁着属于君主的冷光，他的魂灵已像是一匹孤狼，蛰伏在这残破的躯壳之中。

序列五白马骑士的力量是禁忌的，他能令死去者的魂灵围绕在他身周，这与柯林曾经使用的那一招英灵殿的力量是相似的。

但当夏树使用出来时，四周便呼啸起了更加阴冷的寒风，在灰石要塞当中，在那些敌军士兵的恐惧眼神里，一道道苍白的光彩从那些倒下者的身躯当中漂浮而出。

战马的英灵也是在嘶鸣声中站了起来，这是一支幽灵骑士团，由那些被强行禁锢的灵魂和不屈的战意所组成的。

他们身上氤氲着苍白的光彩，如披白袍。

夏树翻身来到了马匹背上，这匹幽灵战马驮着他，这是这些战士们最后的冲锋，友军们也被这幅场景所震撼了。

诡异的呓语和呢喃响在他们的耳畔，仿佛是同一时刻有成千上万人在不断的重复着几句话。

“为了胜利…”

“为了皇帝陛下的荣耀…”

“前进…前进…”

“用血肉之躯…踏碎…钢铁！”

友军向四周退开，而灰石要塞缺口处的士兵们则颤抖着向后退缩着。

“该死！这是什么？恶灵吗？！”

“咣当——”

一名士兵有些颤抖的扔下了手中的剑：“这要怎么打？！不要杀我！我投降！”

“轰！”

一名巫师愤怒的挥动了手中的魔杖，于是一颗脑袋大的火球直接轰了过去，那名士兵被爆炸开的气浪整个推飞了，在空中发出惨烈的哀嚎。

“阿尔杰大人的命令！不战而退者死！为了阿尔迪乌斯家族！为了斯坦森家族！”

夏树漠然地牵着马绳巡视着，然后铮的一声抽出了王权之剑：“诸君，万胜！进攻！”

“轰隆隆——”

这声音事实上并不是马蹄践踏地面所产生的，这些幽灵马并没有实体，因此就不可能出现什么声音。

但在这些成百上千的幽灵骑士冲锋时仍然是发出了这样的声响，这些骑士们高举着手中的矛，遵循着生前的战斗本能向前冲锋着。

灰石要塞当中的阿尔杰面色低沉而严肃，一旦这里被攻破，接下来受到战争践踏的就是他的领地，而他又不可能临阵脱逃，每一名重要的镇守者及其家族都是签订过牢不可破的誓言的。

一旦他临阵退缩，那么一件有着规则之力由圣光途径非凡者，死后非凡特性所炼制而成的非凡物就会诅咒他及其整个家族。

他对阿尔迪乌斯家族的忠诚也没有想象当中的那样高，假如忠诚的代价是家族的覆灭，十几代人的经营彻底破碎，那么这样的忠诚不要也罢。

“指挥官阁下，我应该撤退了，灰石要塞是不可能守住的，受到阿尔迪乌斯家族的苛责也总好过在这里丢掉性命，如今大战在即，就算我们丢掉了灰石要塞，回到阿尔迪乌斯家族那里也不可能将我们所有人都处死的。”

“我们现在只有两条路了，第一条是承担可能带来的后果背叛，第二条是立刻撤退。堡垒当中还有留存下来的炸药，如果全部引爆并留下一部分死士进行拖延的话，我们还是有机会…”

“你这叫什么话！？”阿尔杰很愤怒的问道，他一拍人指挥桌站起了身，“现在倒下的是我们的战友，而不是什么死士！”

对于阿尔杰来说，享受家族的荣耀和庇护固然是一件好事，但当危机时刻到来时承担这份沉重的责任，也是一件令人痛苦的事情。

下一刻阿尔杰又显得极为颓然了，他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那样，精气神全无地坐到了椅子上。

“你们走吧…家族的荣光要终结在我这里了，但如果你们觉得我会离开这里，那就大错特错了。我宁可在这片土地上流尽最后一滴血，也绝不可能撤退！”

如果阿尔杰撤退了，那他的家族在阿尔迪乌斯家族那里又该如何自处？

看上去似乎有很多条路，可事实上留给阿尔杰的仅有一条，那就是死在这里，这样斯坦森家族对阿尔迪乌斯家族也算是有一个交代了。

尽管这样的交代可能平息不了阿尔迪乌斯家族的怒火，尽管这样的怒火其实也是毫无意义的，尽管今天哪怕是换一个家族镇守在这里也会是同样的结局。

因为他们所面对的，是当今南北大陆最强盛的三个帝国，和当今这个时代最为强盛的巫师组织——真理巫师联合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