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0分，距离晚上19：30比赛开始还有3个小时。

无数球迷身穿国足红色球衣，四面八方开始向工人体育场汇聚，从雍和宫到东直门、朝阳门、建国门……甚至东、北二环、三环，宽阔道路上，全是密密麻麻人群。

从天空俯瞰，工人体育场方圆4公里范围，红色人群有如璀璨火焰，将巨大工体托在正中。

国足大巴从香河训练基地出发，驶上高速，等到从四方桥下道时，收费口，一辆警车、6辆警用摩托等在那里，他们是专为国足开道的。

等大巴接近工体范围。

前方球迷越来越多，见到鲜红色大巴在警车护送下驶来，人群爆发欢呼。

不用提醒。

所有人自动靠向两侧，为国足大巴让出一条通路。

整整4公里的长街，无数球迷就在两旁列队，夹道欢迎国足到来。

掌声、欢呼声、叫好声，无处不见挥动的国旗……大巴内寂静无声，所有人隔着深色车窗望着眼前一幕，渐渐咬紧了牙关。

“开窗，感谢球迷！”

秦风起身拉开了车窗。

窗边球员同时动作，国足大巴两侧车窗全开，众人都挤过来，挥手回应路边球迷。

轰的一声。

整条长街瞬间爆炸。

“秦董！”

“今天能赢吧？一定能赢吧！”

“把吧字去掉，我们今天一定赢！”

“没错，要问也得问赢几个！”

“秦董，你说能赢几个，你说的一定准！”

“打平就能出线，千万稳住啊！”

“别提打平就出线！”

“就是，少说丧气话，赢，要赢！”

“……”

大巴驶过之处，两边球迷都仰头望过来，担忧、祝福、嘱咐……各种情绪不一而足，但相同的是，所有人脸上都写满了殷切期盼。

秦风没有回话，而是扬起右手，猛地紧握成拳。

其他球员也跟着秦风，高举右拳，露出坚毅表情。

周遭声音骤然一滞。

一根根手臂举了起来，长街之上，寂静无声，无数球迷咬紧牙，高举右拳，目送国足大巴缓缓前行，上阵，杀敌！

……

工人体育场。

主队国足更衣室内。

结束踩场热身的球员正襟危坐。

“就是这样，不要以为阿曼是第五档球队，就掉以轻手！”

战术板前，克鲁伊夫不时挥动手臂，讲解着比赛战术，“从比赛第一分钟，我们就要掌握比赛主动，先生们，世界杯的赛场，就在前面等着我们！”

屋内球员齐声答应，大吼为自己和队友鼓劲。

克鲁伊夫又看向更衣室角落，招了招手，“秦，这个时候，你一定有话说，上来吧！”

秦风抿嘴走到克鲁伊夫身边，目光扫过所有国足球员。

所有球员全都看过来。

秦风撇嘴道：“打平就能出线，这句话咋这么熟呢？！”

底下球员也跟着笑了出来。

85年的“5·19惨案”。

89年的“黑色三分钟”。

龙国冲击奥运会、世界杯等大赛道路上，数次在打平就能出线的情况下惨遭淘汰。

“打平就能出线”，在龙国足坛不是什么好话，而是一句挥之不去的魔咒。

但相比以往，眼下的情势完全不同。

别说是球员球迷。

就是在龙国任一城市，随意找人询问，也不会得到国足无法世界杯出线的答案。

所有人神态轻松。

秦风继续道：“轻松吗？我们今天要做的，是洗刷过去，开创未来，给全国10亿民众信心，跟着我们继续前行，这，轻松吗？”

笑声隐去，更衣室内一片安静。

众人表情都变得严肃起来，

这时，体育场内音箱忽然响起孙离声音，“世界杯亚洲区预选赛，截止目前龙国主客场6场比赛，燕京一地，不包括电视观众，场内场外同时观赛人数，达到287万，正式创造了吉尼斯世界记录……”

随后是道女声，用英文确定了孙离所说消息。

欢呼声从更衣室气窗传进来，随后球迷歌声响起，隆隆回荡，震得更衣柜都嗡嗡作响，也如战鼓敲在了所有人心头。

屋内球员都瞪起了眼睛，呼吸也变得粗重。

“没错，所有人都在等着我们去创造历史！”

秦风声音跟着渐大，“我希望，90分钟后，我们可以兴奋接受球迷欢呼，可以让他们昂起头，大声向全世界宣布……”

“龙国足球，真正站起来了！”

话音落地，群情激动。

“没错！”

“秦董说得对！”

“一定要赢！”

“不能再让球迷失望！”

“龙国足球已经站起来了！”

“……”

上场时间到，一众球员大吼着冲出了更衣室。

秦风落在最后，看向同样留在后面的克鲁伊夫，小心翼翼道：“那个，约翰，我什么时候能上场？”

“你？”

克鲁伊夫揶揄看过来，“按你常说的，必要的时候，你才能上场？”

秦风追问道：“什么时候是必要的时候？”

“当进我在电话里问你，你回答了吗？”

克鲁伊夫阴笑，一甩米色风衣出门，给了秦风个后脑勺。

秦风翻了个白眼，大步跟上。

走出球员通道，四面看台上欢呼声震天。

一系列赛前仪式结束。

两队球员在各自半场严阵以待。

而秦风坐在替补席上，急得直搓下巴。

场上。

当值主裁判看了看表，一声清脆长哨。

2002年世界杯亚洲区预选赛第6轮，龙国对阵阿曼比赛，正式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