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众人鱼贯走出克鲁伊夫病房。

时近傍晚。

明天又要手术。

克鲁伊夫需要休息。

“约翰，你好好休息！”

临出门。

秦风回头，故作轻松道：“明天我再来。”

克鲁伊夫站在病床前，微笑挥手，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秦风一怔，停下脚步。

“秦，晚饭后，你要是有时间，我是说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来陪我聊聊。”

克鲁伊夫一脸正色。

秦风收起笑容。

虽然不知道克鲁伊夫要聊什么。

但明天就要上手术台。

是人都会紧张。

别说是克鲁伊夫这个当事人。

就连自己这会儿，也心跳加快。

想来克鲁伊夫是想让人陪他说说话，缓解下紧张心情……

沉吸口气。

秦风答应道“放心约翰，我会早些回来， 一定！”

出了病房。

让约翰松等一帮人暂时离开。

秦风找到还没走的和亚当斯，低声交谈几句。

两人又一起到了明天负责克鲁伊夫手术的医生办公室。

“这是肯特博士，是全世界范围内治疗肺癌最权威的几个人之一。”

亚当斯指着办公室内一名50多岁的医生介绍。

秦风放低姿态。

弯腰上前握手。

明天就是手术。

秦风想了解下，手术成功几率如何。

“我只能说成功几率很大。”肯特博士沉声道：“克鲁伊夫先生的身体状况不错，但我也只能说到这，希望秦董事长理解。”

秦风眉头皱起，“所以肯特博士，哪怕是你，也不能保证手术百分之百成功？”

“能保证百分之百成功的，是上帝， 不是我。”

肯特博士摊手耸肩，无奈道：“我一定尽最大努力，至于最后结果，就看上帝的旨意吧！”

“肯特博士，这里没有外人，还请你……”

秦风不在乎什么上帝的旨意。

他在乎的是。

明天克鲁伊夫手术是否一定顺利，是否会再次穿上他的米色风衣，昂首大步走上绿茵场。

“秦董，我知道你是亚当斯院长的朋友，但我和任何人，都是这么说。”

肯特博士更加无奈。

一边解释，一边求助的看向亚当斯。

“好了秦，我们走吧！”

亚当斯翻了个白眼。

拉着还想追问的秦风出门。

“秦，冷静些！”

到了走廊。

亚当斯双手下压道：“世界上没有百分百成功的手术，凡事都有万一，你不能再强求肯特博士承诺什么！”

“是，是，我知道……”

靠着墙壁。

秦风用力搓了搓脸，“只是我没法不在意，对了……”

好像突然想起什么。

秦风正色道：“今天的斯蒂芬，是研究中心副院长，他会不会因为和我们的过节，影响手术结果？”

“绝对不会！”

亚当斯整了整身上白大褂，“你要相信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医生，哪怕斯蒂芬真看不惯你，他也不会在手术上动手脚，那样他一辈子就完了！”

“你保证，蒂姆？”

秦风不依不饶。

“我保证！”没有一丝犹豫，亚当斯回答得极为坚决。

听到这话。

秦风才算暂时放心。

两人边走边聊。

出了门外。

亚当斯告辞离开。

“蒂姆，手术前的病人，能抽烟吗？一支！”

秦风突然张口。

走了两步的亚当斯站住，目瞪口呆……

“……”

亚当斯走远。

秦风在大门口左右扫视。

一辆奥迪商务车开了过来。

是还没离开的约翰松、贝肯鲍尔、钱智松等人。

“秦董，走吧，我们在等您吃饭。”

钱智松下车快步绕到秦风一侧，帮他拉开车门。

秦风却没有上车的意思。

不远处，街对面，有一家售卖龙国商品的不大超市。

挑眉望了望。

秦风让钱智松一帮人先走，“不用等我吃饭了，我晚点自己回酒店……”

奥迪商务车缓缓开动。

拐过街角，消失不见。

长出口气。

秦风左右看了看，快步跑到马路对面，进到龙国超市。

不大一会儿。

他走出店门，手里多了一包方便面。

街头连排路灯闪了几下亮起，昏黄光线映在无人街道，把秦风身影拉得老长。

抬头看看。

天上不见一丝星光。

轻轻叹了口气。

秦风穿过马路。

进到医学院。

很快回到了克鲁伊夫病房。

克鲁伊夫和家人，正在屋内闲聊。

见到秦风。

所有人都是一怔。

“秦，你这么快吃过饭了？不用应酬？”克鲁伊夫惊讶看了眼挂钟，“从你离开还不到一个小时！”

“我有更好的选择。”

秦风扬了扬手上的方便面……

有亚当斯的面子在。

没10分钟。

用医院餐盒泡的方便面，就到了克鲁伊夫病房。

还是用手推车推上来的。

就放在克鲁伊夫床边。

克鲁伊夫的家人已经离开。

秦风毫不客气。

一屁股坐到克鲁伊夫身边，盯着餐盒边的刀叉皱皱眉，最后拿起了左手边的叉子。

“老外真可怜，连个筷子都不会用！”

用叉子挑起一团面。

秦风费力吸进口中。

“说话小心点，在你身边就是个货真价实的‘老外’。”

方便面太香了。

克鲁伊夫吸了两下鼻子，“秦，没人说过你有多可恶吗？”

“在一个明天手术，今晚必须禁食的人面前吃方便面，来，给我一口尝尝，我看看和龙国的是不是一个味！”

伸手抢向秦风手上叉子。

秦风反手一掌，拍得克鲁伊夫直咧嘴，“少扯淡约翰，想死你就吃！”

“没错，老克鲁伊夫还不想死……”自嘲一笑， 克鲁伊夫靠回了立在床头的枕头。

吸溜两口面。

秦风含糊不清问道：“约翰，你特意让我过来干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这个东西你看看，边吃边看。”

厚厚的黑皮本子丢过来。

是克鲁伊夫的战术本？

黑色皮面磨损严重，正是克鲁伊夫总是拿在手上的战术本。

秦风一怔，拿过本子翻开细看。

前面。

是克鲁伊夫进入辽东队初期的战术设想。

再后面，是新辽东队的战术设置。

只这两部分。

就占了本子一半。

再往后翻。

秦风呼吸一滞。

字迹密密麻麻，有用铅笔写的，有蓝色钢笔写的，也有红色圆珠笔。

内容从球员配置，到战术发展，再到球队建设。

全是关于辽东队未来的设想。

“秦，你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克鲁伊夫脑袋枕着双手，望向天花板，“如果明天我有什么问题，这些，都要你去实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