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人类天花板境界，就是世界规定凡人能达到的最高境界？”

听闻这神秘光影的讲述，莫玄皱起眉，可在他已知信息里，大夏已经有人以凡人之躯晋升神明，就像陪他来到祖神殿的迦蓝，还有素未谋面的大夏剑圣周平。

周平成神的消息，是莫玄与路无为去大夏西部路上得知，对这位身怀琉璃赤子心的大夏人神，莫玄心中只有仰慕。

“没错。”那神秘光影点点头，“到了人类天花板，距离成神也就一步之遥，所以在人类天花板之前，世界为凡人设立了你们大夏人所谓的‘心关’。”

我们……大夏人……

这神秘光影是外神？

莫玄心思急转，外神在他的认知中，都是草菅人命、蔑视凡人的存在，可听这神秘光影的话，他没听出任何敌意。

等等，之前祂说祂在哪儿来着？灰层？

往后有时间，他可得问问这是个什么地方，他从没听说过世界上存在一个名为“灰层”的神国。

“为什么……世界要阻止凡人成神？”

神秘光影：“因为人类有着很强的潜能，不加以阻止，成神会很容易，而成神的人数越多，也就说明这个世界越强，便会引来一些‘豺狼’的觊觎。”

豺狼……

这个形象的比喻，莫玄自然明白其中意思，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抬起头：

“所以……克系神话就是这‘豺狼’，它们盯上了这个世界的强大，便来加以毁灭？”

“是，也不是。”神秘光影摇摇头，“凭我们的认知，暂时还不清楚克系领袖阿撒托斯究竟是如何诞生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克系神话暴虐、狂躁、无理智，对它们而言，毁灭就是最大的乐趣，哪怕世界弱小，同样会遭到入侵，强大的世界只不过入侵早一些。”

这样……

先把难啃的瓜先啃了，剩下那些小虾米不足为惧嘛……

“可是……现在克系已经大举入侵，为何这世界还是阻止神明的出现，多一些高端战力抵御克系不是更好吗？”

“这个问题……就涉及到世界本源了，现在对你来说可能无法理解，你只需要知道，这个世界的过去未来，都已注定，你是变数，闯入这次循……这个世界的阿撒托斯之脑，同样是变数，懂了吗？”

打哑谜，莫玄皱皱眉，他不是很喜欢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心里总觉得自己快要触碰到什么世界底层问题了，但总是差上那么一丝。

“放心，我终归会离开这世界，在离开之前，我会处理好克神教的事情。”

回想起克神教所做的一切，莫玄只感到一阵胆寒。

把原本正常人改造成执事，刺杀大夏特殊小队成员，给大夏高层都种下克系烙印……

体型为人类，却大幅干扰了大夏去抵抗克系。

寸光阳……

想起这个名字，莫玄咬紧牙关，从劫走谢芊月之后，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让莫玄胆寒，持续试探着莫玄心中底线。

嗡！

突然，莫玄感觉自己的身形像是在不住后退，抬眼一看，那神秘光影做出推手的动作。

“回去吧……有人来找你了……”

略显苍老的嗓音，像是从无尽悠远处传来，见状，莫玄大惊：

“喂，那我的心关怎么办？”

“心关？我们交谈之时，你已度过，回见，有意思的小家伙……”

……

啊……呼……

如同从梦魇中惊醒，莫玄恍惚一颤，面前，是一团柔和金光。

金光依稀映衬出一个佝偻人影，而这人影背后，依然，是莫玄熟悉的原始时代森林。

对啊，巨狼呢？嗜血的羊群呢？毒蛇呢？

莫玄突然发现，耳畔里，是绝对静寂，他甚至能直接感知到自己的心跳声。

“见过祂了吧，不愧是谬论的拥有者，能够摆脱吾的静止。”

静止？这是位神明！

莫玄瞳孔缩起，适应了黑暗中格外刺眼的金光，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周围所有的兽，都原地静止，像是一尊尊雕塑——这其中，甚至包含了两位次神！

能够轻而易举做到这种程度，这佝偻人影至少是主神级！

而能够出现在这原始时代的神明……莫玄能够想到的，便只有祖神！

静止？

莫玄精神力蔓延，在他全部的感知范围中，万物都是静止的，不论是有生命的动物、植物，还是无生命的风——

——没错，被静止的，同样还有风，莫玄对气流极为敏感。

“您是……时祖？”

对比十二位祖神的能力，这种诡异的静止似乎只有时间祖神可以施展。

时间作为世界基础法则中较强者，能以主神级别做到这些，莫玄并不意外。

是的，从时祖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只有主神级别，而这，大概便是所有祖神的现状。

在失去信仰力量后，祂们境界大幅降低，原本毁天灭地、逆转乾坤的至高神境界已然消失。

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时祖张开的双手一握，周围所有被时间静止的克系污染兽像是同时受到难以抵抗的压力，炸开成漫天血雾。

这看着莫玄内心一阵胆寒，在训练营学过文化知识的他明白，世界上掌握时间力量的神明其实有许多，但没有一位是如时祖这般，时间力量如此全面。

这就是时间本源的强大嘛……

莫玄：“刚刚那位……是谁？”

时祖拍拍手，周围被静止的时间重新开始了流淌，祂微微一笑，摇摇头：

“你以后会知道的，另外，灰层，也是你以后才应该去的地方。”

“那这个原始时代呢？祖神们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既然这些超脱了莫玄认知范围，他追问着，刚送着时间本源残缺来到祖神殿，连大门都未踏入，自己就莫名其妙来到了这陌生的时代，就有些过于离谱。

“走，回殿聊！”

时祖手再一挥，莫玄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瞬，强光闪过，他消失在了原始时代中。

只有森林中残留的一地殷红，暗示了此地曾发生过的大战。

嚓！

就在时祖带着莫玄离开没多久，一道纯白光芒闪过，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陡然出现在森林之中。

打量着眼前的血腥场面，他皱皱眉，每说一句话。

他右手前伸，一个完全由能量凝聚成的大脑颤动，特殊频率掩盖着他全部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