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

第一次见识到这个称呼还能用在人身上，一时间，莫玄几人抿起嘴，又是一个难缠的敌人。

相比于泽兑、水坎的神秘，莫玄突然觉得，之前见到的什么天乾、地坤……完全就是渣渣。

凌忠全拍拍手，打断众人有些悲观的想法：

“不过好在，跟这家伙交手多了，它的性格缺陷也显现了出来。

“因为经常顶着其他人的脸，声音又故意搞的听不出男女，我估计，水坎自己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身在何处，我个人将这种性格缺陷称为——迷失。”

莫玄心中默默给凌忠全点了个赞，这个总指挥官，似乎挺喜欢取名字。

若以后跟克神教的每一次对线，都能记载入守夜人档案，这些专属名词绝对能被保留。

思绪略略发散一下，莫玄晃晃脑袋，重新将注意力集中于这个水坎上。

知道了性格缺陷，那么对付起来就容易许多，这水坎妥妥精神病患者，还动不动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都这样了，还能当执事，还能战斗？

待会儿打着打着，突然停了下来，思考一下哲学三个基本问题：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要到哪里去？

“这些人的污染，应该就是水坎造成的吧？！”

突然，一直沉默着的谢芊月发声，她虽然境界跌落，但是细心分析的头脑还在。

“哦？”凌忠全似乎也没料到，提出这个点的，竟是面前几个年轻人中，实力最差劲的这位，饶有兴致抬抬下巴，“说说你的分析。”

谢芊月：

“一、【寒雾】依然未突破各位战士的防线，不可能直接对雪寒关造成侵染，那么，必定是有人为因素潜入关隘中。

二、凌指挥您……你对水坎能这么了解，一定是交手数次，其中，很大概率，就包含了将污染带入关隘，被你发现后起的冲突。”

啪啪……

凌忠全微微鼓掌，冷峻严肃的脸上，再度浮现难得笑容，上一次微笑，还是和冷鉴打招呼的时候。

只是那个时候的笑容更像是客套，这回，才是真心。

“啧，若非精神力受损，我觉得你们这队伍，队长怎么会是这小子呢？”

不愧是雪寒关最强者，凌忠全竟然看出了谢芊月的问题，说着，还有意无意瞥了莫玄一眼，眼中是一种……额……惋惜。

什么鬼，虽然我也承认谢芊月做队长能更为冷静，但你也不用表现这么明显吧啊喂……

莫玄心中吐槽着，当然，没有真有意见。

谢芊月的能力，其他人是有目共睹，除了与陌生人初次见面有点社恐，无法做到有效交流，其他方面都是绝佳。

这时，总指挥室的门被打开，副指挥悄悄进来，微微点头算打过招呼，他似乎是完成了刚刚的任务，回来等待汇报。

“别介意，老凌有一个女儿，普通人，差不多也你们这么大，老来得女，他偏心点正常。”

冷鉴还生怕莫玄不爽，悄悄传音。

微微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几人又将话题回到这几个污染者身上。

“对，之前就是水坎扮演成我的模样，混入关隘中，衣着证件丝毫不差，若非刚好被我撞见，估计还会有更多人遭殃。”

莫玄也是顿感头疼：

“这样的敌人，跟下水道的老鼠有什么区别。相比于水坎，我巴不得人人都是天乾那个憨憨，正面来打一架……”

……额，虽然正面，目前可能也还打不过……

“啧啧，忍不了了，家长没有教过你，背后说人坏话，是一件极其不好的事嘛？”

突然，一道女声从一旁传来。

听到这声音，莫玄几人都是浑身一颤，心中，淡淡心悸浮现。

扭过头，竟然，声源竟然是刚刚默默进入的副指挥，只是此刻，他的嘴角勾勒出一个邪性的笑容。

这声音……

“泽兑？！”

“水坎！”

嗯？

几道截然不同的呼唤响起。

话音落下，莫玄几人与凌忠全对视着，面面相觑。

莫玄皱起眉，再度望向“副指挥”，很显然，面前这位并非真正的副指挥，而是水坎假扮，但是，刚刚从它口中传出的声音，完全就是泽兑！

若说克神教里，莫玄最不想面对谁，那必定是泽兑。

没有别的原因，只是从第一次见到泽兑开始，泽兑就总给他一种掌控全局的感觉。

这种掌控全局的感觉，若是出现在自己人身上，那会令人很安心，但偏偏出现在对手身上。

“啊……挺多老朋友啊！我这可爱的同僚关键时刻犯病了，暂时我接管一下。”

泽兑像是完全掌控了这具身体，共享一切感官，看到莫玄的刹那，混沌重置的影响直接消散，犹豫一下，微微眯起眼，道。

嗡！

莫玄手背负着，做出几个手势，根本没有给泽兑留下讲客套话的机会，【幕后】六人纷纷向着出口靠近，莫玄的【谬】直接展开，锁定“副指挥”的身躯。

而凌忠全，直接上前几步，精神力完全迸发。

半步人类天花板！

“胆子挺大，卖队友都干出来了，我们留不下你，难道还留不下一个犯病的水坎？！”

话音落下，冷鉴、凌忠全这两位在场强者都是直接锁定目标，随时会暴起攻击。

水坎这能力实在过于防不胜防，简单验身份无效，能趁早将其灭杀，就没必要拖到以后。

莫玄掌握了【谬】之后，感知着水坎的身体，他发现了很多不对劲。

前几天，【谬】的另一用法为他发现——寻找对方破绽与弱点。

就有人会说了，啊，这个能力怎么这么变态，很无解啊！

额……强是强，但要先搞清楚一点，如果对手过强，哪怕看出了对方弱点，也没机会去攻击啊……

这种能力，偶尔也有妙用，就像此刻，在莫玄的感知下，水坎的身体……怎么说呢……竟然只有一半，另外一半满是错误。

这就像一个完整程序，结果试验时候，其中有一半代码报错。

哪怕是水坎那正常的一半身体，也像是缝合而成，很是凌乱。

“小弟弟，许久不见，底气足了啊，这异世界的力量作为你底气倒也合理，只是……”

说着，泽兑控制着“副指挥”嘴角大幅上扬，整张脸很是狰狞：

“你们以为，我来到这里之前，什么……都没做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