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

莫玄敏锐捕捉到了关键词，倒退一步，微微躬身，如临大敌：“你是泽兑？”

早在【夜幕】还在训练营的时候，莫玄几人便从他们口中，了解到了泽兑的性格缺陷——过于追求完美。

此刻，这熟悉的口吻，这关键词汇，莫玄记忆的门扉瞬间开启。

可话音刚落，他又发觉一丝不对劲，皱起眉头：

“不对，你明明在斋戒所，怎么可能出现于此？”

“斋戒所？就那破监狱？”闻言，泽兑从桌后站起，语气中满是不屑，“那儿臭地方，怎么可能困得住完美的我，哈哈哈哈，主上的神力，是你们无法想象的！”

主上……

莫玄明白，这必定指的是某个克系神，思忖片刻，他再度开口：“你们克神教，信仰的，究竟是哪一位神，【门之钥】、【混沌】还是……”

“愚昧！”听完莫玄所说的名号，泽兑双眼一眯，不屑更深几分，“就你说的这些家伙，还值得我们信仰？我们最为信仰的，是原初混沌之核、深沉幽暗之神——阿撒托斯大人！”

阿撒托斯……

克苏鲁这个神话体系十分诡异，谁也不知何时，便突兀出现于所有人的记忆中，它的到来是如此诡异，也正因如此，根本不用深入调查，常人对克苏鲁一些有名神明或多或少有些印象。

像【门之钥】、【黑山羊】……这些名号，便是突兀诡异出现人们脑海，而同样，阿撒托斯也正是如此。

因为遭遇克系太多，莫玄另外有向利维坦了解一些克系的相关信息，据利维坦的介绍。

这位阿撒托斯是克系最初神明，祂存在于有序的宇宙之外，一个任何梦境都无法触碰到的地方；

这股没有确定身形的毁灭力量存在于最深的黑暗里，在一切无限的中心翻滚沸腾、亵渎万物——无羁的魔君阿撒托斯！

这么介绍，理解起来有些费劲，似乎有些过于抽象化。

简而言之，阿撒托斯常常被认为，是一团神秘的黑暗，也有人说，是一团黑雾。

祂不可被描述，不可被观测，不可被认知。从某种意义上说，每位克系神明的特性祂都有包含。

但利维坦介绍的最后也说，没人，也没神证实过阿撒托斯的存在，人们拥有的，只是阿撒托斯的概念，这位克系原始神明究竟是否存在，是否依然存在，没人知晓。

没想到克神教信仰的主流，是这位神，或者说，他们信仰的，是整个克系神明体系，只要与克苏鲁有关，都是他们崇敬对象。

“A是怎么死的？”莫玄没有忘记他的支线任务，这样直截了当谈论克系的事情并不好，他转移话题，问道。

“哈哈哈，我最讨厌的，就是给别人剧透了，这完美的密室，总得你自行体会……”说着，泽兑的身体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再见了……”

“等等！”

莫玄从见到泽兑开始，就没摸清楚过她的虚实，每次毫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走。

可泽兑似乎十分享受，看其他人在自己的玩乐中挣扎的感觉，没再给任何提示，下一刻，消失无踪。

食堂一楼办公室，再度被黑暗笼罩，周围无时无刻弥漫的无源之光消散，外界的窃窃私语也逐渐平息，到最后，整个办公室，只剩电脑屏幕照出的，微微光亮。

对，电脑！

莫玄想起了他最先发现的这个信息获取渠道，而之前隐匿在空气中，他也亲眼看到了工作人员——也就是泽兑输入密码。

回忆了一下泽兑当时输密码的手势，莫玄十指跳动，最后，按下“回车”。

叮！

清脆悦耳的开机声传出，莫玄微微松一口气，但他心中还有一层疑惑。

泽兑身为克神教执事，怎么说都应该是“无量”境界，刚刚自己虽然隐匿在空气中，但她若是“无量”，必能发现。

但她从头到尾，没提过这事儿，是故意的，还是说，真的没发现。

斋戒所，是守夜人方面，管理最为严格的监狱，若泽兑当真从中逃出，必将引起些混乱，守夜人总部也不可能这个时间点派新兵去送年货。

这么一想，泽兑的事儿，似乎就能解释通了。

包括上次出现于代码空间，泽兑的禁墟，必定是虚的那方面，像精神力、数据这样的方面。

也只有这样，泽兑才有可能在克系力量的辅助下，在大夏其他地方留下分身。

而分身嘛，自然不可能有“无量”的境界，再加上斋戒所对禁墟的压制，分身“川”都不知道有没有。

这么一想，莫玄未被发现，似乎合理了许多。

电脑屏幕，是那种过去特别常见的草原蓝天，整个桌面只有两个文件夹，一个放着文档，另一个是视频。

视频的反应可能更直观一点，抱着这种想法，莫玄双击点开了文件夹中，这只有短短一分钟的视频。

沙沙……

视频甫一开启，便是隐约的嘈杂电流声，似乎就是食堂大堂的监控录像，时间显示的，是某一天中午，正是学生午餐时间。

莫玄观察力还算不错，只是一眼，他便瞟见了画面中A的身影，端着满满餐盘的他径直走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埋头干饭。

那速度，真可谓是风卷残云，难怪他体型跟张钰科一样，体积挺大。

可吃着吃着，A的动作突兀一顿，这种感觉，就像是牙齿咬到了什么硬物，看到这儿，不自主地，莫玄都感觉有些牙疼。

果然，下一刻，A一甩筷子，气冲冲走向后厨。

画面就此结束，能提供的线索似乎只有一条——A曾跟食堂的工作人员起过冲突。

当然，若说就因为这次冲突，食堂的某个厨子……额……或者说其他工作人员就把A噶了，这根本说不通。

舔舔干燥的嘴唇，莫玄关闭视频，点开了另一个文档文件夹。

熟悉的空白页面开启，等待片刻，黑字加载出来。

瞬间，开头那加粗二号标题吸引了莫玄注意力：

千启水泥厂死尸失踪案

专案会议汇报拟用稿……

……

（好久没在章节末留言了哈哈哈，在作者有话说里简单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