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莫玄意识的努力，渐渐地，他已能感知到身体各处，不过很沉重，没什么气力去活动。意识回归，耳畔的喃喃声更清晰了些。

“我……”想说话，可气到嘴边虚弱无比，声带都未震动，用气音吐出一个字便已是全部。

不过在场的人可并非常人，精神力涌动间，莫玄的动静被轻易发觉。莫玄能听出来，林雅本想最先开口，不过还没等她说出第二个字，便被洛铭谦队长打断。

“感觉怎么样？你的体力和本就不多的精神力全部匮乏，再休息一阵吧。”语气很轻，完全没有战斗时那种斩钉截铁，似乎在为自己之前的不作为表示歉疚。

用尽力气，微微偏了偏头，表示没事，接着，莫玄突然想起了什么，努力开口：“多……”

“我已经没事了，很感谢你。”明白莫玄想说什么，耳边，洛小多轻轻的话音传来。这句话并无负面影响，即使要防范【宿命】的误用，也能出口。

得到了自己希望的回答，莫玄完全放下心来，不再尝试睁眼，意识渐渐涣散，没再去那座宫殿，纷繁的梦境包围了他。

迷糊间，无来由地，内心泛起淡淡疑惑。

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

……

翌日，早晨九点，098号守夜人小队一号洽谈室。

四人围坐桌前，开始复盘近日与神秘的战斗。每解决五只神秘，他们便复盘一次，所以每次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洛铭谦身为队长，带头分析完利弊后，话题便不受控地开始延伸，来到了洛小多这儿。

“小多，现在感觉怎么样？”

洛小多：“好多了，莫玄使用的力量很奇怪，似乎就是风的力量，但却能长时间包裹在我周身，我感觉【宿命】的反噬被隔绝了，根本寻不到我。就连平时对话，都似乎不用顾虑了。”

林雅：“那多好，你不就能随便用【宿命】了吗，我们平常战斗会轻松很多诶……”

“怎么可能？使用多了，莫玄的能力可能会失效。”洛铭谦瞪了林雅一眼，冷静分析，“世上从来就没有绝对，小多，你自己注意一下。”

洛小多闻言，默默点点头，虽说眼下说些话，【宿命】根本不会误判，不过长久不善言辞，她的内向性格已经定型。

洽谈室内，空气突然安静，尴尬渐渐滋生，愈发茁壮。

洛铭谦：“小多，很抱歉……”

“呦，大家都在呢？”

洛铭谦刚想再说些歉疚的话，却从未料到，这样的话会让尴尬蔓延更迅速。好在门外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他，其他三人都松了口气。洛小多抬起头，充满笑意的眸子紧紧盯着门外。

莫玄踏着话语尾音步入，看上去精神好了许多，话音饱满，只是脚步还略微有些虚浮。

洛小多：“注意休息。”

“没事。”莫玄摆摆手，“都睡了一天半了，再睡还不得发霉？”

一边说，他一边打量着洛小多的气色，没去询问现状，从脸色上，洛小多的恢复已经可窥一斑。

“来吧，说说吧。”苏浅墨比洛队年轻，与莫玄关系更好，看到他恢复，苏浅墨微微一笑，虽然带着眼罩的笑容有些恐怖，“你是怎么做到的？”

莫玄可并非刚醒来，花了半小时时间，他脑补了一个合适的理由，来掩盖混沌之气的存在。他也想公开自己是001号神明代理人啊，多威风，还能得到守夜人总部的重视，不过这想法被利维坦严厉否决了。

用祂的话说，人类群体中，每个人皆有自己性格，鱼龙混杂，善恶不一。以莫玄目前的本事，把代理人身份泄露出去，迎来的将不是官方的重点保护，而是因为嫉妒、忌惮……招致的刺杀！

很现实，一人的崛起，就会有无数人向后迈步。

“啊，是我当时很着急，禁墟临时完美掌控了一下。”莫玄眼珠直勾勾盯着苏浅墨，不让自己流露出一丝心虚，“不是说我的禁墟是【气闽】的简化版本嘛，那我的能力好像还出现了些变异，‘隔绝’就是此次变异的产物。”

“还能隔绝【宿命】这等级别的禁墟？”洛铭谦显然未完全相信，追问道。

“不能啊，不过洛小多的精神力级别也还不高，【宿命】反噬也不强，这我还是能起作用的。”莫玄摊摊手，“若是完整的【宿命】，我肯定不行。”

这下，疑点肃清，小队成员都点点头，表示认可。

谁知，林雅刚想转移到其他话题，洛铭谦再度开口：“小多，真的很抱歉……”

……

额……

除莫玄外，其他三人都愣住了。苏浅墨甚至开始埋头晃脑，仿佛在找一个可能的什么地缝，自己赶紧钻进去。

而林雅絮絮叨叨的嘴也被队长堵了回去，一手扶额，真不理解，队长战斗的时候挺猛，怎么情商方面这么不开窍呢？

好不容易让洛铭谦明白，真的没什么，毕竟身为队长，顾虑全局是必要的。

林雅这才继续刚刚想说的话：“小玄，今年的守夜人训练营一个多星期后开放，邀请函在这儿。”

说着，从后边的桌上取来一封信。连忙接过，莫玄拆开信封，里面有一张信纸和一张卡片。

“根据往年惯例，信纸上是一些报道的注意事项，卡片是你身份的象征，注意保管。”洛铭谦恢复了往日的状态，介绍着。

凉凉……

望着几人明亮的眸光，莫玄一阵悲观。他们倒是希望自己快些毕业，能回到这儿分担任务，可问题是，一周后就要前往训练营了，莫玄他依然不能很好掌握风之法则。

一个普通人报名训练营，跟与一堆猛虎PK没什么区别……

“顺其自然吧……”莫玄撇撇嘴，自言自语。

说说还有一个星期，不过今年的训练营办在上京市，路途和训练前准备还需要些时间，仅仅过去四天，莫玄便被催着踏上路途。

这四天风平浪静，一只神秘都没出来捣乱。这令莫玄很是失望，无人伤亡，这自然是好事，可莫玄期待的，是来一只菜一点的家伙，自己可能还会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因为压迫什么的，掌握风之法则。

事实告诉他，一切只是妄想……

于是，在四人期待的眼光中，莫玄简单带了几件换洗衣物，在一个阴沉的傍晚，踏上了前往上京的路。

前方，会有什么等待着他……

是成长的顺利，抑或是坎坷的磨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