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典韦，你送王泽回晋阳！”待典韦把王泽给提出房屋后，朱涵这才朝王涛说道：“王壮士，你可以说了！”

“朱侯爷，你把我当三岁小孩了吗？”王涛冷笑一声，道：“除非，我能亲眼见到。”

“王涛，你很聪明！”朱涵拍了拍手，门外的典韦又把王泽给提了进来给丢在地上。

朱涵这次没有再问王涛，而是让王必拿来一把钝刀丢给王泽，然后指着王涛说道：“王泽，你想不想活命？”

“想，自然是想！”王泽此刻的脑子一片浆糊，他不知道丢给自己一把刀想干什么，只能如实回道。

“只要你把王涛的一只手掌给我砍下来，你就可以活命！”朱涵没有让王泽去劝王涛，反而是让王泽直接去砍下王涛的手掌。

“好！”王泽没有丝毫犹豫，捡起钝刀就起身朝王涛走去。

王涛脸上露出一丝苦涩，他没有咒骂，没有反抗，没有怨恨，而是伸出自己的左手递到王泽面前，轻声道：“二公子，砍这支吧！”

“好！”王泽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王涛的命在他看来，毫无价值，既然主要想要他的手掌，那他就替朱涵拿来。

王泽把王涛的手掌摁在扶手上，握着钝刀就朝手腕砍去。

“嗤！”

刀钝，只是陷入一寸有余。

王泽见状后又举起刀再次砍下，这一次，又深入一寸有余，见到了骨头。

王涛疼得面容扭曲，但他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身子抖动频繁，可硬是没有抽回手掌。

“我就不信了！”王泽接连两次都没有砍下王涛的手掌，这可惹恼了这位公子哥，当即把刀架在伤口处，如同锯子一般，锯了起来。

李永看得目瞪口呆，暗道，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忠心耿耿的仆人，又怎么会有如此心肠歹毒的主子。

王必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微微撇过头去，心中直为王涛可惜。

典韦则是没有太多反应，那双统领般大小的虎目一眨不眨地盯着王泽手中的利器，同时也移步朱涵身前。

从王涛主动伸出手的那一刻起，朱涵就打消了招揽他的念头，而是面无表情地盯着王泽的动作以及王涛此刻的表情。

约莫过去了一刻钟，王泽这才把王涛的手掌给锯了下来，累得他汗流浃背，随后顾不得擦汗，抓起断掌就转身朝朱涵邀功，“侯爷，你看，我锯下来了！”

此刻，朱涵的眼神充满了冷漠，看着王泽就像是在看一头牲口，他直接起身，盯着王涛看了半晌，王泽站在一旁，低着头战战兢兢，不敢再言。

“看清楚世家子弟的嘴脸了没有？”沉默许久，朱涵这才面色复杂地叹息道：“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我的命都是老爷救的！权当是还给他了！”王涛脸色惨白一片，冷汗直流，身子都在微微颤抖，说这话的时候嘶哑低沉，仿佛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侯..侯爷，你...你不是说我砍下他的手，就让我活命吗？”场面气氛实在是太过压抑，王泽承受不住，小声地问道。

“对，本侯是说过看下他的手饶你一命，可是...你砍了吗？砍了吗？”朱涵猛然转头，一双眼睛直鼓鼓地盯着王泽，似是要择人而噬，阵阵寒意让王泽忍不住连连后退，手中的断掌随之掉在地上。

“全杀了！王涛厚葬，王泽剁碎喂狗！”来到这处炼狱，朱涵的心境本就受到影响，现在又亲眼目睹了这件事，当即杀心一起，冷冷地交代了李永一句后，转身离开屋子。

“侯爷，侯爷....你说过不杀我的，你说过不杀我的！”

朱涵含怒而走，对身后传来的嘶吼悲求，置若未闻。

王泽面如死灰，瘫坐在地，呢喃自语，王涛则是露出解脱之色，低头看着自己的断掌，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永朝身旁的王必使了个眼色，似是想让他来执行朱涵的命令，王必被王涛的忠心所感，没有在第一时间动手，而是上前问道：“王壮士！你可还有什么遗言？”

“我....想留个全尸！”

王涛艰难地转头看了眼呆坐在角落的王泽，微微叹息一声，这才朝王必说道。

“可以！”王必点头答应，随即转身离开屋子，片刻后找来了一位医官替王涛缝上了断手。

“王家人砍了我的手，给我接手的却是我一直仇视的敌人！呵呵...哈哈...”王涛看着被‘接上’的断掌沉默许久，随后放声大笑，哪怕是斧钺加身，哪怕是手掌被断，王涛都没有吭过一声，一直的面色平静的面对，然，此时此刻，王涛绝望了，不，他应该是看开了，看明白了！

李永和王必都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这位坚韧的汉子发泄完内心的情绪，待王涛笑累了以后，他才抬头看向李永，轻笑道：“我王涛欠他朱涵一个人情，替我转告朱涵，小心董卓，小心郭勋。”

“嗯！”王必点头答应，随后亲自用绳子勒死了王涛。

......

朱涵离开了刑院回到了太守府，就一直在书房里默默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李永才来回报。

“王涛，安葬了吗？”

朱涵甚是疲惫，放下手中书卷，摁着头，问道。

“王必已经带着人去城外连夜给他找个好地方了！”李永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回道：“主公，王涛临死前，让属下给你带一句话！”

“哦？何话？说！”

朱涵微微一愣，抬头看着李永，问道。

“王涛说，让主公小心董卓和郭勋！”

李永不敢抬头看朱涵，实在是此刻的朱涵让他有些害怕，行事乖张，为了一个犯了大错本该处死的戏志才而大费周章，耗费如此之多的人力物力，正在李永看来，非是明君所为。

可这样话，李永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他现在都害怕自己稍不留神说错了话而被朱涵给惦记上。

“董卓？郭勋？”朱涵面色微沉，随后叹息道：“这王涛真是个汉子，到死也没有抖出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