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来人，对方先是一愣，然后说道：“是你！”

随即眼前这位女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华贵的客厅内狂风呼啸，林言能够清楚的察觉眼前这位女士压抑的愤怒：“是迪鲁·泽世法让你来的？”

果然是军旅出身，这种脾气，怪不得侯爵先生要躲着对方。

“很可惜，并不是。”林言用平和地说道，他可不想惹恼对方，把侯爵的这个大别墅毁掉，“我这次来是找侯爵的，只可惜他不在，不过还好有阁下在这里。”

萨妮小姐看向林言：“哦？”

林言没有客气，直接坐在了沙发上，一点都没有身为客人的自觉，直截了当的问道：“我想询问关于地级的一些事情。”

莎妮·希斯这才开始正视眼前这位职业者，身为地级，他竟然探查不出眼前这位职业者的具体实力。

这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对方是天级职业者，这一点显然是不可能的，那么剩下一种可能便是对方拥有不被别人察觉的技能。

莎妮看着林言问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可以告诉你迪鲁侯爵去了哪里。”林言毫无犹豫的就把侯爵给卖了。

萨妮有些惊讶林言开出的条件，但很快就回答到：“可以，你想问些什么？”

林言思索了一番，说道：“王国供奉院的地级职业者和普通地级职业者有什么区别？”

“原来如此，我大概知道你想要知道些什么了。”

“王国供奉院的是地阶职业者，我想你应该还记得职业者得等级分化吧！”

“低级，中级，高级，地阶，天阶，圣阶。”

“之所以如此改成阶，而不是级。是因为到了地阶，职业者和凭依之间的关系发生了本质的区别，前者是被动接受，而后者则是主动拿取。”

林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在高级职业者和地阶职业者之间存在着一个特殊的等级——地级职业者。你应该知道，选择晋升凭依的时候，尽量选择单一属性的，这是为了让地级跨越到地阶时更容易。”

“相比于等级时期的被动接受，阶级时期的主动拿取就需要沟通凭依所代表的属性，这也是为什么要求晋升凭依选择单一属性的原因。”

“如果凭依内的属性是多种，哪怕只有两种，都无法与之进行沟通，因为凭依做不到统一。你给予凭依一条信息，凭依会有两种理解，导致无法得到回应或者是有效的回应。”

林言点了点头，继续追问道：“如果晋升地级时选择了属性不同的凭依呢？”

“如果选择属性相近的凭依，那就意味着该职业者将无法晋升地阶。”

林言疑惑，他可以肯定，自身的凭依已经完全化作了黑夜，于是问道：“为什么？”

“不知道，但一些长年处于地级的职业者尝试过寻找其它晋升地阶的办法，单无一例外都失败了。”莎妮说道，“因为这涉及到一个死循环。”

“想要让凭依内的属性统一需要足够的精神力来消耗，而想要提升自身精神力只能容纳新的凭依，但他们已经容纳了完整的地级凭依，无法继续容纳新的凭依，除非是天级凭依。”

“且不说天级凭依有多难得，就算地级职业者拿到了，他们也无法容纳。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宁愿不晋升，也要待在半步地级的原因。”

“消耗精神力？”林言问道。

莎妮·希斯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我是地阶。”

林言点了点头，说道：“感谢！”

稍微停顿了一会儿，林言开口道：“侯爵大人在西街区有个身份，是一家书店的老板。你可以去那里寻找他，如果老板不是他，你先假装离开，藏在附近，那位老板会在关门后去找侯爵。”

在交代完侯爵的位置后，林言便离开了，而且方向不是王城的住宅，而是城外，他得赶紧离开王城。

如果不是因为有龙套空间里其它林言的共享，恐怕自己会被永远困在地级。他不相信美妇人会不知道地级与地阶的区别，但对方并没有告诉林言相关事项，似乎打定主意让林言困在地级。

是“清算”吗？

林言心中不由想起了美妇人说的话，王储之争已经到了尾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概是那位王女殿下赢了。

当林言从侯爵的别墅离开时，一个身影正看着他，对方拿出了一张羊皮纸，那是一张契约，林言当时加入暗影工会的卖身契。

只见对方缓缓地撕开了那张羊皮纸。

同时，刚离开侯爵别墅没多久的林言瞬间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向了天空，耳边的声音炸响而起，一道白色的雷光劈向林言。

“轰！”

随着一声巨响，林言的速度并没有因此减慢，周身土黄色的流光形成了一层覆盖全身的护盾，挡下了这一记攻击。而林言也知道王女殿下现在估计已经彻底撕破了脸皮。

随着林言打了一个响指，原本还是白天的天空瞬间变得漆黑，白天变成了夜晚。同时，林言察觉到了体内魔力正在飞快地流逝。

林言没有多作停留，下一刻直接消失在了原地。但林言头上的雷并没有因此结束，依然不留余力地劈向林言，林言清楚，这时违背契约所需要承担的后果。

他当时签订地契约只是低位契约，所以这持续不了几道，顶多四五道雷，那份契约蕴含的能量就完了。

林言每次出现，下一秒就消失在原地，而林言发现，制造黑夜并不是一个制造一片固定的黑夜，而是让自己周围一直处于黑夜之中。

林言瞬间明悟，那句——我所至，即为黑夜的含义。

西街区

一家书店内，迪鲁侯爵看着突然变为黑夜的天空，有些疑惑，王储之位不是已经定下来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大的阵势。

而另一边，随着契约的最后一道雷劈落，林言离开了王城，不过林言并没有因此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