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看着我，就永远不会用。

爱丽丝笑着推了下了里德尔，“不要和我钻空子，得真的答应我才行。”

里德尔：“我已经答应了，你不能让我没有条件的就答应你一件事吧。马尔福小姐，那可就是个亏本买卖了。”

马尔福小姐环住他的腰，“我居然不能算是条件吗，你居然还觉得那是个亏本买卖。”

“有你在，才不是亏本买卖。”

里德尔声线平静，两个人好像真的只是在谈论是否该使用一项器具。

爱丽丝撇了撇嘴从里德尔的怀里钻出来，“不答应就不答应吧，不做亏本买卖是对的，我也能理解。”

她和里德尔，只能互相纠缠了。

爱丽丝脸上带着笑，也挺好的，相互纠缠着，总比一个人待着要幸福上太多了。

哪怕是天使和恶魔，也得有个人陪着才能度过漫长的6000年。她和里德尔活不到6000年，巫师的寿命长于普通人，他们能在一起相伴几百年，也够了。

里德尔看着小女巫转身离开的背影，长裙勾勒出曼妙的曲线，金色的发丝落在腰间，随着她的走动，微微的摇摆着。

黑色的眼瞳里染上一些温度，好像夏天的灼热终于找到了机会，化去了他心里积雪已久的冷漠。

“爱丽丝很棒对吧，没人会不喜欢她。”

一道声音突兀的出现，里德尔收回停留在房门方向的视线，又变回了那个没有人类情感的黑魔王。

“你在这儿干什么，纳吉尼在外面。”

里德尔冷漠的眼神落在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书房里的小金蛇身上。

克雷登斯走到身边，缓缓的爬行上里德尔的书桌。

“我不是来找纳吉尼，我是想要和你谈谈。”

里德尔：“我们之间可没什么好谈的，如果你有任何想要达成的事情，最该寻找的是爱丽丝，而不是我。”

如果爱丽丝同意，不论是什么样的事情，里德尔都愿意完成。

克雷登斯越过爱丽丝，直接与他商量，他可不觉得会是什么好事情。

更不用说，如果让爱丽丝知道克里登斯和他联合在一起背着爱丽丝偷偷摸摸做了些什么事情，小女巫一定会炸毛的。

克雷登斯眸子盯着他，与其是从未有过的郑重，“我需要你的灵魂。”

里德尔的眼里终于能看见爱丽丝的这条宠物蛇。

他从没真的放松过对克雷登斯警戒之心，即使他喜欢纳吉尼，即使他看起来又傻又蠢。

“理由。”

克雷登斯在桌子上盘成一个舒适的姿势，“有备无患。”

爱丽丝将自己和里德尔绑定，她在里德尔体内装了一个强制关机键，克雷登斯要帮爱丽丝装一个定位仪才行。

当爱丽丝出现意外时，里德尔要能找到她。

要是在里德尔没有看住的时候，爱丽丝出了什么事，他发起疯来，爱丽丝回来还得收拾烂摊子呢。

里德尔不知道克雷登斯心里在想什么，两双眸子对望，还没等出现一个答案，爱丽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Lord，我找不到克雷登斯了，你看见他了吗？”

爱丽丝从门外探进来，望见桌子上的克雷登斯，小金蛇刚要想主意遮掩一下，没来得及回话。

里德尔：“他要我的灵魂。”

克雷登斯：“……”

老登，什么话都往外说。

爱丽丝疑惑地望向克雷登斯，“什么意思？克雷登斯，你怎么什么事都敢说？！”

小女巫看起来比里德尔这个要付出灵魂的人还要紧张。

这倒是让里德尔有点儿意外，“爱丽丝，如果你需要，我随时可以给，我很熟练。”

爱丽丝：“……”

这是什么地狱笑话，把自己四分五裂很熟练嘛？

“我不是那这个意思，我不需要你的灵魂，你别听克雷登斯瞎说。”

爱丽丝出现，克雷登完全没了之前和里德尔对峙时的傲气。

“主人，爱丽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总要做个双层准备嘛……”

“闭嘴，我不需要他再分裂自己的灵魂，你再说这事儿我就生气了。”

爱丽丝的嘴角拉直，笑意盈盈的模样全然不见，克雷登从没面对过爱丽丝这副表情，默默地缩了缩头，不敢再说一个词。

里德尔：“有事瞒着我？我的灵魂有什么作用？”

爱丽丝上前一把捞过克雷登斯，小金蛇根本不敢反抗，只能在空中瞪视里德尔一眼。

真是的，怎么都和爱丽丝说呢。

爱丽丝：“没什么，别管克雷登斯，他就是个脑袋糊涂的家伙而已，别理他。”

里德尔可没让爱丽丝 蒙混过关，“你不说，我也会知道的。”

这话说的非常唬人，里德尔平静的神情下，心里已经不平静。

他对小女巫的事情有着异于常人的敏锐程度，很多事情也许爱丽丝虽想瞒着，但里德尔却了如指掌，爱丽丝不想说，里德尔也绝不会公然的将其捅出来，这件事不同。

克雷登斯和里德尔之间有着非常分明的距离，即使他们与家里的两个女孩子关系都非同寻常。他们从不过问彼此的行踪，相见时也顶多只是浮于表面的笑骂而已，并没有过深的交集，这是里克雷登斯第一次主动来寻找里德尔。

第483章 见我所见，感我所感

“爱丽丝，如果这件事和你有关，你就不能瞒着我，你现在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商量，但是等我发现这件事情背后的深意，爱丽丝……”

这应该是里德尔头一次这么心平气和的和人商论一件足以令他大动肝火的事情。

很多人说里德尔疯狂又偏执，他其实是个很淡漠的人，所有阻拦他的事情，干扰他的人，杀掉就好了，完全不需要为此而动怒。

从灵魂中透出来的冷漠，他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对他们的生命毫不在意，所有可能影响到他，只要能够杀掉的全部杀掉，就不会再对自己造成任何影响。

能够让他的情绪产生波动的，而无法真的下手，使之消失的，才是他所在意的——只有爱丽丝。

小女巫还有些犹豫，她不满的晃了晃克雷登斯，小金蛇挂在爱丽丝手上被甩来甩去，晃的七荤八素。

“主人……我只是，我只是想……主人，你别晃了，我头疼。”

小金蛇委委屈屈，他只是想多一条后路而已。

克雷登斯：(?ò︵ò?)

爱丽丝这才终于停下，纠结了好一阵，才将眼神落到里德尔身上，“克雷登斯只是在担心关于我的预言，担心预言成真之后，我真的会出事，所以才想要你的灵魂。”

里德尔：“预言真的会成真吗？”

没有人知道预言会不会成真，里德尔相信预言吗？至少之前的他是相信的，灵魂四分五裂的他，连智商的水准都急速下降，竟然会相信那虚无缥缈的东西。

如果他真的相信命运，他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支撑他一路向前的不正是不信命。

他天赋卓绝学习什么魔法都十分迅速，就连晦涩难懂的魔法书，在他看来也是甘之如饴的存在，霍格沃茨的所有教授都说里德尔是百年难遇的奇才，几乎可以和邓布利多相媲美了。假以时日，说不定会成为比邓布利多更加优秀的巫师，引领巫师进入一个新的时代。

里德尔确实做到了，他现在是可以和邓布利多比肩的存在，邓布利多已经进入了暮年，他却还有很多时间。

如果以时间来计量的话，里德尔已经远远胜过邓布利多。

“之前的那个傻子……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至少我不相信。爱丽丝，我不相信预言，能够被知晓透露的未来，从不是真实的。”

里德尔语气狂妄，他不信预言和命运，所以……

“所以需要我做什么，要多少灵魂。”

爱丽丝：“……你不是不信吗？”

小女巫眨眨眼，水汽氤氲。

“我不信，我只是为了保险。”

我不能在你身上去赌命运的垂帘。

里德尔从爱丽丝手中接过克雷登斯，随手把他丢到地上。

克雷登斯：“？”

So？

爱丽丝好似终于被他说服，“按理说，灵魂是不能被拆分在放进别人的身体里。”

不过里德尔从来不讲理，他连自己的灵魂都可以毫不顾忌的撕了，这种心性，非常人所能及。

“如果想让我融合你的灵魂，就只有这个方法——”

“魂器。”里德尔淡淡道。

爱丽丝皱着眉头，“这个方法太冒险了，你的灵魂本来就不完整，如果再分裂，很可能会出现意外。”

如果说之前爱丽丝只将在预言当做是一个玩笑话，毕竟特里劳尼教授的奇怪预言已经数不胜数，虽然其中也有成真的部分，爱丽丝也并未将其放在心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身上发生的事情逐渐趋向于命运的作用，天使从未明说过，她的言外之意也无不警示着爱丽丝。

魂器，里德尔有过许多魂器，每一个都是他精挑细选，极具代表性和纪念意义。

而以活人做魂器，倒是里德尔第一次听说。

“以你做魂器，这可行吗？”

里德尔说的是“你”，而不是“人”或者是“活物”。

爱丽丝：“你知道哈利……”

“我的灵魂，没道理不清楚到底在何处。”里德尔轻飘飘的一句话，将这个话题揭过，“我只想知道，我的灵魂作用于你的身上，对你会造成何种影响？”

“我不知道。”爱丽丝无奈一笑，这事我没做过，我也不知道到底最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如果爱丽丝心中有把握，为了防范未知的危险，她也会和里德尔商量，而不是像刚才一般防着克雷登斯向里德尔透露，她知道里德尔一定会做的，为了她的安全。

里德尔：“克雷登斯你过来。”

小金蛇别别扭扭的靠近。

怎么着？现在想起我来了，刚才把我丢下的时候，你可硬气的很。

当然，这话他也只是想想而已，不敢真的说出口。

“你说。”里德尔道。

既然克雷登斯敢主动和他提起，必然是心中已经有了打算，这蛇脑子不好使，但也勉强能算得上靠谱。

虽然对里德尔将他丢到一旁的行为非常不满，心里对爱丽丝的关心还是远胜于那点别扭的情绪，他没故意拖延，直接说清了自己的想法。

“别人我不知道，但如果是爱丽丝，一定没有问题，你的灵魂是爱丽丝修补的，本就带有爱丽丝的烙印，现在只不过是将属于你的烙印，刻在爱丽丝的灵魂上而已。听起来好像挺深刻，但其实只是件非常轻松的事情。”

“而且现在很方便呀，我们手头不是正有一个灵魂吗？只是一个附着而已，对爱丽丝你来说不是小菜一碟吗？”

克雷登斯觉得人一旦恋爱起来呀，的确会变得愚蠢。爱丽丝以前是个多么敢于尝试的人呀，碰到里德尔的事情还是会犹豫和担心，而里德尔呢，他就更不想说了。

小女巫愣了一下，“对啊，我怎么把那块复活石给忘了呢？”

里德尔顿了一下，没再强调那其实是冈特家的祖传戒指。

爱丽丝：“方法的确不难……”

顶着里德尔和克雷登斯两道目光，爱丽丝最终还是松了口，“我会将你的灵魂，附着在我的身上，我会成为你的魂器，你就可以通过这片灵魂，见我所见，感我所感。”

小女巫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这个不代表你可以随时监控我的行为，只是在我发生危险，可能得到失去意识的情况下，你才能沟通的那片灵魂来感受我。”

成为里德尔的魂器，这话听起来可真是危险啊。

爱丽丝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真的决定要做这件事时，心里想的居然不是恐慌害怕，一定要说的话像是放多了可可粉的提拉米苏有点苦，但本质上还是甜蜜。

里德尔愿意放弃自己的一片灵魂来保护她，同样的，里德尔也在他的灵魂里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如果将来里德尔有任何意外，他也能够从爱丽丝的身体里重新再一次活过来。

但那个时候的里德尔，还是里德尔吗？

问题可就涉及到了哲学的成分，爱丽丝没办法解释，但她现在很高兴。

“爱丽丝，有件事忘记和你说了。”里德尔神色平静，完全没有一点歉意。

“食死徒那儿传来了一封信，指名道姓要给爱丽丝·马尔福小姐。”